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风开始大了,里头好似夹着冰渣,吹到身上冻的林念遥瑟缩了一下,随即他便再一次的感觉到了被包裹住的感觉,像是有人从背后把他给抱住了。
他呼吸一窒,知道是“他”来了。
“沈将军…”
他低声唤道,随即便见眼前的那块玉动了,慢悠悠的将自己挪到了某个字上面,林念遥有些惊讶,所以那些字是问题的答案?他仔细的观察着那些文字,可惜怎么都看不懂。
张柏林充当翻译,给了他答案。
“他应了,问吧。”
“好,嗯,您是沈将军,对吧?”
话音落下,竹字玉开始慢慢移动,像是在思考一般,犹犹豫豫的到了另外一个文字上方。
张柏林见状,皱起眉头。
“否。”
否?不可能啊,如果缠着他的不是1300年前的沈将军,这块竹字玉又为何跟他在博物馆里的看到的一模一样?林念遥疑惑了。
“那你是谁?”
“否。”
“你为什么找我?”
“否。”
“你想我做什么?”
这一次,玉停住不动了,林念遥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得到答案,想询问张柏林却又不敢。
他迟疑了一下,又问。
“你想我为你做什么?”
这次问的详细了一些,竹字玉也果然再次有了动作,只是仍然像前面的几个问题一样,在犹豫,林念遥还从中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苦恼。
这个否代表的是不是,还是不知道?
最终,玉也没能离开原位,张柏林开口。
“否。”
怎么问都是一个答案,是失败了吗?林念遥心生烦躁,他费了这么大劲过来,难不成白来一趟?
“那你能别跟着我了吗?”
“否。”
“怎么样你才能走?”
“否。”
林念遥有些崩溃了,难不成还要缠着他一辈子?他自己的生活还过不过了?
“我不喜欢这样,如果你什么都不说,那你就离开吧,说实在的,我也没有什么能给你的。”
此话一出,一道惊雷当空劈下,直接落在了庙门前的一棵树上,焦臭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狠狠的吓了庙中的两人一跳,林念遥更是没忍住,直接抬眼了。
吹入庙宇的风呼啸着,卷起炉中纸钱的灰烬,这让张柏林心上一惊,嘴里快速的念叨着林念遥听不懂的话。
就在这时,油灯灭了,两人彻底被埋进了黑暗里,张柏林怕林念遥会慌乱,忙开口安慰他。
“莫怕,莫动。”
林念遥不敢动,他浑身上下都被冷汗给浸透了,而他眼前发着微光的竹字玉正速度极快的一直悬浮在方才的地方转圈。
否,永远都是否,林念遥睁大了眼睛,突然间,后脑勺一麻,他听到了一道低沉的男音,就在他的耳边,还隐隐约约的能感受到这人呼出的鼻息,扑在他的脖颈处。
是那个“人”,在说话。
“不…不…不…不!”
仿若恶魔的低语,在林念遥的脑子里回旋着,这让他感到头痛欲裂,痛苦的惨叫出声。
“默霭,你就这么光看着吗?”
张柏林大喝一声,速度飞快的抓起活鸡的脖子拧断,血液喷射而出,直接浇在了佛像后方角落的一个牌位上。
说的也是奇了,这牌子中间的几个大字开始诡异的抖动起来,像是长了嘴一样,正在吸食着褐红的鸡血,待所有的血液都被其吞噬殆尽,一团黑气从中跑了出来,怎料还没来得及跑到林念遥的面前,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连着牌位一起劈成两半。
张柏林大骇,双腿一软差点没坐在地上,再回头时庙里哪里还有林念遥的身影?
林念遥也不知道自己被拐到哪里去了,他发现自己好像落入了一片虚无之中,这很难形容,像是被罩在了某种屏障里,与周身的环境融为了一体,他能看到,能听到,却唯独没有办法感觉到自己的躯壳,他失去了手脚,失去了对身体的操控能力,魂魄抽离出来,被牵扯着,不知道要通往何处去。
他死了吗?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他还在庙里问魂吧,后面发生了什么呢?张柏林又怎么样了?这里又是哪?
倏然,眼前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林念遥还未来得及眨眼便已近在眼前,他微微的张着嘴巴,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可又莫名的觉得熟悉。
好似他们已经相识多年,只是他暂时的将其忘却了。
他被这个人抱了起来,放入了水里,这好像是一片小溪,水流冲刷着他,让他恍惚又恢复了几分对身体的知觉。
一手握住这人的肩膀,林念遥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的脸。
“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把头低了下来,冰凉且湿润的感觉,触碰了林念遥的脖颈。
这个人在亲他?可正常人的嘴巴怎么是冷的?林念遥疑惑的歪了歪头,意外的发现他并不讨厌,甚至主动的将另一边的脖颈侧过来。
“你要再来一下吗?”
上方传来一声低笑,随即听话的又吻了下来,只是这次的时间有点长,直到林念遥有些不耐烦了,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紧接着,林念遥便感觉自己中间横进了一条大腿,这人真是的,明明旁边有这么多的位置了,偏要插进来与他挤在一处。
“你走开。”
他推搡着,然那人的胸膛宽厚又冰冷,像是铁板一样,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撼动不了分毫。
吻又落了下来,像是雨点一般落在身上的每一块皮肤上,林念遥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黄花大闺男好像被人给玷污了。
察觉到身上的人又要进行下一步,他不管不顾的掐住这人的脖子。
“不行,不可以!”
男人身形一顿,好似在犹豫,见他刚有松懈的趋势,便立马再次拥上,林念遥气的要死,抬手便是好几个嘴巴子。
“说了不行,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可能真听不懂,因为抱着他的不一定能称之为人,风声开始咆哮起来,并不凶恶,像是略带委屈的呜咽,听着让人感到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