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源于中国古代人民对于天象的崇拜。其乃是由古代人民祭祀月亮演变而来。兴于先秦,普及于汉,成于唐,宋以后特别是到了明清是变成为了仅次于春节的中国第二大节日。
等到了明代,中秋节早已经失去了祭祀的意味,而是进一步演变成了一个亲情和浪漫相聚的盛会。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又是一年中秋,按照往常惯例,官吏们也早早地放了假。此刻的南京城无数的店铺中早是开始挂起来盛大漂亮的彩灯,灯光璀璨,霓虹招展。在街道上还有不少闲散的客商正在卖力的贩卖着剩下的月饼。城中不少即使生活不是过的很好的百姓,也还是选择咬了咬牙买上两块月饼,让家里的孩子们难得的吃上点美味。
但在南京城中,除了祥和热闹的氛围外,还有着一丝丝的诡异。不过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并不会察觉到这一切。
又到十五,位于紫金山上朱元璋的明孝陵又要开启一场盛大的祭祀活动。在此刻通往孝陵的神道上早已经是铺上了红毯子,在红毯两旁是穿着精美铠甲的孝陵卫士兵正在进行着警戒。一个个雄壮的孝陵卫士兵,手持着锐利的长矛,满眼肃穆的站立着。
而在紫金山的山脚下,此刻早已经是挤满了无数想要看热闹的人群。
英国公张维贤走在最前面,后面紧紧跟着忻城伯,阳武侯,六部以及南京所有的三品以上的官员。登上紫金山上,此刻已经是秋叶泛黄。多了几分凄凉之景。
祭祀的神坛下摆放着刚刚宰杀人三牲,而张维贤则是站在神坛下诵读着祭文。
下面的人群,全都是肃穆的在那里呆呆的站着,尽管这个过程很枯燥无聊,但是毕竟是如此盛大的场合,也没人敢乱动和嘀咕什么。
“祭祀孝陵最后一项,带匪首徐鸿儒!献俘!”
英国公站在神坛下,对着远处高喊道。只见四名孝陵卫士兵,押着这几日被喂养还不错,脸上甚至还泛了阵阵红光的徐鸿儒走了过来。
不少南京本地的官员,在见到这样一番情景时,此刻也是不免犯起了嘀咕。正常来说,像徐鸿儒这样的贼人,在大明朝可都是拉到北京,在太庙中进行献俘大典。这南京城虽然是陪都,六部齐全,可也是几百年搞过这一套了,更不要说在这样一个时间点上。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为什么要把人押在这孝陵斩首。并且突然来的这一项活动更是在事先没有通知任何人,谁也不知道英国公突然玩这一套。
当然,对于知道更多内情的忻城伯赵之龙来说,他自然是已经猜到了皇帝这番是什么意思,孝陵下斩首徐鸿儒,无非就是在给他们这群人警告罢了。赵之龙强装镇定看着前面。
徐鸿儒被两名士兵叉倒在地上,头头颅靠在木桩之上,应该肥胖的刽子手拿着厚厚的大刀,走了过来。接过一碗酒,将酒精喷在了刀刃上,只见咔嚓一下,徐鸿儒的脑袋滚了下来。
徐鸿儒的脑袋,顺着坡道一直滚,正好滚在了忻城伯赵之龙的脚下。一颗脑袋,血淋淋的滚到自己的脚下,霎时间赵之龙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徐鸿儒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和赵之龙之间形成了短暂的对视。
看着徐鸿儒那死死的眼神,赵之龙瞬间便吓的瘫软的坐到了地上。
两名士兵,走了过来,将徐鸿儒的头捡了过去,摆放在祭祀的神坛之下。徐鸿儒双眼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下面。看的不少知道赵之龙等人内情的官员们毛骨悚然,浑身发毛。
祭祀仪式结束了,赵之龙一个人失魂落魄的从山上走下。
“赵大人,我来搀扶一下您,这紫金山上前几天刚下过雨,地上滑!”
在不远处的李养正在看到赵之龙后,立刻谄媚的跑了过来,扶着赵之龙的胳膊。
赵之龙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一甩,便甩开了李养正的手,依然是一个人低着头自顾自的往下走。
尽管赵之龙祖上乃是凭借军功起家,而且历代的忻城伯无不和魏国公一样负责提督南京的军事,可到了赵之龙这一代,早已经到将家传武学忘的一干二净了。真正的死人,他赵之龙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过了。更何况是像今天徐鸿儒这样血淋淋,怒目圆睁的人头?
徐鸿儒那人头,一直浮现在赵子龙的脑海中 久久的挥之不去。等到赵之龙下山,已经是晚上。
此刻南京城的夜市,正是欢乐的海洋,无数的百姓走到了街头开始庆祝这一盛大节日。南京城内,此刻官府也是组织了不少盛大的活动,人挤着人正在看这些难得一见的表演。
可赵之龙在这热闹的人群中仿佛是一个异类,他低着头缓缓的走着。身后的仆人们,抬着轿子跟在后面慢慢的晃荡。所有的仆人也都不理解,为什么平日里一向是骄横跋扈的伯爷,今天祭祀孝陵之后,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赵之龙,走到了魏国公的府邸中。走到了徐弘基的书房中,正在看书的徐弘基在看到这般失魂落魄的赵之龙,立刻招呼其坐下,倒了一杯茶。
“大哥!你知道吗?徐鸿儒那人头直接滚到了我的脚下,他怒目圆睁的了死死的盯着我!”
赵之龙有点害怕,或者说是有点惊恐,不由得竟然是哭了出来。
坐在书桌旁的徐弘基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递过来一张手绢,任由着赵之龙哭诉着今天血腥的场面。
“好了,之龙。这些事我也都知道了!我告诉这就是小皇帝故意而为的!他就是想用徐鸿儒的人头吓住咱们!”
“大哥,那咱们怎么办!南京这边秦良玉,鲁钦,黄克缵可都是皇帝的人。而且那个周应秋突然提拔为了吏部尚书。想必也是逃掉的那几个东厂太监的事!咱们怎么办!大哥,要不然咱们就老老实实的,苟且偷生吧!”
赵之龙现在极其悲观,徐鸿儒惨烈的死状震撼着他的内心,他现在非常害怕这就是下一个自己。
“之龙,你认为咱们还能有回头路吗?昔年的武宗,后来南巡的嘉靖,再到前不久惨死的东厂校尉!咱们就投降皇帝,皇帝也不会原谅咱们。”
越说徐弘基越激动,作为年龄更大,资历更老,见识更多的他自然也是知道他们目前的处境,对他们来说只有抗争到底,方才有一丝丝火路。
继续对这赵之龙说道
“之龙,振作起来!小皇帝还是稚嫩,他以为他能掌控全局吗?”
“大哥,你是说……咱们要”
“不,咱们不能亲自出手。只有整乱了局势,咱们才能更有利益。咱们得让咱们这位雄才大略的皇帝头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