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香炉里轻烟不再。
两位负责搜查的嬷嬷也回来了。
周嬷嬷跟在乌兰身后,神色慌张,她想跟苗佳氏打个眼色,奈何苗佳氏没有抬头看她。
乌兰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到乌拉那拉敏柔面前:
“回禀福晋,奴才在苗佳侧福晋的妆奁里发现这个。”
乌兰打开盒子,是一盒粉色的胭脂。
苗佳氏脸色一变,看上去很是着急。
乌拉那拉敏柔瞥了她一眼,有些诧异地问:
“这胭脂有问题?”
她除了吩咐人在旗装上下药,其他的可什么都没做,特别是西院的人和物,她一样都没做手脚。
难道苗佳氏真的藏了什么龌龊东西?
乌兰用指甲盖将盒子边缘翘起,将上层的胭脂取了出来,下面是一个薄薄的纸包。
乌兰:“福晋,奴才没发现胭脂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个胭脂盒夹层有些蹊跷,里面的粉末奴才辨认不出来,还需大夫查看。”
周嬷嬷急道:“那是我们主子养护肌肤的秘方,根本没有毒,甚至可以吞服,福晋若不信,奴婢可以亲自证明。”
说罢她一把抢过纸包,全都倒进自己嘴里。
这一动作极快,乌兰根本来不及阻拦,反应过来后,她只抢回了包着药的纸张。
“放肆!”
乌拉那拉敏柔怒道:
“在本福晋面前,你居然敢如此猖狂,明目张胆毁灭罪证,你眼里可还有本福晋这个主子?”
周嬷嬷梗着脖子道:“这本就是可以服用的养颜药,算什么罪证?还请福晋不要随口污蔑我们主子。”
乌拉那拉敏柔气笑了:“好一个主子!好一个忠仆!看来这王府后院是你们侧福晋的天下了是吧?”
苗佳氏忙道:“福晋,周嬷嬷不是这个意思!”
乌拉那拉敏柔指着周嬷嬷道:
“她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派,来人!请府医过来。”
“是。”
门外的剪秋立刻领命离开。
乌拉那拉敏柔笑了:“有没有问题,让大夫一看便知。”
看到主仆两人心虚着急的神情,乌拉那拉敏柔心中那点负罪不翼而飞。
这苗佳氏,真的有问题,她也不算冤枉她。
府医很快便赶过来,乌兰将纸张交给他,顺便站到周嬷嬷身侧,预防她抢东西。
府医将纸张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感觉气味异常熟悉。
他又用手指将纸张上残留的粉末刮了一点,放进嘴里品尝。
额……
面对四双或期待或紧张的眼睛,府医有些无语,
有句话他不知当不当讲。
乌拉那拉敏柔期待地问:“大夫,这可是毒药?”
府医:……
这要是毒药我敢放进嘴吗我?
“回福晋,这是春药,无毒,只不过用多了会有些伤身。”
涉及到王爷的房中事,他也不好对两个福晋多说。
“这……”,乌拉那拉敏柔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
“大夫,弘晖现在情况如何?”
府医:“回福晋,小阿哥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但小阿哥底子弱,至少需要精心调养半年,才能恢复之前的状态。”
乌拉那拉敏柔关切地说:
”好好好,能养回来就好,需要用什么珍贵的药材尽管用,如果药房没有的,要及时上报,我来想办法。”
府医:“是。”
“你先下去吧。”
“是。”
府医一走,乌拉那拉敏柔立刻冷了脸,恨不得上前扇苗佳氏一巴掌。
难怪王爷之前在西院流连忘返,她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以至王爷冷落她许久,真相竟然是这样。
乌拉那拉敏柔厌恶地瞪着苗佳氏,沉声道:
“府中一直禁用暖情药,你竟敢明知故犯用到王爷身上,要是王爷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你担当得起吗?还是说,王爷的健康你一点儿也不在乎?”
“不是!”
苗佳氏辩解道:“王爷身子贵重,妾身从不敢将这东西用到王爷身上,都是妾身自己服用的,此事是妾身一时糊涂,还望福晋明察。”
乌拉那拉敏柔:“你使用禁药,违反王府规矩,亦有违妇德,本福晋罚你将女四书抄一百遍,你可服?”
苗佳氏抿了抿唇道:“妾身领罚。”
乌拉那拉敏柔:“即便你房中没有毒药,也不能证明你就是清白的,不然你怎么解释,西院向来在早上送洗衣裳,偏偏只有昨天,是晚上送?真就这么巧?”
“福晋,真的是巧合!”
乌拉那拉敏柔一副认定苗佳氏下毒手的样子,厌恶地说道:
“事关王爷子嗣,本福晋绝不轻纵,定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王爷,
在王爷回来之前,你和伺候你的奴才,不得踏出西院一步,出去!”
见乌拉那拉敏柔一副拒绝任何解释的样子,苗佳氏无法,只能选择先回去。
周嬷嬷赶紧过来搀扶。
苗佳氏一站起来,只觉心脏跳得飞快,似乎要从心口蹦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