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奋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他只看着剑芒一闪,随即就有两颗人头滚到他的脚下;继而,鲜红的血液立马从断颈处喷涌而出,在阳光下闪耀出一片妖艳的光芒。
好巧不巧,一道血箭激射在他脸上,烫的他一个激灵。
这……这到底谁是反派?
王伯奋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
待他要去找周坤时,却发现他的人影早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
生在苏杭,死葬北邙。
洛阳北部的邙山,地下可是蕴藏着无数的瑰宝;葬于此的的英雄豪杰,不胜枚举:
秦相吕不韦、汉光武刘秀、三国司马氏、南唐李后,大诗人杜甫、书法家颜真卿等等,都葬于此!
所以,北邙山对大活人来说,可能没什么吸引力;但对于将死之人,那无疑是一块风水宝地。这要是搁后世,一块立碑墓地,高低也得五位数起步。
此时,邙山冲天观前,任盈盈正面对着观门,盯着上面的一副楹联。
“因我而起、因我而熄!
任大小姐也会如此感怀伤时?难道是想放下红尘,出家做个女黄冠?”
任盈盈闻言,转头盯着周坤,冷淡的开口道:
“你过来了,想必漠北双熊已经死了。
好了,这第二笔交易,算是完成了。
你我各不相欠,告辞!”
说罢,任盈盈就要转身离开。
周坤见此,悠悠的道:
“你就不想知道这幅楹联背后的故事?”
“不想!”
“唉,可怜任老先生,每日都要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受苦。
无数个午夜梦回,不知他是否曾后悔过,自己生了一个白眼狼的女儿!”
任盈盈闻言,眉头一蹙,娇斥道:
“你!”
说罢,她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平淡的道:
“那好,我倒要请教周少侠,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好故事?”
“对嘛,这才乖!”
眼看着任盈盈就要暴走,周坤笑吟吟的道:
“洛阳自古钟灵顶秀,相传城中有着一位明眸皓齿、气若幽兰的好姑娘。
不过,那姑娘却是阴阳脸,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每天都用一袭轻纱蒙面。”
任盈盈:“……”
她突然用手中的短剑挽了个剑花,似是警告周坤别太过分!
不过很显然,对面的人脸厚心黑,并没有被吓到,反而贱兮兮的继续道:
“任大小姐,你用你的剑对着小弟弟,小弟弟真的不习惯。
能不能稍稍收起你的剑,我怕吓着小弟弟!”
“……”
任盈盈轻淬了一口,一脸激愤的道:
“短剑是我的防身之物。和你这种下流贱格之人待在一起,我还是小心点为妙。
你如果害怕,自可也亮一亮你的贱!
哼哼,那天在草庐小舍内,你不是挺能逞强的嘛!”
周坤:“……”
他干笑一声道:
“好吧,我现在已经没了说故事的心情,咱们还是来做下一笔交易吧。”
任盈盈见他说回到正事,忙还剑入鞘,平淡的道:
“你这次又要我帮你设计谁?
我到现在才知道:要论阴谋诡计,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弟子跟我圣教相比,那也是不遑多让。”
“承让、承让!
这次你需帮我找几个人,他们应该隐居在中条山,分别叫封不平、成不忧和丛不弃。”
任盈盈眉头一皱:
“不字辈?他们是你华山派留的后手?”
“这个你无需多问,只要帮忙找到他们,然后再盯着他们就好。
三人中,封不平武功最高,几可与竹翁并驾齐驱。其他两个也不弱,水平大概与嵩山十三太保相当。
你派人跟踪时,可得小心点!”
任盈盈听罢,蹙起眉头道:
“如果是这样,那这次花的力气可是不小。你能用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来交换?”
“真假东方不败的消息怎么样?
有了这个消息,能让你快速的收拢黑木崖上的高手。”
任盈盈听罢,点了点头道:
“好,你交代的事情,我答应了。
你来说说,东方不败到底有什么秘密?”
周坤并没有立即开口,反而伸出了一只手掌。
任盈盈立马就明白,这人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话,要与她来个击掌为誓。
她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还是与他三击掌。
此时,周坤贱兮兮的摩挲着自己的右掌,在母老虎未发怒前,悠悠开口道:
“现在坐在教主之位的人,并不是真正的东方不败,而是杨莲亭寻找到的一个替身,名叫‘包不胜’。”
任盈盈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真正的东方不败呢?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周坤摇了摇头道:
“并没有。至于他现在在哪,问一问杨莲亭就知道。
怎么样,这个消息是不是物有所值?”
任盈盈并不答话,反而莲足一点,已经飞身跃起。
周坤见她走的这般急,开口调戏道:
“圣姑,别急着走呀。我的阴阳脸故事还没说完呢!
你这么赶,回去干什么?”
任盈盈在半空中使了一个提纵术,人已经稳稳落在冲天观前的一株大树上。
她咬着银牙恨声道:
“回去洗手!”
周坤:“……”
他用手摸了摸鼻子,干笑道:
“你放心,这个手,我保证三天不洗!”
“哎呀!”
闻言,正准备飞身离开的任盈盈,一下子走岔了真气,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直接从大树上跌了下来。
好在,她的内力已经有了相当火候,身法也高明。在树枝上借了力后,几个提纵,这才消失在周坤的视野里。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周坤嘿嘿一笑:
仙子倒是仙子;但要是轻功不济,摔下凡尘,脸着地可就不美了!
……
任盈盈回了在洛阳的另一处据点之后,看到身边的绿竹翁,便一脸寒霜的道:
“这个无耻的登徒子,丧德败行!
我真后悔,当日在草庐中,就应该给他吃上一颗三尸脑神丹;这样早早结果了他,也免得他说话气我!”
一旁的绿竹翁见状,忙开口道:
“姑姑,可是那姓周的小子欺负你了?”
任盈盈丢出手中的短剑,对着绿竹翁吩咐道:
“你快去,拿我的剑去结果了他的性命,省得这个臭男人还要污我的眼!”
绿竹翁:“……”
他干笑一声道:
“姑姑,这全天下的臭男人多了,岂不是都要污了姑姑的眼睛?难道姑姑要我将他们都杀光吗?”
任盈盈闻言一愣。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周坤,自己都会进退失据:
“这天下其他男人,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些草芥而已,我又何需跟草芥计较!
只是这登徒子,委实太过讨厌,你这就去杀了他。”
绿竹翁作为过来人,自然看到圣姑脸上的一抹羞红。
他故作为难的道:
“姑姑,侄儿打不过他。你看,是不是多叫上一些人手,一起围殴他?”
“慢着!”
任盈盈想起周坤说要三天不洗手,只觉得右掌隐隐作痒,还是亲自动手刺他一剑更解气!
“如今救爹出来要紧,便……便饶他一死吧。
哼哼,若他日这个登徒子还敢这般无耻,我定当亲手结果了他的性命,扎他个痛心凉!”
绿竹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