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弃轻抬手臂,仿若蕴含天地之威,震得那三人内腑翻涌,一时难以起身。
庭院中激战正酣,然此幕一出,众人皆惊,目光齐聚于独孤弃之身。
“竖子,尔……尔竟有如此实力?”
金悟力满脸难以置信,瞪大双眸,实难想象,此看似平凡之敌手,竟暗藏如此高深莫测之武道修为。
独孤弃并未答话,其眼中唯有此刻重伤昏迷的夏银春。
他疾从怀中取出一玉瓶,倒出一粒丹药,翼翼喂入夏银春口中。
丹药甫入,即化于口,夏银春苍白之颜,渐现一丝红晕。
“夏银春,你务必撑住啊。”独孤弃之声低沉而坚定,其将一股道元真气徐徐输入夏银春体内,助其抵御毒针之侵。
红衣国师见此,心下已然明了,眼前此子极有可能为虚神境之强者。
其深知不可再迁延,如是放过此子归山,后果不堪设想。
遂,他与胖大和尚及金悟力相视一眼,三人同时起身,欲再次发动攻势。
“竖子,今日你必死无疑!”红衣国师怒喝一声,三人恰似三道闪电,齐向独孤弃袭去。
独孤弃将夏银春轻轻置于一把椅子之上。
而后,他挺身而立,直面三人之攻势,深吸一口气,周身道元真气骤涨,一股无形之气场将其紧紧包裹。
其后那高达数丈的虚神法相也轰然浮现。
那阴神法相双目注视着大金国师徒三人,其神色之冰冷,如同看待三具死尸。
而在独孤弃其手中,不知何时也多出一把断刃。
无需揣度,自是蚺仙断刃感知独孤弃的怒火,主动出鞘落于其手。
断刃的剑刃之上,滚滚黑气萦绕,正释放无穷无尽之战意。
“去死!”
独孤弃大喝一声,其身影须臾间变得模糊,旋即,化作一道残影,疾迎红衣国师三人。
独孤弃如鬼魅般穿梭于三人之间,手中断刃挥舞,带起阵阵罡风,逼得三人连连后退。
金悟力怒吼一声,使出全力,一拳轰向独孤弃。
独孤弃侧身躲开,顺势一脚踢在金悟力肚子上,将其踹飞出去。
胖大和尚见状,挥动禅杖砸向独孤弃,却被独孤弃轻易避开。
独孤弃欺身上前,断刃划过胖大和尚的脖子,顿时血流如注。
红衣国师眼见两名弟子受伤,心知今日难以善了,暗自咬牙,决定使出绝招。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团火焰凭空出现,朝着独孤弃席卷而去。
独孤弃眼神一凝,不退反进,很是不屑地说道:“雕虫小技,班门弄斧!”
手中断刃猛地朝前刺出,与火焰相撞。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火焰消散,独孤弃毫发无损。
红衣国师面如金纸,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这绝不可能!我半步涅盘,怎会如此轻易落败?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惊声尖叫,同时绝望地望向地上倒下的两个得意弟子,心中已明了大势已去,急忙转身,欲借红光遁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独孤弃那冷冽如霜的声音响彻天际:
“想走?哼,走得了吗?问过我的剑了吗?”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杀意。
金国国师闻言,心中恐惧更甚,拼尽全力想要逃脱这死神的追捕。
然而,独孤弃身形一闪,已至其前,一脚将金悟力与胖大和尚踢向红衣国师,自己则缓缓逼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对方的心弦之上。
此时,独孤弃识海中的九头师尊悄然运转九天十地镇域功,一股蕴含无上意志的血气涌入独孤弃的丹田。
这股气血一到那丹田诸穴,便是化作寒冰之气,将他从入魔的边缘生生拉回。
独孤弃恢复清明,于识海中向九头血魔问道:“师尊,为何阻我入魔?让我先杀了这三人可好?”
九头血魔轻叹一声,声音温和而坚定:“入魔易,回头难,一旦踏上魔道,便是万劫不复。孩子,切莫冲动。”
独孤弃闻言,心中明了师尊的苦心,于是改口请求:
“师尊,弟子愿遵教诲,不入魔道。但求师尊允许弟子清理门户,斩杀此三人。”
九头血魔口中淡淡说道:“本尊的弟子,乃是天纵奇才,杀几个蝼蚁,何须介怀!”
“只是这,杀人只在一念之间,杀与不杀,在在于你本心,自是不必征询为师的同意。”
“”但为师须得提醒你,你要斩杀此三人,最好用那巡天神使的身份。”
“为何?”独孤弃疑惑不解。
“来日,你便会知晓,这世间之事,也不是事事都有缘由。”九头血魔说完,也有潜伏在他的识海之中,不再显现。
独孤弃知道自己的九头师尊来头颇大,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既然师尊让自己如此,自然有师尊的理由。
独孤弃心中疑惑,却未再多问,只默默点头。
于是,他朝着大金国国师缓缓走去,口中带着一丝愠怒口吻道:
“自本神使下界以来,尔等是第一次见到本神使虚神法相的人,也是第一次让蚺仙剑主动出鞘的人。”
“尔等区区三个寻常的虚神境蝼蚁,居然能让本神使动怒,不知是你们的荣幸,还悲哀。”
“你们三个蝼蚁仔细想想,应当怎么个死法,才能平息本神使心中的怒火。”
金国国师望着步步紧逼的独孤弃,仿佛看到了来自九幽的死神,心中恐惧至极。
他不敢相信,眼前这看似弱冠之年的少年,竟有如此惊世骇俗的修为。
居然能在弹指之间,就将自己师徒三人轻易击败,如同砍瓜切菜。
他此刻脑中急速思忖,分析眼前之人,很有可能就是下界陇州的巡天神使。
如若不然,怎么可能小小年纪,有如此高的修为。
如此妖孽,此子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他跪倒在地,颤声求饶:“神使大人饶命啊,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天威,请大人开恩!”
独孤弃冷眼旁观,心中无丝毫波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们为非作歹,伤害天理,罪不可赦。”
大金国国师连连磕头,涕泪横流,“小人知罪,愿倾尽家财以赎其罪,只求神使大人饶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