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妈妈特意申请了周六休息,早上把何华送到培训教室,就去街上取订好的小蛋糕,顺便买了一点熟食。
等何华下了培训班,何妈妈就载着她直接去了姑姑家。
何夏几次要到厨房帮忙都被姑姑赶出来了,让她和张九敏去玩。
张九敏还在刷题,何夏后悔没有把作业带过来,于是找张九敏借了空白的草稿纸开始继续总结语文答题模板。
她和语文老师说会尽快完工,周五晚上难免熬到深夜,还差一点收尾工作。
“你这是写得什么?”
何夏写写画画太认真,张九敏喊她几声都没回应,不免好奇她在干什么,凑近了才看清她在写些什么。
被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何夏都不知道张九敏是什么时候靠近的。
“语文答题模板。”
“你们还有这个作业?”
何夏摇摇头:“不是的啊,我自己总结一下,教材上的太零散了。”
“哦,到时候给我,我给你带到街上的打印店打印。”
“不用,我们语文老师说帮我打印,到时候我给你留一份。”
“成。”
张九敏也没问何夏为什么突然整理起这个,又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对照答案改刚刚写完的卷子。
何夏想到张九敏之前说的,这次考试要进年级前四十,不知道可有把握。
张九敏现在不在写作业,何夏才敢好奇地问:“哥,你们的成绩出来了吗?”
张九敏的笔一顿,表情怏怏的:“没全部出来,不过这次发挥得不好。”
初三这次考试的难度是明显提升了很多,不过张九敏没给自己找借口,他觉得不会就是自己的问题。
“你们上次考试是不是都考得很好?”
这下换成张九敏好奇了:“你怎么知道?”
何夏闻言心里就明白了。
奎文中学的出题老师很怕学生考得太好骄傲自满,所以一旦学生考得很好,那么下一次月考的成绩难度一般就会大幅度提升,好叫学生戒骄戒躁。
何夏也是之前在初三毕业班的时候,听一个老师随口说的。
至此,同学们如果考好了,因为担忧下一次的考试难度,反而没什么喜色,只能继续用功,不敢松懈。
何夏把这个说给张九敏听,并不是安慰,而是何夏在初三经历的,确有其事。
张九敏听完觉得无语,这次月考虽然没有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但是感受到的压力还真不小,发现很多需要查缺补漏的地方。
“哥,你要是觉得哪里不稳固,干脆报一个辅导班呗,我问了我同学,小班教学,一个老师带五六个人,就在花儿学古筝的那栋培训大楼,或者你问问你们班的科目老师,有没有愿意带学生的,是本班老师,对你的薄弱点也会更清楚。”
张九敏点头认可,一个人瞎琢磨肯定没有老师在一旁指点迷津来得好。
“我到时候和我妈说下,让她打听一下。”
“嗯。”
楼下传来呼声,张九敏率先起身到窗户边,推开窗户往下一看,是何妈妈和何华来了。
“舅妈到了,我们下去吃饭吧。”
张九敏的窗户还没关,朝下面挥手。
何夏走近窗户探出脑袋一看,何华抬头巴巴地看着楼上,见到何夏才喜笑颜开。
何夏朝她喊:“你快进屋,我和九敏哥哥马上下来。”
何华乖巧地往屋里的方向走,何夏快步如飞地往楼下去,张九敏在后面笑着摇摇头。
中午吃完饭,何妈妈把蛋糕提上桌,拆开外包装,是一个六英寸的小蛋糕,款式挺老式的,周边是粉色玫瑰形状的奶油裱花,中间是水红色奶油写的生日快乐四个大字。
插上蜡烛,何夏跑腿去厨房的灶台下面拿打火机,点燃蜡烛。
何夏和何华配合地唱了两遍“祝你生日快乐。”,张九敏闭眼握拳很快许了个愿望,把蜡烛一口气吹灭,这个尴尬的流程算是结束了。
姑姑说:“我们那时候过生日哪里有蛋糕,现在日子好了,反而还吃不惯这东西。”
何妈妈十分认可姑姑的话:“这甜到嗓子眼了,齁得慌。”
她们只尝了一点,就避而远之,商量下次再不走这种形式主义了。
张九敏作为寿星,切了一小块意思一下,他也不爱吃甜的。
五个人竟然没吃了,何夏切了一块干净的,拿蛋糕盘装起来。
“姑姑,妈妈,这个吃不完,我给同学送一块去,可以吗?”
姑姑来了兴趣,一脸八卦地问:“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你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呢?是满春的女儿,隔壁村的,和我娘家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我和她小时候在一起玩得好,我爸妈那时候走得早,经常吃不饱饭,她常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留给我吃,就是结婚了,就断开了,后来两个孩子做同桌,就重新联系了。”
姑姑:“那是该联系,一个班级的,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何夏打断她们关于陈年往事的追忆:“那我去了啊,花儿,跟姐姐一起。”
张九敏说:“蛋糕盘子软,你拿个碟子垫在下面。”
他起身去厨房拿干净的碟子,何夏等他来了,把蛋糕盘子移到碟子里,端起来确实稳妥多了,不必小心翼翼的。
“那我先走了,等下就回来。”
何夏再次告别,何华跟在姐姐后面,就像一个小尾巴一样。
距离不远,走了个十来分钟就到了。
何瑞灵家里的院子门大开,但是楼房的大门紧闭,何夏朝楼上喊何瑞灵的名字,她能隐隐约约看到窗户边有个人头,应该是何瑞灵在写字台边写作业。
何夏估摸得没错,何瑞灵听到熟悉的声音,站起来,就能看到楼下的何夏,旁边还跟了一个矮一点的,扎双马尾的小女生。
“你直接开门就行,门没锁。”
何夏右手握住门把手,轻轻往下按下,大门果然应声开了。
“你怎么来啦?”何瑞灵蹦蹦跳跳地下楼。
何夏笑着举起手里的盘子:“我哥生日蛋糕,吃不完,给你留了一块,我记得你和我一样爱吃甜的。”
“就这你还跑一趟。”
何瑞灵话语里略带嗔怪,但是可以看得出是高兴被人挂念的。
何瑞灵接过何夏手里的碟子,把蛋糕盘取下来,然后要去厨房洗。
何夏拉住她:“不用洗,等下回去一起洗,我主要是带我妹过来给你看看,我俩是不是很像。”
何瑞灵端详了一会儿,点头:“胖瘦差异,眉眼是亲姐妹。”
“黎莉当时也是这个意思,花儿,这是姐姐同学,你叫瑞灵姐姐。”
何华十分听姐姐的话,礼貌地喊:“瑞灵姐姐好。”
何瑞灵哪里见过这么乖巧干净的小朋友,她那些堂弟顽皮死了,堂妹又很邋遢,见着何华,十万分的喜欢,半点没了刚开始爱屋及乌般的好感,全是发自内心的真切。
“你好呀!”
何瑞灵有点手忙脚乱地和何华挥手打招呼,让何夏稍等,去楼上抓了半袋子的糖果给何华。
“你今天来我都忘记了,这是我爸妈给我买的小糖果,给花儿妹妹吃。”
“你给她抓一把就成了,你这样字,好像我和我妹成了鬼子进村了,扫荡你家了。”
“我喜欢她,你让她只管吃就是。”
何夏投降,何华只要站出来笑笑,就能俘获人心,她无奈地抿唇一笑:“好啦好啦,那我也要走啦,下午回家还要写作业呢,蛋糕今天要吃掉哦。”
何瑞灵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何夏又教何华说谢谢姐姐,然后挥手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