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
安若初还是没有露面,萧景淮觉得稀奇了。
这天夜里,他坐在棋桌边,有些嘲讽地看着萧景睿,
“瞧你这巴巴地过来,人家人影都没让你看见几回,你说你这是为哪桩?”
萧景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萧景淮,“谁说我没看见?我每日都见着了。”
真是的,他们什么关系,能一样吗?
萧景淮听完一愣,原来是这样?只是不想见他?
单纯的不想见他?
“王爷,东家差奴婢送些吃食来了。”
萧景淮正在沉思之中,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传来。他抬头看去,只见云珠和秀珠两人走了进来,每人手中都端着一个托盘。
“这是何物?”萧景淮好奇地问道。
云珠将自己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萧景淮定睛一看,发现盘中放着三样食物:一碟色泽红艳的麻辣香干、一碟卤味拼盘以及一碟酒鬼蚕豆。
这些食物看起来色香味俱佳,但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回王爷,这是我们东家亲自下厨为二位王爷做的。她说今天身体稍微爽利了一些,就特意做了这些小吃食,还搭配了她亲自酿造的荷花酒,请奴婢送来给二位王爷品尝一下,希望二位王爷能够谅解她的招待不周。”云珠轻声回答道。
秀珠性格比较活泼开朗,她将手中的荷花酒放下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讲述起来:
“王爷,您不知道,这些小菜菜都是咱们东家精心准备的,每一道味道非常不错。”
萧景淮听了之后,心中不禁松快了一些,看来,这女子也不是完全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不过,她为何要单独不见他呢?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还是说……她对他有什么不满?
想到这里,萧景淮心中有些疑惑,但很快就被打断了思绪。因为这时,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从桌子上飘来,瞬间勾起了他的食欲。
萧景淮的目光落在那盘卤味拼盘上,他夹起一块耳尖放入口中,那奇特的口感令他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他细细品味着这道菜,每一口都带着浓郁的卤香和独特的嚼劲,让他的味蕾逐渐适应这种陌生的味道。
随着咀嚼的次数增加,他开始感受到其中的美味之处。
“这是你们东家自己做的?”
萧景淮觉得不可置信,这样的美味,竟然出自于一个不及二十的女子之手。
“是的,王爷您再尝尝别的,都很好吃。”
秀珠取了公筷,又给萧景淮每样都夹了一些。
萧景淮也很给面子地吃了一些,又喝了两口荷花酒,然后抬起头来,正准备跟萧景睿说这吃食味道不错。
然而,当他看向萧景睿时,却惊讶地发现对方一心专注于吃东西,碟子里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
被萧景淮注视的萧景睿忽然脸色一红,有些尴尬地夹了一筷子麻辣香干放到萧景淮的碗中,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三哥,你快尝尝这个,真的很好吃呢!”说完,他自己又迅速喝了一口酒。
萧景淮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自嘀咕:我当然知道好吃啊!不过,他还是夹起来吃了,很快那独特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让人回味无穷。
于是,他也不再犹豫,立刻加入了这场美食的战斗。
没过多久,桌上的所有食物便被一扫而光,两人显然还意犹未尽。
萧景睿砸吧了几下嘴巴,满足地感叹道:“三哥,我早就跟你说过,小初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你之前还对她有诸多疑虑和担忧,现在你应该相信我的眼光了吧?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体不舒服,我肯定会让她再做一些来吃。唉,真是可惜,我还没吃够呢!”
萧景淮微微点头,用帕子将嘴巴仔细擦了,又陷入了沉思。
或许他真的误会人家了?
那她为何单独避开自己呢?
“三哥,吃饱喝足,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荷花酒虽然度数不高,但多喝几口也有微薄的醉意,萧景睿此时觉得有些犯困,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而萧景淮思来想去,也弄不懂安若初的意思,索性跳上墙去,来到了安若初的住处。
只见她的卧房还有微弱的灯亮着,两道身影映在窗户上,便翻身跳到了她的窗外,准备听一听,她们在说些什么。
“东家,您这样躲着姑爷也不是办法,这都五天了。”
文妈妈叹了口气,别人家的姑娘,若是姑爷来了,定是欢天喜地的,她家的倒好,避如蛇蝎。
“文妈妈,你是自己人,我便与你明说吧,我与萧景睿不是正经夫妻,成婚不过是为了掩盖我肚子里孩子的身世,做的一场戏,没有去官府造册,当不得真的。”
瞒不住了,索性就不瞒了。
但文妈妈显然没有料到事情是这样的,瞪圆了眼睛,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她才磕磕绊绊地道,
“东,东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她想的意思吗?!
“我是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萧景睿的,我也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但我想生下来。”
安若初虽然坦白,但是也留了个心眼,若告诉文妈妈,孩子的父亲就是隔壁那个战王殿下,只怕文妈妈在人家面前露馅,索性还是瞒了下来。
“怪不得您不与代王殿下回京,又避着两位王爷。”
文妈妈想明白了,敢情东家是怕与代王殿下假成婚的消息,让战王殿下知道了,到时候又要解释,这还不说,若是再扯上天家,便更加麻烦了。
“嗯,别人眼中,我与萧景睿只是普通朋友,还是远着些好。”
文妈妈万分心疼,
“东家,您有没有想过,这样的话,您可不好嫁人了啊!”
安若初听完,轻轻地笑了,
“文妈妈,孩子都选择了我作为她的母亲,我就不能自私地不要他,再说了,我都没了清白,嫁人的话,只怕只能做妾,做妾有什么好?有我自由吗?若碰上厉害的主母,只怕小命难保。”
“可是……”
文妈妈还想说什么,却被安若初打断了,
“哎呀,文妈妈,去休息吧!这几日你也辛苦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唉…”
安若初的声音带着些许困倦,软软糯糯的,说到底,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又身怀有孕,支撑这一大家子不容易。
等等!软软糯糯……
萧景淮忽然眼睛一瞪,脑袋轰的一声,整个人都来不及思考了。
这软软糯糯的声音,他好像听见过!
但是在哪儿听见的呢?他不知道,只知道似乎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