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宗皇帝的寝宫内,一片木屑飞扬,仿佛不曾与这座帝国的命运相交。他目光专注于手中的木板,手中工具划过木材,发出“咔嚓”的声响,仿佛在雕琢出一个个梦境,而身后却是政局动荡的暗潮涌动。
“皇上,您再这样下去,后宫无人问津,朝中的事务早已乱作一团!”王公公轻声急切地劝道,眼中透出了一丝无奈与焦虑。
“本宫心烦,怎么能理那些烦心事?”皇帝将木屑洒落于地,眉头微微皱起,压低声音回应。
“可是……崇文门外,文官与武将之间已开始互相攻讦,宦官们也趁机在其中搅浑水。”王公公见皇帝沉迷于木工,心中焦急,继续劝道。
“他们争斗与我何干?无非是为了争权夺利罢了。”熹宗冷冷一笑,似乎不再关心这些争斗。
“可万一造成朝中权力失衡,影响社稷,您可想过后果?”王公公不甘心地问,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王公公回头一看,祖阁老满面焦急地闯了进来。他双手拱在胸前,深吸一口气,便急急道:“皇上,城外传来急报,传闻文官集团准备在崇文门外集会,意欲发起针对武将的讨伐宣言!”
熹宗眉头微微一挑,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产生了些许兴趣。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带着一丝不安的轻蔑:“他们真以为可以如此轻易地撼动军权吗?”
王公公担心地问:“您是否要派人去制止?”
“不必。”熹宗故作淡定,依然沉迷于他的木工活,随意说道:“让他们去吧,反正不过是一场闹剧。”
“只是……皇上”王公公还想再劝,但被熹宗打断。
“你们所有人都惧怕权臣与宦官的争斗,难道不明白,只有让他们互相猜忌,方能保全大明江山吗?”熹宗的语气渐渐坚定,似乎隐隐透出他眼中的一丝冷漠。
“然而……这里是一国之君,不可坐视不理!”祖阁老急道,脸上满是愁苦,“如今南边的贼寇已经蠢蠢欲动,如果你不出面平事,如何能稳住军心?”
熹宗却微微一笑,手中的木工工具依旧不停地舞动:“老祖,你可知道,我做的这个,是一把可以扞卫皇权的盾牌,明白吗?”
“皇上只在意这木工活,却不知一旦时局失控,您的木工技艺再好也无法护得这万千江山。”王公公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深知这位年轻的皇帝已是沉迷其中,难以唤回。
就在此时,门外似乎传来了激烈的争论声,随即是一个清脆的声音疾呼而入:“皇上,快来!崇文门外已经斗殴正酣!”
“谁在敢偷偷打我朝大臣!”熹宗脸色微变,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木头,转过身来。王公公和祖阁老都是松了一口气,原来皇上依然还未完全沉迷。
“走,去看看这场玩闹!”熹宗的眼中闪烁出几分愤怒,他欲步出宫门,却见王公公立刻将他拦住。
“不行,依皇上的身份,这不合规矩。”王公公连忙劝阻,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流露出一丝压抑的期待。
“本宫如何不合规矩?我乃当今皇帝,绝对有权出入国门!”熹宗的怒火情不自禁腾上心头,强行推开了王公公,朝崇文门而去。
崇文门外,文官与武将们正激烈争执,场面混乱不堪。推推搡搡间,顷刻间便有数人被推倒在地。
“你这无耻之徒,居然敢对我们文官出手!”一名文官怒火中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的手中还拿着刚刚写好的上书,显得分外狼狈。
“你们这帮书生只知纸上谈兵,却不知我朝安危!”一位武将怒火中烧,手握刀柄,仿佛恨不得立刻动手。
熹宗见此情形,当即抬手道:“给我住手!”
人群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望向皇帝,眼中透出惊愕与不满。熹宗的身份让一切纷争都如潮水般退去,转眼间狂风骤雨似的嘈杂喧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们到底在争什么?如此大庭广众之下,难道忘记了这乃天子之命吗?”熹宗的声音透着一丝威严,似乎也带着愤怒,目光如炬。
一名武将眼中含怒:“皇上,文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竟在背后构陷我等,意欲削我军权,我等自卫而已!”
“胡说!”那位文官怒道:“我们是为国为民,可是你们这些贼鼠,却为了私利,屡屡引兵进攻,此刻竟敢诬陷我等!你们与叛贼有所不同吗?”
熹宗微微皱眉,心底却已浮现出几分失望。如此对峙的场景,正如曾经做的木工,木架虽结实,却只因木屑纷飞而显得破败。
“你们若再不收敛,我便令你们一并下狱!”熹宗心生一计,试图以威逼来制衡这两股力量,腹中却涌起一阵无奈。
人群中,耳语声渐起。“皇上此举只是止戈,不是真心。”人们的低语如春寒般袭来,显然对此心存不信。
熹宗觉察到大家的不屑,更感到无力,心中暗想:“我若不出面干预,他们岂不是必然要斗下去,直至江山动荡,人民生悲?”
一名年轻的军官突然走出群中,神情坚定,直视着熹宗:“皇上,武人报国,绝非反叛。其中有些武将皆是忠义之士,为国效力,然文官却常以考试选拔,居高临下,看似谦恭,却心存阴险,交情浅薄。若再不解决此事,他们只会将军权与文权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熹宗听了这番话,心中一震,意识到这并非简单的权力之争,更关乎国家安危。终究,这个年轻的军官说出了他一直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