“你派人去东宫送个信,就说我身子不适,病的很严重。”
老夫人也知道这次一些事让上官氏寒心了。
“见面三分情,她耳根子软,说开了就好了。”
慕容氏一听也觉得有道理,点头立即派贴身丫鬟去了一趟。
...
“病了?”
陆景宁正研究西北地图,乍一听上官府的人来报老夫人病了的消息,皱了皱眉。
雪鸢道:“公主放心,太子妃那边还不知情。”
陆景宁收起地图,慢慢站起身:“别让消息传到母亲那,我去一趟。”
“是。”
换了一身简便的衣裳,陆景宁带着雪鸢和几个侍卫就去了上官府。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上官府门前。
帘子挑起,陆景宁弯腰下了马车。
“公主?”
门口早就等候的管家看见来人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里面,试图想看里面究竟还有没有人。
陆景宁下颌扬起:“不用找了,没有其他了。”
管家脸色讪讪,冲着陆景宁行礼:“公主万安。”
“走吧!”陆景宁抬脚上了台阶,一步步朝着院内走。
身后的管家见状赶紧拍了一下身边小厮:“快去给夫人报信。”
“是。”
正屋内慕容氏指使丫鬟准备好雨前龙井,并叮嘱道:“再配上玫瑰酥和樱桃小卷,等人到了趁热端上来。”
丫鬟急忙去准备。
慕容氏想了会儿,又道:“还有新鲜的莲子羹......”
“舅母不必准备了。”陆景宁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慕容氏抬起头赫然看见了陆景宁,脸色微微一滞,随后极快露出笑容,亲切的上前:“
阿宁来了。”
陆景宁扬眉,客套几句之后便问:“不知外祖母的身子如何了,我今日带着太医院的太医过来瞧瞧。”
慕容氏顺着视线看,果然看见了两个太医背着医药箱跟在身后。
慕容氏脸上的笑意差点维持不住了。
“阿宁,你外祖母就是想看看你母亲,这是心病。”
“心病?”陆景宁嘴角勾起了讥笑:“母亲这两年被庸医耽误坏了身子,这会儿正在调养呢,太医说不能随意挪动,若外祖母执意要见母亲,等我回去问问太医,能不能用软轿抬过来。”
一番话堵的慕容氏哑口无言。
她敢保证,只要上官氏被抬来了。
明天南梁帝就要找上官家的麻烦,唾沫星子都能把上官家给淹了。
“自然是太子妃的身体最重要。”慕容氏摇头拒绝了,拉着陆景宁说:“你外祖母要是知道你来了也一定很高兴。”
说着慕容氏便拉着陆景宁去探望老夫人。
老夫人看见陆景宁来,没见着女儿,脸色一垮。
“你怎么来了,你母亲呢?”
陆景宁弯腰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说:“母亲在休养,没空来,外祖母有什么话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老夫人心头一哽,看了眼慕容氏。
慕容氏朝着老夫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老夫人深吸口气平缓了情绪,脸上扬起笑:“你母亲还好吗?”
“要是没有人找茬,母亲一切都好。”
陆景宁一点面子都不给,盯着老夫人:“有些事维持体面就好,别撕破脸,闹的谁都没脸!”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人惊愕看她,气的脸色涨红:“就因为那天发生些误会,所以你就记恨着我们?”
陆景宁嗤笑,从前只觉得老夫人耳根子软,心地善良。
可她现在却觉得一个人太过伪善了。
“误会?”陆景宁啧啧两声,事到如今老夫人还觉得是不知悔改。
老夫人有些心虚的别开眼,长叹口气:“我年纪大了,只希望兄弟姐妹和和睦睦,没想到闹成这样,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怎知宛姐儿何时变了性子,你母亲是我生养的,我又怎么会不心疼?”
老夫人说着眼眶都红了,还时不时的擦拭眼角,挤出两滴眼泪。
“培养你母亲,我耗费心血,这些年你母亲膝下无子,我想尽一切法子寻名医。”
老夫人说着又顿了顿:“这些年我操碎了心,盼的什么,还不是你们母女将来有一个依靠,你们怎么就不理解我呢?”
一番话说的让人十分动容,让人不禁潸然泪下。
就连慕容氏也被感动的红了眼眶。
砰!
陆景宁将茶盏重重的搁在了桌子上发出清脆声音,打断了老夫人的话。
老夫人错愕看向陆景宁。
“阿宁?”
“这些话老夫人说说就罢了,事实摆在眼前,何必感动自己?”
陆景宁毫不客气地揭开了老夫人的面具,她站起身,目光冷冽:“老夫人可要瞧病?”
老夫人被气的语噎,心口起伏不说话。
“阿宁......”
“夫人还是尊称我一句公主吧,尊卑有别!”陆景宁沉声。
慕容氏一愣,看着陆景宁一副铁了心不近人情的模样,暗自怒骂几句。
“公主。”上官偲走了过来,恭敬地冲着陆景宁弯腰行礼:“公主说的对,君臣有别,理应如此。”
陆景宁略有深意地看着上官偲:“上官大人深明大义!”
上官偲弓着腰一脸谦卑,忙说不敢:“今日的确不该打搅公主,还请公主见谅。”
伸手不打笑脸人,陆景宁对上官偲挑不出错来,淡淡嗯了一声,低头间忽然瞄见了上官偲腰间悬挂一枚鱼纹玉佩。
她骤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