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差。
根据几人的交代，她们确实有跟其他顾客闲聊时谈起过这种事情。
经常嫖娼的朋友都知道，技师在服务的时候，也会聊聊天增加与顾客之间的感情，希望下次有需要时还能选择她。
但根据七人列出的名单看，都是些正常的男性。
这里涉及到一个情商的问题，做服务工作的，不会在时间短的面前说别人时间长，那不是搞顾客心态吗？
因此名单的几人都是正常人，拿杨明当谈资只会羡慕并非嫉妒。
“说的人都不符合咱们对凶手的定性，这么说还存在其他知道的渠道。”
龙皓凝重的摸了摸下巴，这么一搞调查范围可就太大了。
“小刘，你过来。”
陈末倒不觉得这是个很难的事情。
“你去抓人的时候她们的生意怎么样？”
“还行吧，挺好的，有好多人排队，看到我就都跑了。”
小刘回想着当时的场面，嘴角抽动了一下。
“有没有可能存在，排队等的人知道上一个人的时间，再或者杨明在圈子内有些名气？”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排队的情况下所有人应该都很着急。
骂骂咧咧这人咋还没结束，什么时候到我，真磨叽啊之类的。
时间长短从这个地方泄露的可能性非常大，这也跟之前推测凶手是几人的嫖客能对上。
龙皓在一侧连连点头，别说确实是这个道理。
这脑子，是真开窍了啊。
苹果树搁哪呢？
我也想被砸！
“得换个角度，不然案子就卡在这里了。”
陈末口中喃喃道，食指在大腿上轻轻敲击，这是他思考时的一个下意识习惯。
目前的难题是，七女肯定见过凶手，但这类工作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人会特别在意某个顾客的信息。
再一个，凶手时间短这个不够具体。
多短算短？
有的人认为三分钟，有的人认为是十分钟，必须要弄到更多的信息给到七人，让其回想。
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胡同前，视线朝内望去，此刻尸体已经被抬了出来，内部被灯光照亮。
之前漏掉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凶手很可能精神有些问题。
正常人杀完人，第一反应要么是自首，要么是掩埋尸体毁掉犯罪证据。
而凶手将尸体直接丢在胡同内，既不自首也不掩埋，很难不让陈末怀疑对方的精神问题。
疯癫？
精神病？
压抑？
对于这三个选项，其实他是更倾向最后一个的。
一个男人，因为性能力存在问题，所以常年都处于压抑状态，偶然得知死者很强后，便产生了占为己有的心理！
这也能跟之前对照上，凶手看到肾脏后直接拽，因为他压抑了很多年，看到后当然非常亢奋！
但动机还有是有点不足，单纯那方面不行，也只是时间短了点该爽还是能爽，压抑归压抑，但产生病态心理却很难。
需要某个因素激化。
看向朝自己走过来的龙皓陈末想了想认真的问道：
“龙队，你表现不好的时候，嫂子会怪你吗？”
什么表现不好？
龙皓脚下一个停顿，便立刻反应了过来，而周围的人虽然没往这边看，但耳朵则都竖了起来。
“你小子...”
龙皓一时间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叹了口气。
“应该不会，你嫂子脾气很好啊，有时间带你见见。”
陈末点头表示期待继续追问：“如果经常性表现不好呢？会为此生气吗，会影响夫妻间的感情生活吗？”
“这……应该会的！”
龙皓脑海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后，立刻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这么说，导致凶手产生病态心理的催化剂，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妻子。
凶手，已婚！
陈末看向龙皓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有道理，把尸体丢在这里的行为确实非常反常...”
“所以凶手的特征是，性格压抑，已婚，性能力差。”
他说完就打算亲自去审讯那七人，有这三点，想来锁定凶手并非多么困难。
但却被陈末给拦下了。
“既然凶手那方面能力不强，会影响夫妻之间的感情生活，是否曾经已婚，现在处于离婚状态呢？”
这个问题还是蛮重要的，因为一个信息的出错都会让那七人略过真正的凶手。
“可是，咱们怎么判断出凶手是否离婚了呢？”
龙皓觉得这跟凭空索敌没啥区别。
能判断出曾经结过婚，陈末的表现就已经非常厉害了。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凶手结婚既然是导致凶手病态的催化剂，那么性能力不行导致离婚，是否也加剧了凶手的病态心理？”
陈末话音落下，就见龙皓眼睛亮了又亮。
这么说还真没啥毛病啊！
既然认可凶手常年被妻子嘲讽是催化剂，那么离婚导致病态心理彻底成型没啥问题。
老子都被嘲讽那么多年了，隐忍不发，没想到最后还是跟我离婚了！
凶手大概就是以上心路历程。
此刻，相较于已婚，陈末跟龙皓都更倾向于离婚。
……
案发现场不远处的一家民宅院子，被警方临时征用为审讯场地。
此刻七位独立女性正在为公司未来的前景感到担忧。
生怕警方一句话，就让公司停业整顿十五天。
“我知道你们在担忧什么，还是那句话，如果说出的信息是我们想要的，你们的事情可以不追究。”
陈末视线在七人脸上扫过，冷声道。
见七人都点头，随后便一人发了一张纸。
“我会询问三个问题，认真作答，最后将答案写下。”
见几人都听清楚了，他就直接开始了。
“近期跟哪位顾客聊起过婚姻情况，他曾经结过婚，目前处于独居或者离婚状态。”
等了一会后，见七人都停笔又道：
“这人的情绪非常压抑，可以理解为不爱笑，一直绷着脸，甚至在项目完成之后，刚才的两点特征更加严重。”
又等了一会，见七人再次停笔。
“这个人的时间很短，性方面的能力很差劲！”
见七人都写好了，小刘便小跑过去将其整理好交给陈末。
经过三次筛选，其实符合要求的人并没有几个。
由于不知道顾客名字，只知道大概长相，所以都是使用文字描写的。
只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七张纸，其中五张上都写了同一个人。
眉心有痣。
“这个眉心有痣的人是谁？”
“形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