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谬赞了。」康云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他可不是什么气运之子,穿越到这个世界,完全就是一场意外。
「呵呵,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天机老人神秘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子,你可知晓,这世间有一种人,天生便拥有着改变命运的力量?」
「改变命运的力量?」康云轩心中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疑惑地问道,「前辈指的是?」
「预言之子。」天机老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浑浊的双眼中,突然爆发出两道精光,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直视康云轩的灵魂深处。
云梦仙子美眸圆睁,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师父,就这么放他走?他可是段天涯啊!今日他胆敢对云轩下手,来日,来日……」
说到最后,云梦仙子竟是气得有些语塞,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怒气未消。天机老人却只是捻须而笑,眼中不见丝毫怒意,反而带着几分欣赏:「云儿莫急,你且说说,这老东西,哪里招惹你了?」
云梦仙子一愣,似乎没料到师父会是这个反应,愣了半晌才跺了跺脚,娇嗔道:「师父!您就别取笑云儿了,这老东西心狠手辣,这些年,不知多少英雄豪杰命丧他手!今日他既然敢对云轩出手,那便说明,他根本没把咱们太清观放在眼里!」
天机老人笑着摇了摇头:「云儿啊,你呀,还是太年轻,容易被情绪左右。为师问你,这段天涯,可曾伤到云轩分毫?」
云梦仙子一怔,回想先前那一幕,似乎……段天涯确实是没能伤到康云轩,反倒是被自己一掌逼退。
「可是,可是他……」云梦仙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天机老人抬手打断:「没有可是,云儿,你要记住,我们太清观,从来不插手江湖纷争,更不会因为一时意气,与人为敌。这其中利害关系,你日后自会明白。」
说着,他不再理会云梦仙子,而是转头看向康云轩,眼中带着几分赞赏:「小子,你很不错,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实在是难得,难得啊。」
康云轩闻言,连忙起身抱拳道:「前辈谬赞了,晚辈不过是侥幸而已。」
「侥幸?呵呵,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侥幸’。」天机老人捋须笑道,「你也不必谦虚,以你的资质,假以时日,定能在这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
康云轩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天机老人面色一肃,沉声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个,随我回太清观吧。」
云梦仙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走到康云轩身边,拉起他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云轩,走吧,我带你去我们太清观,那里可好玩了!」
康云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云梦仙子拉着走出了山洞。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天机老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低声喃喃道:「段天涯,你我之间,终究还是要做过一场的……」
……
太清观,位于太行山深处,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康云轩被云梦仙子拉着,一路走马观花,只觉得这里景色秀丽,灵气充沛,不愧是修道圣地。
「怎么样?云轩,我们太清观漂亮吧?」云梦仙子一脸得意地问道。
「漂亮,实在是太漂亮了!」康云轩由衷地赞叹道,「这里简直就像仙境一样!」
「嘿嘿,那是当然!」云梦仙子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们太清观可是传承了千年的道门圣地,岂是那些凡夫俗子能比的?」
说着,她拉着康云轩来到一处凉亭,指着远处一座巍峨的宫殿说道:「喏,那就是我们太清观的正殿——太清殿,师父他老人家平时就在那里修炼。」
康云轩抬头望去,只见那太清殿金碧辉煌,气势雄伟,令人心生敬畏。
「云轩,你跟我来。」云梦仙子突然神秘兮兮地拉着康云轩,绕过太清殿,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
「这是哪里?」康云轩好奇地问道。
云梦仙子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这是我的闺房,怎么样,要不要进去坐坐?」
康云轩闻言,顿时愣住了,脸颊不自觉地有些发烫。
康云轩愣在原地,脸颊滚烫,心跳如鼓点般敲击着耳膜。他结结巴巴地问道:「预、预言之子?前辈,您是在说笑吧?我,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天机老人却摇了摇头,眼中精光更甚:「不,你不一样。你的出现,你的经历,都预示着你绝非池中之物。老夫观你周身气运,隐隐与这片大陆的命运相连,你,就是预言之子!」
康云轩只觉脑子嗡嗡作响,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在里面乱撞。预言之子?改变命运?这听起来也太玄乎了吧!他从小到大,最不信的就是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可现在,却被一个素未谋面的老头指着鼻子说他是天选之子?
「前辈,您是不是搞错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哪有什么改变命运的力量啊!」康云轩试图解释,可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天机老人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呵呵笑道:「孩子,命运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你体内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只是你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我……」康云轩还想反驳,却被云梦仙子拉住了袖子。她美眸闪烁,低声说道:「云轩,师父他老人家见多识广,从未出过差错,或许,你真的就是预言之子呢?」
「可是……」康云轩还想说什么,却被天机老人打断,「孩子,你不必急着否认。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你迟早会明白自己的使命。今日老夫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切记,你的存在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轻易暴露身份!」
说完,天机老人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康云轩站在原地,望着天机老人消失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预言之子,改变命运,这些词语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搅得他心神不宁。
「云轩,你没事吧?」云梦仙子担忧地问道,白皙的玉手轻轻握住了康云轩的手臂。
康云轩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佳人关切的目光,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云梦仙子追问道。
「只是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康云轩苦笑道,「预言之子什么的,实在是太离谱了。」
云梦仙子却认真地说道:「云轩,我相信师父的眼光,也相信你。或许,你真的肩负着某种特殊的使命也说不定。」
康云轩看着云梦仙子真诚的目光,心中不禁有些触动。是啊,连云梦仙子都相信他,他又有什么理由怀疑自己呢?
「你说得对,或许我真的应该勇敢地去面对这一切。」康云轩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
「这才是我认识的云轩!」云梦仙子嫣然一笑,倾国倾城。
就在这时,广场边缘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康云轩和云梦仙子转头望去,只见一群身穿黑色劲装的蒙面人从人群中冲出,直奔他们而来。
「不好!是黑风寨的人!」云梦仙子脸色一变,惊呼出声。
康云轩也愣住了,不是因为天机老人的死讯,而是因为这剧情,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按照套路,天机老人不是应该慈眉善目地接见他们,然后对康云轩赞赏有加,收他为徒,传授他绝世神功吗?怎么这还没见面呢,人就没了?
「你……你说什么?!」云梦仙子一把抓住那道士的衣襟,美目圆睁,厉声喝问道:「你再说一遍,我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了?!」
那道士被云梦仙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脸色苍白,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仙……仙子饶命,小道不敢欺瞒,师父他老人家……他老人家确实已经……已经……」
「已经什么?!」云梦仙子见这道士吞吞吐吐的,心中更加焦急,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已经……羽化登仙了!」那道士不敢隐瞒,连忙将实情说了出来。
「羽化登仙?!」云梦仙子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羽化登仙,那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意味着从此超脱凡俗,位列仙班。可是,自己的师父,怎么会突然就羽化登仙了呢?
康云轩看着失魂落魄的云梦仙子,心中多少有些同情,但他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天机老人的死讯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毕竟少了一个可以抱大腿的对象。
「仙子,您节哀顺变。」那道士小心翼翼地安慰道,「师父他老人家生前慈悲为怀,功德无量,如今羽化登仙,也是一件喜事,您应该为师父他老人家感到高兴才是。」
云梦仙子缓缓地摇了摇头,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下来,哽咽着说道:「可是……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
「仙子,您对师父的孝心,师父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一定会知道的。」那道士安慰道,「如今师父他老人家已经羽化登仙,太清观群龙无首,还请仙子您以大局为重,尽快主持大局,莫要辜负了师父他老人家的期望啊!」
云梦仙子闻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地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说道:「你说得对,我不能辜负了师父的期望,我一定要继承师父的遗志,守护好太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