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初自然是给了肯定答复,
“姐姐还不信我?若是他人便也罢了,公主殿下的话,我哪里敢乱传?”
这一句话,立刻点亮了余雪儿的幻想,如果,她能通过安若初,和曦儿公主成为朋友,那么,满京城的贵女,谁还敢小瞧她?
“多谢乡君妹妹在公主面前替我说好话,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余薇儿若是再欺负你,你便与我说,我去教训她!”
果然,只要抛出足够多的好处,亲妹妹看起来也并不是不能舍弃的。
安若初不动声色地掩下眼中的嘲讽,做出一个虚弱的相来。
余雪儿见状,连忙心疼道,
“乡君妹妹,你身子不适,姐姐就不多打扰了,过两日再来看你。”
安若初轻轻点头,微微一笑,略微遗憾道,
“只是不知道公主殿下几时过来……”
余雪儿自知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连忙摆手,
“无事无事,乡君妹妹不必如此操心,左右我多久都等得,到时候公主到了,你派人来知会我一声便是。”
倒是好忽悠,安若初还是保持得体的微笑,点头道,
“姐姐放心,这是自然的。”
余雪儿满意地勾了勾唇站起来道,
“那我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
“慢着!”
安若初连忙喊道,整个人差点从床上坐了起来。
吓得余雪儿一惊,赶紧过去扶着她,惊魂未定道,
“好妹妹,你才刚好些,别又摔出个好歹来,那姐姐可就罪过大了。”
还别说,这个时候,余雪儿的脸上竟真的有几分情真意切。
只不过这情真意切是建立在安若初适才给她足够的好处,让她觉得安若初不能割舍的前提上的。
安若初顺了顺气,才道,
“姐姐慢着些走,我这里还给姐姐准备了些玩意儿,不值钱,就是给姐姐拿着玩的。”
说着,朝文妈妈招了招手,文妈妈会意赶忙取来一只锦盒。
余雪儿看到这只锦盒,眼睛都直了,这东西她认识,上次安若初给她的宝石,就是用这样的盒子装着的,只是不知道这次里头装的是什么?
她还在猜想,余妈妈便取了盒子过来,打开给余雪儿看。
“余大小姐,这是咱们乡君为您准备的,您瞧瞧,可喜不喜欢?”
盒子中静静地放置着一块巴掌大的成色上好的绿松石,这个要是做成项链,哪个场合戴不得?
当场,余雪儿就爱不释手地将绿松石取到了手上,满脸欣喜。
“乡君妹妹,这样好的东西,你怎么不自己留着,总想着送我,又怎么使得?”
安若初内心冷笑,面上和善,
“好马配好鞍,这好东西,就该姐姐这样的人拥有,像我这样的,衬不起。”
“乡君妹妹太谦虚了,姐姐只不过是年长几岁,压得住些,但是这份礼,也太贵重了,日后要怎么才能还得上这份情谊?”
余雪儿居然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了,毕竟她来的时候,拿的可是寻常的补品,而人家一出手,就是价值不菲的宝石。
“若姐姐把我当好姐妹,就不要说些这样的话了,日后只要相互扶持,我便知足了。”
安若初摇了摇头,似乎只要余雪儿看得起她,这些身外之物,她是一点都不看重。
实际上,这块原石,不过也是她去游玩的时候,在当地随手买的,并不贵重。
但是在古代,挖掘技术不到位,发掘的矿藏不多,便显得这绿松石十分稀少,这也是她把这石头,拿出来给余雪儿的原因。
“乡君妹妹,难道姐姐还表现的不够明显吗?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你姐夫也多少有些官职,将来妹夫要是欺负你,自有他为你做主!”
齐学志最近升官,悄悄地请了玩的好的几位官员聚了一聚,当时候余雪儿戴的就是用安若初送的原石做的那套头面,可谓是赚足了眼球。
“那就多谢姐姐姐夫了。”
安若初微微颔首,声音轻柔得仿佛一阵微风拂过,但其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情愿提及自家夫君的意味。
余雪儿见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妹妹,恕我冒昧一问,不知妹夫如今身在何方呢?”
安若初轻咬嘴唇,努力挤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那笑容看上去颇为苦涩,令人心生怜悯。她缓缓说道:“余姐姐,不瞒您说,我的夫婿前往战场已有一段时日,至今杳无音讯。我实在担忧不已,不知他是否安好……”话未说完,她的眼眶已渐渐泛红,流露出无尽的感伤之情。
余雪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触及了对方的伤心事,顿时懊悔不已。她连忙试图转移话题,以缓解此刻略显尴尬的气氛,说道:“对了,乡君妹妹,你姐夫他平日也甚少待在府中。倘若你感到烦闷无趣,只需派人前来告知一声,只要我有空,定会立刻赶来陪你聊天解闷。”
安若初面上满是感激,
“多谢余姐姐。”
见安若初并没有哭哭啼啼,余雪儿也松了一口气,她生怕安若初一直揪着那个话题不放,到时候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
她又站了起来,这回是真的要回去了。
安若初看了一眼文妈妈,文妈妈会意,立刻站起来,
“老奴送一送余大小姐。”
余雪儿又与安若初告了别。
这回,安若初没有再留。
看着余雪儿远去的背影,安若初勾起了嘴角。
鱼儿要上钩了。
一个人只要从另一个人身上得到了好处,就会妄想一直都得到。
她甚至会觉得,这种感情是互相的。
如今,余雪儿是不会放弃安若初这个大冤种了。
只怕日后,她还会想方设法从自己手上弄宝石。
但是,这个正中安若初下怀,等她拿习惯了,到时候拿出那东西给她,不就水到渠成了?
她倒是很期待,萧景延日日抱着剧毒吃饭睡觉的样子。
听说重金属中毒自有惨状,不知道到时候,萧景延会是哪一种?
是瞎了,傻了,还是别的呢?
想着,安若初从床上利索地站了起来,哪里还有半分虚弱的样子。
只见她笑意盈盈地擦去脸上的妆束,换了一身舒服的衣衫,整个人容光焕发。
这会儿要是余雪儿去而复返,只怕要惊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