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后殿之中!
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朱雄英。
此刻,这位太孙殿下,居然手持长刀,对着秦王侧妃就劈砍下去。
“毒妇,孤今日就替西安府万千百姓,讨个公道!”
秦王侧妃邓氏眼睛瞪大,瞳孔一缩,脸上均是惊恐之色。
她甚至想开口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就听到嗤的一声。
痛,真痛。
原来以前她用刀在别人身上一刀一刀的割肉,是真的很痛……
她想叫出来,可是喉咙里发出嚯嚯几声,那一口气,怎么也出不来,然后就倒在了地上,鲜血流了一地,邓妃没了动静!
所有人都呆住了,都看着地上的尸体,和提刀的朱雄英!
不可否认,那位少年太孙,是有手腕,有魄力的!
但没想到,他更有胆气。
可今日之后,恐怕太孙先前的宽厚仁善之名,要损伤一些了。
这是蓝玉的担忧。
可他却不知道,恰恰相反。
因为朱雄英杀的,是一个恶人。
杀一个恶人,就是救了许多人。
反而,仁善之名更甚!
起码,在西安府是这样。
再看朱雄英,只见他握着刀,回头盯着徐允恭、李景隆、和西安府众官员,声音森寒说:
“你们为主,由西安府官员协助,务必将这些年来,助秦王府内之人欺男霸女、折磨虐杀、搜刮民财、克扣军饷之人,全部伏法!”
徐允恭和李景隆、西安府官员都急忙跪下,领太孙令!
这些人急匆匆离开后,不敢怠慢,立马展开调查。
而朱雄英则是将手中的刀丢下,瞥了眼地上的尸体。
却在这时,不远处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跑过来,扑在地上痛哭:
“母亲……母亲……”
那少年抱着邓氏尸体哭了很久,正是秦王朱樉长子朱尚炳!
见他如此悲伤,痛哭流涕,朱雄英眉头一皱,知此子重其母,如今自己杀了他母亲,他必然怀恨在心。将来必成大患!
所以,此子断不可留!
只是,他刚如此想着,那朱尚炳就停止了哭泣,看着尸体发呆,然后才起身。
朱雄英眉头一皱,见朱尚炳对自己这个太孙如此视而不见,分明是眼里没有自己这个太孙。
所以,此子断不可留!
突然,朱尚炳看向朱雄英,赶紧上前跪下:
“臣秦王世子朱尚炳,拜见太孙殿下!”
朱雄英看着朱尚炳,自己杀了他母亲,他还要跪拜自己,如此无情无义,必成大祸。
所以,此子断不可留!
总结!
断不可留!
朱雄英瞥了眼朱尚炳,说:
“秦王世子,你母亲作恶多端,被孤就地正法,你可有不服?”
朱尚炳心想:若说不服,定然引太孙愤怒,于我不利。若说服,定显得我虚假,引太孙猜忌,于我不利。
于是就说:“母亲有错,儿子痛心,可也知罪有应得,不敢不服殿下,只恨自己未曾劝诫母亲从善,尚炳有错,罪在不赦……请太孙治罪!”
朱雄英眼睛一眯,小小年纪,心思深沉,无情且虚伪。
嗯,断不可留!
但朱雄英嘴上却说:
“秦王世子通大义,孤很欣慰。”
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朱尚炳看着朱雄英离开的背影,眼神阴冷许多!
朱雄英来到了秦王府前殿,坐在上位。
徐允恭带属下,押解一些人,入殿跪下:
“禀太孙,这些人,或为西安府官吏、秦王府属官,都曾参与秦王府重重恶行,所行之恶,罄竹难书!!”
朱雄英平静的开口:“拉至秦王府宫墙外,当众斩杀,告示于民!”
一群从恶之人,被带下去,在秦王宫府外,当众一个个被斩杀。
引西安城无数百姓,前来观看。
张贴的告示,说:
“大明太孙至西安府,肃清秦王府从恶毒瘤,诛杀秦王侧妃邓氏,还西安府清明太平!”
短短几行字,却让无数识字的百姓,大声一遍遍的念出来。
那街边拿了朱雄英几两银子要卖女儿的男人,声音颤抖:
“是……是太孙?是太孙殿下……这西安府的天,终于要明了吗……”
“太孙来了,太孙杀了那个恶毒的女人,我们熬出来了……”
“太孙千岁千千岁……”
……
这件事,迅速传开了。
西安府的百姓,都异常兴奋。
可反叛军那边,却人心惶惶。
他们已经得到消息,说是朱雄英入西安府,并没有第一时间平乱。
而是去了西安城,秦王府!
你们不是说,秦王府暴虐,残忍,所以你们被逼无奈才造反么?
那好,那太孙就先去秦王府,杀了秦王侧妃,解决了造反的人的理由。
造反都要有理由的,不然谁跟着你干这种杀头的事儿?
同州知州、几个县令,几个卫所指挥使,以及那么多百姓、官兵、军士,不就是因为秦王府的压迫太狠么?
现在,朱雄英就去解决根源问题,他们造反的理由,就不成立,名不正言不顺了!
此时此刻。
西安府内,西安城以西,同州州府衙门里。
坐在上位的同州知州,一脸忧愁。
下方,同州卫指挥使周山冷笑说:
“陈大人,至于嘛?就一个太孙,带了两个娃娃将军,才两万人,何至于怕成这样?”
陈知州哼了一声说:
“武夫,你懂什么?我不是怕太孙和两个年轻将军,更不怕两万兵马。我真正怕的,是咱们已经落了下风了。
“还没打,怎么就落了下风?咱们好几个卫所指挥使,三万兵马,打不过他们?怎么会落下风?”
陈知州揉了揉额头:
“我们造反,不就是打着秦王府暴虐,反抗秦王府的名号?现在太孙把亲王侧妃,这个罪魁祸首杀了
如此一来,咱们这造反,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手底下的兵将官员,乃至百姓,都有些摇摆不定了。
还没开战,咱们就先输了军心……还不算落了下风?”
周指挥使皱眉:“可是秦王没死啊?他也是罪魁祸首。”
“秦王在南京被太孙和皇帝打成那样,都圈禁起来了。秦王圈禁,邓氏死了。百姓们已经不担心压迫,军士们不担心压榨。
没有压迫和压榨,他们还有心思造反?以前他们跟着造反,也是想搏一搏,博个好日子出来。现在不用博了啊!”
陈知州说着,就揉了揉额头:
“这个太孙……好手段啊,一眼看出问题关键,打蛇直接打了七寸。他不先平乱,却先把咱们造反的理由给掐断,这还怎么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