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见有人助阵,斗志更甚,站起身掐着腰,火力全开。
几句国粹出口,震得张翠萍毫无招架之力。
白鸽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指责起何花来。
“说你们是乡野刁妇还真没冤枉你们,张口就骂人,抬手就打人,大伙来给评评理。”
白鸽的话成功吸引整个车厢的目光,原本人声鼎沸的车厢瞬间安静下来,抱着手臂看起热闹。
何花淡定的很,指着白鸽:“我什么时候打人了,刚才那脚可是你踢的,人家好心把你叫醒,你可倒好,上去就给人家一脚。”
众人咋舌,刚才张翠萍叫白鸽的时候,他们或多或少都听到一些,但是白鸽踢人,大伙还真就没看到。
这时有人产生了质疑,质疑何花信口开河,毕竟白鸽的长相一看就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姑娘,怎么可能做出踢人的事。
“姑娘你说说事情经过,我们帮你评评理!”
“有什么好说的,大伙都看到了,明明就是这个黑脸的大个姑娘欺负这瘦瘦小小的姑娘。”
“就是,你没听到那白瓷娃娃般的人说的吗?那还有假!”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似乎就要把这事儿坐实了。
张翠萍也不说话,就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站在那,仿佛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何花急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是谁踢了你?”
张翠萍眼圈红红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大伙更加确信了几分,就是何花踢了她。
杨柳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指了指张翠萍身上的脚印。
“大伙刚才也看到了,这位姑娘是背对着她(何花)的,大伙再看看这位姑娘身上的脚印,如果是她(何花)踢的,那么理应踢在后背上,怎么会踢在前胸的位置。
换言之,如果前胸的这个脚印是她(何花)踢的,这位姑娘理应撞在白鸽的身上,可大家看到的情况却正好相反。
再者大家看看她的身量,170多的个子,最少要穿38,39的鞋子,你们再看这个鞋印,多说只有36……”
张翠萍闻言,赶忙用手去拍身上的鞋印,生怕被别人看到,可越是这样,越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大伙的目光成功被吸引到她的身上。
经杨柳一点拨,有眼神好的,确实发现了端倪。
当然也有人宁愿相信自己听到的,也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
在一片议论声中,郑爱国拿着水壶回来了。
待他看到张翠萍的那一刻,不禁蹙了蹙眉,“你怎么在这?”
众人闻言,纷纷竖起了耳朵,这是又有新鲜热乎的瓜吃?
张翠萍用手指绞着衣角,声若蚊蝇,“是,是小姑姑让我来的,让我来照顾你……”
话刚脱口就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眼神,似乎要将她千刀万剐了般,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就被白鸽那渗人的眼神吓得低下了头。
“还有白小姐。”
“切,你是谁啊?脏兮兮的,谁用你照顾!”
张翠萍怯怯的站在郑爱国的身后,宛若受了惊的兔子般,有点风吹草动就浑身发抖。
“到站后你就买返程票回去,我不需要你照顾!”他小姑简直就是胡闹,他下乡是爷爷安排的,是让他历练学习的,现在安排个人来照顾他算怎么回事,若是要享受待在家里享受不好吗?
张翠萍好半晌才回话,“少爷,我不能回去,小姑姑也给我报了名,得去下乡,下乡的地方跟你一样,都安排好了!”
这句话成功引起一众人的嗤笑,当然也有拈酸的,“同人不同命呦,同样是下乡,支援国家建设,你看看我们,再看看人家,不止带着美娇娘,还带着下人……”
“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
郑爱国满脸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
可是白鸽并不这么想,“这些你们羡慕不来的,爱国哥哥的爸爸可是……”
还没待她将名字说出口被就郑爱国大吼一声,“够了!”
白鸽错愕的望着郑爱国,她和爱国哥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点不为过,而且两人自小就定了娃娃亲,她也认定了郑爱国就是那个要跟她携手一生的人。
现在爱国哥哥竟然因为别人跟她吼,还吼得这么大声,简直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只是她妈从小就教育她在外面要给男人留面子,郑爱国是她男人,她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没脸,但是她一身的怒火总要找个发泄口。
她和杨柳几个人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几次交手下来,她没少吃亏,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就将目光放在张翠萍身上,她自己送上门找虐,那就怨不得她了。
她伸出手,直接将张翠萍从郑爱国的身后拉了过来,两个手指用劲,就在她胳膊上拧了几下。
觉得这样还不过瘾,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张翠萍的脸上。
这一操作不止杨柳等人惊呆了,其他人也是慌得一批,杨柳几个人冲出卡座,怕一会儿白鸽发疯溅她们一身血。
众人对白鸽的印象也有了改变,刚才觉得白鸽柔弱可欺的,早已被惊掉了下巴,甚至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门挤了,才会觉得她人畜无害,温柔善良,是正义的使者。
当然人群中总会有不同的呼声,“这位同志太霸气了,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她一样,想打人就打人,想踢人就踢人,不用考虑后果,反正后面有人给撑腰,有人给收拾烂摊子。”
郑爱国听了,鼻子差点没气歪,他们怎么就仗势欺人了,不对,是白鸽,平时她虽然骄纵点,但是从未见她如此过。
白鸽当然也听到了,但是她不觉有错,反而挺直背脊,扬起下巴,一脸骄傲。
杨柳几人站在过道上,嗑着瓜子,小声嘀咕,“这俩人可别跟我们分一个公社,一个公社也就罢了,千万不要一个大队啊,不然就没有消停日子可过了!”
“哪有那么巧,就让咱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