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看她这几日都在楼里住,以为她发生什么事。
叫了好几声,她分明在想什么,这情况还是头一次。
木梨月和苏晚互相交换眼神,苏晚示意她去问问。
“姐,这几日你怎么总在发呆。”木梨月将琵琶小心翼翼放下,顺手倒杯水。
阮宜棠眉眼带笑,轻轻说道:“可能这几日楼里忙累着了。”
木梨月嗯了一声,“说件有趣的事,这几日楼里女客多了很多,你知道为什么。”
阮宜棠捏捏她的鼻尖,盈盈一笑,“你又看见帅哥。”
“姐还是你懂我,看帅哥欣赏美色是人的本能。”木梨月尴尬咳嗽两声,“说来还得感谢他呢。”
阮宜棠无奈摇头,这丫头平日演奏完,就是爬在楼上看帅哥,美其名曰将来生的孩子会很好看。
下面是她上场了。
当地的老客人都是从她祖母那时候听过来的,都是常客,有些还带孙子来听。
上台的时候,照旧是日常的曲目。
楼里很安静,一丝丝琴音流畅,江南特有的吴侬软语响起,缠绵悱恻。
突然前台座位上有一个男人冲上舞台,手捧着玫瑰花,“阮小姐我爱你,你嫁给我吧。”
顿时现场开始失控,乱做一团,苏晚赶紧上台去拦。
平日里也有这种表白的事,可是客人一向也有礼貌,今日这种头一次。
那个男人步步紧逼,直接单腿下跪,“阮小姐,嫁给我吧,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苏晚挡在她面前,脸色瞬间冷了下去,现场还有老顾客不能撕破脸面,毕竟还要做生意呢。
“这位先生多谢你对我们小棠的喜欢,不过呢这似乎不合适吧。”
男人瞬间恼怒,一把将她拉住甩到一边,“滚开,老子表白和你有什么关系。”
阮宜棠抱好琵琶,扶起苏晚,看向一旁的伙计,“你先去上药。”
苏晚不肯走,有些担心她,站在一边。
那个男人顿时觉得她似乎同意了,“阮小姐你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自从看了你的演奏,我夜不能寐。”
男人油腻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令她作呕。
旁边的老客人有些看不惯,有人就说:“人家小姑娘,你这不是欺负人嘛。”
“管你屁事,被老子看上是她的荣幸,这条街从现在起老子在收保护费。”男子不以为然,盯着眼前这块肥肉。
阮宜棠只是淡淡看着他,“你…不是聂叔在管理,你是聂刚。”
聂刚恶心一笑,“得你认出我了,我爹有病了,以后这条街我来管理,你要是跟了我,我就不收了。”
人群里顿时叽叽喳喳起来,“聂家这儿子不要脸,前几日刚娶了媳妇,这又出来拈花惹草。”
“对,他媳妇被他糟蹋了,为了名声才嫁给他。”
“想不到这小姑娘被盯上了,哎。”
男人面子有些挂不住,“赶紧滚,别给老子胡说八道。”
一些老客人还在劝他,他们是看着阮宜棠长大的,有些不忍心。
其中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小刚你这对得起你家里那孩子和你父亲不。”
聂刚听着耳朵吵闹,哼了一声,“一群老家伙管你们屁事,这是我和阮小姐的事,阮小姐你说是不是。”
阮宜棠眉眼冷淡,没有应声,等着伙计将客人遣散差不多。
她这才开口:“你喜欢我?”
“是啊,你很漂亮,你要是答应我就和家里那女人离婚。”聂刚越说越得意,这可是不一样的女人。
阮宜棠眉眼精致,淡然屹立,标准的江南长相,但是温柔不失坚韧。
“可我不喜欢你,聂刚。”她眉眼清淡,懒得看他,“你最好出去,要不然我报警。”
“呵呵报警,你要不是试试,我说你勾引我,不过一个唱曲的婊子,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聂刚将花扔在地上,准备去拉她。
古晋有些看不过,怒斥一声,“聂刚你还没有王法。”
周围的人也义愤填膺,不过都不敢惹这个恶霸,平时都绕着他走。
聂刚哼了一声,“臭老头管你屁事,一边去。”
他有些不耐烦,直接上去踹了一脚古晋。
古晋瞬间被踹到墙边,发出哀鸣。阮宜棠想上去看看,没想到被拦住。
“想救他。”他得意洋洋地指了指自己的脸,“亲爷一口或者他死。”
“爷让你亲是你的荣幸,不要觉得自己很尊贵,女人不过就是解决男人的生理需要。”聂刚将脚放在古晋大腿上,往下用力碾。
古晋顿时痛苦无比,咬着牙,“小棠别答应他,他就是个无赖。”
阮宜棠冷眼一凝,神情微冷,“他们到底给了你多少钱。”
聂刚眼神飘乱,“什么什么,别转移话题,到底亲不亲。”
她向他勾勾手,温柔一笑,“你先过来,你站近些我亲。”
聂刚呵呵一笑,“这不就对了,这强扭的瓜还是甜的。”
木梨月扶着苏晚,将人安置好,准备去帮她。
苏晚向她摇摇头。
聂刚刚靠近,阮宜棠直接拿起平时演奏的椅子往他身上砸,这一下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聂刚被砸倒在地,一抹脸都是血,瞬间恼怒,“你个婊子。”
她脸色发白,男女之间体力悬殊过大,她唯一的机会就是趁他不注意,给他一命一击。
“聂刚,你真恶心。”阮宜棠手骨泛白,扶着台柱站起,顿时有些无语,最近接连倒霉事都来了。
聂刚起身准备去拉她的胳膊,“老子告诉你,今天你不亲也得亲,老子还得娶你回去,到时你不从也得从。”
木梨月有些气愤:“你不要脸,温家不会放过你。”
“温家,你以为温家还是三十多年的温家。”聂刚眼神一晃,“老子不怕。”
“你这个不孝子,赶紧滚下来。”
随着声音响起,苏晚连忙叫道:“聂叔。”
“滚你个老不死敢管老子的好事,滚远些。”聂刚完全没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聂叔眼看着劝不了儿子,直接向他下跪,“孩子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聂刚懒得理他。
同时门外缓缓停下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车门被缓缓打开。
下来的是一双笔直修长的长腿,连带着一道肃冷的声音,透着浓烈的不悦。
“你想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