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
两口子都是神经病!林之禾在心里暗骂他们。
“主子,奴才都听说了。”柳黎一边走,一边低声开口。
林之禾看着柳黎膝盖上还没来得及拍干净的尘土,心里对成王的印象更加差。
“两件事。”
来不及管那些无关紧要的,林之禾凑到柳黎身旁,低声耳语。
“第一件,我刚刚撒谎是林尚书让我代他看望淘淘,说他遇到发丧觉得不吉利,这个说辞要跟林尚书通个气。”
柳黎点了点头,“奴才一会传话给林管家,前院和后院隔着些距离,成王妃又一心在世子身上,不会露馅。”
“第二件事,徐郎中怕是保不住了。”林之禾语气不好,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柳黎转念就猜到徐郎中应该就是给世子施针的郎中,知道了成王和林府最大的秘密,换成任何人都会杀人灭口。
毕竟死人才是最能保住秘密的人。
“主子想保他?”柳黎虽然是用询问的口吻,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她那么善良,肯定想保徐郎中。
“人家也没犯错,再说他还救了淘淘的命,要是就这么杀了他,也太…”
林之禾看向他,突然开口:“怎么才能救下他?”
“难。这件事情太严重了,一旦走漏后果不堪设想,即便是林尚书心慈,怕是成王也不会手软。”
“这个该死的成王!都是他惹出来的!”林之禾忿忿开口。
看着林之禾对成王的厌恶差点就要溢出来,柳黎露出一个笑容,稍纵即逝。
林之禾当然没有捕捉到这个短暂却开心的笑容,一心想着怎么拯救徐郎中。
她想得很简单,好人不能没有好报,不能这么做。
“那你想个办法呗!”林之禾盯着柳黎,准备把动脑子的事转交给聪明人。
“任谁都不会留着这种把柄的。”柳黎脸色凝重。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你让奴才先想一想。”
“那你先去找林管家吧,我回祖母那里了。”林之禾摆了摆手,决定就此别过。
林之禾刚踏进门,报喜的奴才就已经跑了过来。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世子无恙,已经恢复如常了。”那报喜的奴才一进门就跪下,跟倒豆子似的。
“好好好。”祖母用手抚了抚胸口,仍心有余悸,“无恙就好。”
“赏。”
直到听到这个报喜的人,林之禾的心才终于放回胸腔。即使她眼看着郎中行的针,也知道淘淘在恢复,可仍旧像有人攥着她心脏的一角。
恢复了就行。
大约一个时辰后,成王和林之蔷也走了过来。
林之蔷脸色歉疚的看着祖母,“害祖母忧心,是蔷儿不对。”说完,眼泪还在眼圈里打转。
“你这孩子,说什么对与不对的,淘淘是我的重孙孙,还是第一个重孙孙,我担心怎么了?”祖母一把拉过林之蔷,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打圆场的神林之芙上线。她一把把林之蔷搂在怀里,“你也知道我们担心你,快些拿点诚意出来赔罪。”
“那是自然,下次家宴由小王负责。”成王迅速接话。
渡尽劫波,一时间又变成了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这时,林应辰突然出现。
他先是环顾屋子一周,看到林之禾后微微的颔首,示意他已经知晓,而后才缓缓开口。
“世子平安就好。”
只这么一句简单的话。
林爹回来了,那就要吃晚饭了。
“原本爹还给你准备就烟花,但是眼下的情况也不方便放,可以喽!”林之芙故意打趣林之禾。
还没等林之禾开口,成王却接过话题,“是了,今日是三妹的生辰,却过得一波三折,是本王的不是。”
“来日,本王赔你一场盛大的烟花,连放一个时辰,让全城的人都能看到的那种。”成王说得情真意切,信誓旦旦。
“吃饭吧。”林应辰语气淡淡。
添酒回灯重开宴。
按照林府的辈分和排序,林之禾是最小的,理应坐在最角落处,相当于现代人所说的上菜口。
以前她不晓得,可是自从她穿越以来,还没有坐过角落。
每次祖母都会和蔼的对她摆摆手,把她叫到祖母身旁。
除了这次。
这次林之蔷和成王一左一右坐在祖母旁边,而她老老实实的走到最角落处,看着林之蔷得意洋洋的样子。
甄嬛传里的恩宠转瞬即逝,在林府也不遑多让,只用了一个上午,她就从最疼爱的孙女变成了一个孙女。
今天还是她的生辰啊。
幸好她不是原主,不会计较爱与不爱,不会想着祖母为了敲打她故意冷落她。
她只会在心里怒吼:在角落里真的吃不到菜啊!
吃不到饭!
早上,她只匆匆忙忙地吃了一口,中午吃饭又不算顺心,还赶上淘淘生病的事情,现在她真的好饿!
可是这个位置只摆放了几盘素菜,连点肉也没有。
突然理解《情深深,雨蒙蒙》里陆振华,为什么那么暴躁,动不动就拿鞭子抽人了,她现在也很暴躁,想把这桌子菜都扬了。
临别时,林之禾挽着林之芙,把她送上马车。
在林之芙马上上车时,林之禾突然发现自己忙忘了一件事。
她伸手从袖内摸了摸,摸出了从书房里顺出的那份临摹帖,拿给林之芙看,“长姐,你以博学闻名于京都,必然是见多识广,你帮我看看这是谁的笔迹?
林之芙举起临摹帖,对着看了又看,却摇了摇头,“看这个字迹和笔力应该是男子所书,要是京都的女儿家我还不少有所了解。”
听林之芙这么说,楚国公和林之蔷也凑了过来,想看看林之芙认不出的字迹是什么样。
林之蔷本来就是过来凑个热闹的,只看了一眼便摇摇头,把临摹贴递给了楚国公。
楚国公接过只扫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他抬起眼看向林之禾:“这是谁临摹的?”
天啊!林之禾虎躯一震,这该不会,该不会是楚国公的笔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