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风吹向他的侧脸,他不禁愣了愣。
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去了衣帽间拿了睡衣便去洗澡,二十分钟出来。
陆珩礼看向桌上的手机,拿起手机点进两个人的对话栏。
发出的消息:现在方便过去否。
四五分钟没有人回消息,他缓缓走出房门。
大约三四分钟之后,上了鹤阁的二楼推门而入。
屋子一片静悄悄的,屋顶呈三角式造型,月白色的琉璃灯在地板上落下淡淡的光芒。
刚走到床边,浴室里传来一阵声音。
他的脚步微微停顿,抬眸看向浴室朦朦胧胧的人影。
立马去了里面的小套间,这个小套间是专门用来放松的,平日可以喝喝茶,办办公。
他站在窗前,月光落在他冷然的眉间,垂在身侧手骨微微紧握,手上爆发着淡淡的青筋。
黑夜之中,他的视觉与听觉重新交汇,宛若藤蔓一般在咬着他的心。
在撕扯,在跃跃欲试。
忽然手机振动一下,打破了他的思绪。
这时他才恢复平日那种清冷的模样,窗边的椅子上是她的手机。
他瞥了一眼,最上面是木梨月发来的消息,而底下是他发的消息,他的备注是“陆先生”三个字。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转身看向刚从浴室出来的她。
她乌黑的长发都是湿的,肌肤白皙娇嫩,宛若夏日盈盈而开的初荷。
依稀还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味。
阮宜棠眸色不自然闪了闪,她没想到今晚见面是这种情景下。
“你何时来的。”她赤脚站在地上,头发上的水珠还滴落在地毯上。
他的眸色陡然沉了下去,尝试将目光挪开。
然后迈着长腿走了过去,直接将她轻轻抱起。
她一下被吓住了,整个人身体僵硬起来。
心怦怦直跳,好似下一刻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今夜的陆珩礼脱去平日的中式手工西装,多了几分柔和和随意,更加令人觉得亲近。
“我们…”她低低吐出两个字。
暧昧与温度开始交炽,形成一道密密麻麻的网,将她包裹在他的气息里。
她是猎物,他是狩猎的猎人。
下一刻她被放在梳妆台的椅子上,男人起身去鞋架上拿了一双软拖。
他蹲下来给她穿上。
她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在看他,男人眉眼深邃,淡红色的薄唇,骨相清绝,再往下看是凸起的喉结和锁骨。
锁骨上的那颗痣真的很性感。
那宽松的浴袍下藏着健硕的躯体,她第一次感受男人身上那种野与性的感觉。
她神色有些慌张,手也不自觉抓着自己的浴袍。
低头的男人嘴角微勾,小姑娘很喜欢她的身体。
男人站起身,又拿来吹风机一点点给她吹头发。
头发很快被吹干,他的长指摩擦过她的头皮传来一阵酥麻感,在向她整个身体的神经发出报告。
似乎外敌在一点点攻陷总部。
她不自然站起来,离他远一些,“我想喝水。”
她直接快速走出门,去了一楼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
抿了一口水,心底那种炙热无法抹平。
不对,她这么跑了,不是证明自己心虚嘛。
她刚要上楼,吕嫂看见她脸红红的,“太太你发烧了。”
“没,天气太热了。”她握着玻璃杯,手骨微微泛白。
吕嫂站在她身后,玻璃杯反射出一道清冷的光。
夫人的脸色粉红粉红的。
“夫人早些休息。”吕嫂笑着说道。
“好。”她原地待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上楼,不上楼的话她不是有些心虚。
刚走到门口,门是虚掩的,她第一次这么紧张。
也许她想错了,他不是这样的人吧。
马上有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拉开门,直接拉她进了卧室。
她直接靠在墙壁上,灯光下,男人好笑看着她,深邃的眸底满是笑意。
“躲我,我很可怕。”
男人的气息近在咫尺,身上浓郁的荷尔蒙迸发出来。
她脑子有些恍惚,瞬间又猛然清醒。
告诉自己不要被美色沉迷。
她硬着头皮回答:“不可怕,你想多了,我只是喝水而已。”
男人高大修长的影子覆盖了她所在的地方,他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淡雅的气息将她的感官放大,直到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他的脸在她眼前放大。
“说谎的孩子会长长鼻子。”
她立马回应,“才不是,我就是口渴了。”
忽然她身体往前一动,她的唇贴上男人的薄唇。
她的目光瞬间呆滞了,天哪,她不是故意占他便宜的。
她立马躲开,低着头,不知道如何解释。
陆珩礼微微一笑,她全身上下就是嘴比较硬。
“你亲我。”他缓缓说道,“你想占你丈夫的便宜可以说的。”
阮宜棠一下脸红了,抬起眸却看到男人眸间的笑意,“你故意的。”
“脖子酸不酸。”他又继续说道。
两人近距离看看对方,阮宜棠才明白他是想让自己低头的脖子得到一些放松。
窗口传来一阵冷风,她左手摸了摸肩膀,男人微微蹙眉,转身去关窗户。
很快窗外大雨倾盆。
她发现自己的胳膊上密密麻麻出了小红点了,先开始发红,渐渐疙瘩越来越大。
胳膊密密麻麻红色的一大片,男人眉头皱起,直接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你过敏了。”他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直接拿起领带去绑她的手腕。
阮宜棠感觉身体越来越痒,微微蹙眉,他这样做是防止自己去抓皮肤。
陆珩礼拿起手机去了窗边,直接拨出电话。
—
司家司屿舟刚下班回到家里,洗完澡躺在床上。
他熬了一个大夜做了三台手术,刚想好好休息一下。
“谁,打扰小爷睡觉,小爷非得找你单挑。”司屿舟闭着眼睛气冲冲说道。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毛骨悚然的声音,“单挑?”
男人清冽的声线里透着一丝丝冷意,一点点坠入他耳底。
他宛若浑身被冷水泼醒,“陆哥。”
陆珩礼眸色暗了暗,“醒了就过来,她过敏了。”
司屿舟像是听见鬼消息一般,这男人主动找他给别人看病。
陆珩礼,天之骄子,帝都陆家家主,他放在心上的人有几人。
下一刻,他才明白这个“他”是“她。”
他不可置信像是发现什么秘密。
直接穿好衣服往外走,刚好碰到刚从外面回来的司凛砚。
司凛砚看他十分着急,“去哪?”
“陆家,哥你不知道他有女人了,他有女人了。”司屿舟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
司凛砚像是看白痴一般看他,眼神像是说你不知道。
他咬了咬牙,全世界都知道就他一个不知道吧。
他直接气冲冲走出去,那个女人瞎了眼看上冷冰冰的陆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