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云逸岂会将这来之不易的宗主之位,轻易拱手让于他人。
自古以来,世人皆知一个永恒真理,那便是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郁郁而久居人下。
何况云逸自从暂代宗主一职之后,早已体会过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利快感。
那种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极致霸道,已然让他恋恋不舍,沉醉其中。
此刻,他心中暗潮涌动,思绪万千:
这群狡黠的老狐狸,竟对我的慷慨陈词丝毫不动容,也罢,我云逸岂会无计可施?
他缓缓抬手,宽大的衣袖随风轻摆,声音沉稳而有力,响彻大殿:
“既然,诸位长老对我云逸之领导,早有微词,那么今日,我便顺应众意,辞去这宗主长老之位。”
大殿之内,其余长老闻言,皆面露讶异之色,眼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们未曾预想,云逸竟能如此豁达,毫不犹豫地放弃这至高无上的权力。
然而,云逸并未止步于此,他话锋一转,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不过,在我卸任之前,我誓要揭开金国国师之死的真相,以正视听,还自己一个公道。”
“同时,我也将慎选贤能,举荐一位能够引领炎阳宗迈向新辉煌的继任者。”
此言一出,大殿内的气氛骤然凝固,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颤抖。
长老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摩着云逸此举的深意,各自盘算着未来的局势与自身的立场。
“云逸,你此举何意?”赤炎长老眉头紧蹙,出言问道,“莫非你已然选定了继任之人?”
云逸嘴角微扬,目光缓缓扫过在场诸人:“正是,吾早已相中一位德才兼备之弟子,此人乃我炎阳宗未来之希望。”
“哼,你这分明是玩弄权术,欲借此良机巩固自身势力罢了!”青冥长老冷哼一声,对云逸之提议显然不以为然。
“青冥长老,你怕是误会了。”
云逸面色平静,回应道,“吾之所为,皆是为了炎阳宗之长远发展。”
“此继任者,不仅修为高深,更具过人之智慧与领导才能。吾深信,他定能引领炎阳宗迈向更为辉煌之未来。”
在场长老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或表赞同,或仍存疑虑。
云逸深知,此时此刻,他务必拿出确凿之证据与充足之理由,方可说服众人。
“诸位长老,”云逸再次提高嗓音,“请予吾三月之期,吾将亲自彻查此事之来龙去脉。”
“同时,吾亦会于三月之后将继任之人公之于众,以供诸位长老商议,确认其是否为合格之继任者。”
“万万不可,云逸你此招以退为进,或可蒙蔽他人,却难逃老夫这双法眼。”紫霄长老否定了云逸之提议。
“云逸,你虽心系宗门,然汝之做法实难令人信服。”
紫霄长老目光如炬,直视云逸:“你提出三月之期以查真相,然在此期间,宗门之稳定与安全又当如何保障?”
“对啊,宗主长老代位外出,不在宗门之内,其他门派定会以此为笑柄,视我炎阳宗如无物。”
“正是,我炎阳宗乃堂堂灵宗大派,宗主长老突然率众倾巢而出,不知情者恐会误以为我炎阳宗已然分崩离析。”
“还是紫霄长老目光如炬,一语中的。”紫霄长老这番话,引得大殿内一众弟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云逸微微一怔,他未曾料到紫霄长老竟会如此直言不讳地质疑他,更未想到宗门弟子会如此拥护云逸长老的言论。
但他旋即恢复了从容,答道:“紫霄长老,您的顾虑不无道理。我已然深思熟虑过此问题,故而提议在调查期间,由诸位长老共同掌管宗门的日常事务。”
此语一出,大殿内又响起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一些长老对云逸的提议表示认可,认为这乃是一个可行之策。
而另一些长老则依旧心存疑虑,觉得云逸此举不过是权宜之计。
“云逸,你这提议虽好,可你如何能保证三月之内必能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
“倘若你逾期不归,我炎阳宗的宗主长老之位岂不是一直由你占据。”
赤炎长老眼见这千载难逢的夺权良机近在咫尺,欲趁此机会将云逸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便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
云逸深吸一口气,他深知此话中暗藏的玄机。
于是淡淡开口道:“赤炎长老,我明白您的担忧。”
“因此,我提议倘若我未能在三个月内妥善处理此事,不管我是否回来,诸位长老皆可罢黜我宗主长老之职。”
“且我所提议的继任弟子之事,亦就此作罢。炎阳宗的未来,皆由诸位定夺。”
紫霄长老颔首,似是对云逸之议颇为认同。
“云逸,你之谋划听起来还算周详。然你须知晓,宗门的稳定昌盛方为首要。”
“我等如此这般,也是为宗门未来打算,你万万不可心生怨恨才是。”
“我等还是望你能妥善处置此事,继续出任这宗主长老之位的。”
“然,若是你于三月内未能给出一令人满意之答案,则宗门之未来恐须另作他图。”
云逸微微一笑,心下却明,此些老狐狸此刻恐巴不得己不能成事,好独揽炎阳宗大权。
他深鞠一躬,以示对紫霄长老之敬重,而后缓缓开口:
“诸长老,我云逸在此立誓,必全力以赴,不负众望。三月后,我将携真相与继任者,复立于此,受众人之评判。”
大殿内之气氛渐趋平静,长老们始认真思虑云逸之提议。
虽仍有人心有疑虑,然云逸之坚定态度与周密谋划,使宗门内之紧张局势稍有缓和。
三月之期,于云逸而言,既是挑战亦是机遇。
其须于此段时日内,展露自身之能力与智慧,方可于此场赌局中赢得胜算。
正当云逸自以为胜券在握之际,大殿之外,一道洪亮之声传来。
“太上长老,玄名老人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