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中心,陆怀瑾的耳朵捕捉到了那些慌乱的言语,他的身形瞬间紧绷,随即迅猛无声地窜至那群人的背后。
颇为戏剧性的是,陆怀瑾的身影刚在那几台至关重要的笔记本电脑前稳住,那些刚刚还处于失控状态的电子设备竟仿佛感应到了什么,集体陷入了短暂的黑暗,几秒的寂静过后,显示屏齐刷刷地亮了起来。
陆怀瑾的面容瞬间凝固,脸色变得铁青。
“给我查,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揪出来!如果查不出来,你们就不用再继续干下去了!”
……
在一家宁静的医院办公室内,柔和的灯光洒在祝非晚专注的脸庞上,她轻轻地合上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微笑。
随后,她将笔记本稳妥地放入定制的电脑包中,站起身,有条不紊地整理起桌面上散落的物品,将必要的文件和私人物品一一收入随身携带的行李箱。
清脆的鞋跟敲击声在空旷的走廊内回荡。
她的手中紧握着一封书信,目标明确地朝着院长办公室迈进。
今日,她特意挑选了一双线条流畅的高跟鞋,细长的鞋跟踏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哒哒”声。
此时,院长室内,几位董事正聚在一起,低声商议着如何妥善处理与祝非晚之间的矛盾,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尴尬而不安的氛围。
祝非晚没有敲门,径直推开门扉,大步流星地踏入,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与她身上那套简约而不失优雅的职业装相得益彰,与平时身穿白大褂的她形成了鲜明对比,令在场的所有人不禁怔忡。
“祝大夫,您这是?”院长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脸上堆满了职业性的笑容。
然而,祝非晚并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将手中紧握的辞职信轻轻拍在院长的胸前,语气平静而坚决,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辞职。”
“辞职?为什么?你在这里工作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
院长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不解,伸手欲阻止祝非晚的离去。
其余董事见状,纷纷站起身,七嘴八舌地挽留她。
“祝大夫,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想要辞职呢?”
“昨天我们讨论的只是误会,你没必要这么冲动吧?”
祝非晚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冷漠。
“昨天各位不是正商量着如何将我开除吗?那我就替大家省去这个麻烦,主动辞职好了。”
董事们的面庞顿时染上了一层尴尬的绯红,一个个低下头,不再敢与她那锋利的目光相接。
祝非晚无意再多做解释,轻轻摆脱了孙院长试图挽留的手。
“祝大夫,如果你走了,我们如何向赵公子交代啊?”
院长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无奈与焦虑。
“那是你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祝非晚没有回头,她的背影显得异常坚定,没有人敢在此刻上前拦阻。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
祝非晚离开医院的那一刻,天空中飘着淡淡的云彩,她将打包好的行李丢进车后备箱,正当她准备打开驾驶座的门时,口袋中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拿出一看,是一条来自暗网的信息。
回忆起上次为了恢复行车记录仪的硬盘数据,她曾主动联系过一个名为刘宽的暗网账号,因此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刘宽发来的消息。
【sunny女士,有兴趣接下一个任务吗?我的雇主希望你调查一位黑客,酬金高达五百万。】
祝非晚的嘴角轻轻上扬,似乎对这样的提议感到好笑,她毫不犹豫地将这条信息晾在一旁。
自己调查自己?
这样的荒谬要求让她感到啼笑皆非。
而且,陆怀瑾似乎忘了,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金钱衡量和解决的。
“主子,sunny她拒绝了。”
刘宽低下头,不敢直视陆怀瑾那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眼神,语气中满是忐忑。
陆怀瑾倚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心中已有了几分把握。
他相信,这个神秘黑客与祝非晚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否则对方不会出手帮助她侵入王强的账号,替她澄清真相。
真正让他介怀的,是这名黑客的真实身份,那极有可能是苏炎或是赵淮,两位在他心中始终挥之不去的阴影。
一想到祝非晚在遇到困境时,最终伸出援手的不是他,而是苏炎或赵淮,陆怀瑾内心就涌动着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
不行,他必须采取行动,或者做出某种补偿,至少不能让彼此之间的误会愈演愈烈!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处,繁华的华星酒店703号房内,一处秘密而隐秘的空间,祝怜和陆存礼正身处一场不为人知的幽会之中。
陆存礼整理着衣物,裤腰带的扣环在手指间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显得格外刺耳。
床铺之上,祝怜裸露着身子,双眼泛红,带着不舍和渴望,从身后紧紧抱住陆存礼,仿佛不愿放手。
“存礼,你一定要帮我,我不能再回平城了。回去做什么呢?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不想再回到那个落后闭塞的小地方了。”
她的话中带着一丝恳求,声音微微颤抖。
“怜怜,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实在没有办法。祖父的命令,谁敢违背?”
陆存礼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无力感,他深知自己的挣扎在家族的威严面前显得多么苍白。
祝怜心中一紧。
一想到平城未知的生活,她的心就仿佛被千斤重石压得喘不过气。
万一等到她历经艰辛回到这里,却发现陆怀瑾身边已有人替代了她的位置,那将是怎样的锥心之痛!
不!这种结局,她绝对不容许它发生。
在意识到退无可退之后,她脸上的色彩迅速黯淡下来,指尖逐渐松开陆存礼的手。
“你真的可以这样狠心?你有考虑过木木的感受吗?他是你的亲骨肉啊!你怎么忍心让他在这样的年陆,就失去母爱的呵护?”
她的话里带着颤抖。
“木木,为什么每次都是木木?祝怜,别以为你那些小把戏我看不透,当初你和陆怀瑾之间,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你利用我,故意怀上孩子,企图以此捆绑住陆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