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迎来第二件喜事,特别有媒体第一次加入。
陆家闺房中,齐婳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手心微微出汗。
“紧张了。”阮宜棠帮她插上蝴蝶发簪,眉目洋溢着淡淡的笑意,“要不就不嫁了。”
齐婳莫名脸红几分,“嫂子,你又取笑我。”
齐絮书和妻子一起走进来,看着今日的女儿。
齐婳这时有些难过,看着父母,“爸爸妈妈,我不想嫁了,以后我想你们怎么办。”
陆曦月摸摸她的头,将团扇拿给她,“傻孩子,我和爸爸又不能陪你一辈子,妈还想过年去旅游呢!”
齐婳顿时破涕为笑,看着齐絮书,“爸,我是你们亲生的不?”
“当然你妈当年生你可是一天一夜,昔日的小婴儿将要嫁人了。”齐絮书泪眼微红,“以后你不再是自己,会有孩子,会有丈夫,但是爸爸希望你将自己还是要放在第一位,我的小公主。”
齐婳点点头,悄悄抹去眼泪。
门口伸出一个小脑袋,懵懂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楚子梨拉着楚时雾的手拼命地控制,陆宅可真大,一不留神这小家伙就跑了。
“小姑,小姑,我好像看见上次救我的阿姨了。”楚时雾小指头指着里面的阮宜棠,一脸激动。
楚子梨看过去,茫然几分,“太太。”
阮宜棠一眼就认出了门外的孩子,神情微愣,“她叫你姑姑。”
“时雾,你确定?”楚子梨再次问道。
这时她们的背后有脚步声响起,楚时雾歪着头看向对面,“对吖,还有这个叔叔。”
楚子梨已经确定什么,还有几分不可置信转过身,“老板…”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说老板废话了。
不过更炸裂的还在后面。
陆珩礼隔着人群看向含着笑意的阮宜棠,似乎她知道什么。
男人微微勾唇。
而他身后的陆君暮脸色立马有些不敢相信,楚子梨指着他,“你在这里干嘛?”
齐婳立即向祁之辞眨眨眼,祁之辞收到老婆的信号开口说:“这位是陆家陆君暮,贴心提醒你一下,也是你老板的二弟。”
楚子梨一下石化了,“你…你…”
楚时雾站在他们中间,乖巧点点头,“小姑,这就是妈妈催你找的白马王子,奥利给。”
她赶紧捂住自己小侄女的嘴,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她将会成老板的弟妹,她要不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祁之辞赶紧冲过去抱起自家老婆朝门外走去,齐婳顺手推了一下楚子梨,楚子梨还没有反应过来,早已有人过来接住她。
陆君暮看了一眼怀里的一大一小,着急问:“你没事吧!”
“哦,没事。”她立马起身,在众人面前多难为情。
她在想如何称呼他呢?陆少爷,陆二老板。
她准备悄悄抱着侄女离开,没想到男人进一步挡着她,“你想和我分手。”
楚子梨红着脸,“不是…我没准备好,我们之间差距太大了。”
“锅锅,你喜不喜欢我姑姑。”楚时雾眨眨眼。
陆君暮则是伸出手抱着她,又看向某个低头的小姑娘,“嗯,喜欢。”
楚子梨脑袋一下炸开,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你…你喜欢我。”
楚时雾小朋友点点小脑袋,“喜欢可以吃吗?”
“喜欢不可以吃,但是你心里是甜的。”陆君暮笑着说,“它比糖果更甜。”
“那我知道了,小姑心里就是甜甜的。”楚时雾拍着胖乎乎的小手。
楚子梨早已不敢看向这个人,他今日这么直接。
“可是你小姑好像不喜欢锅锅。”陆君暮装作痛苦说道。
楚时雾也苦着脸,勉为其难的样子,“小姑你不喜欢的话,我回去告诉爸爸,他不打你的。”
“我…其实…喜欢你。”楚子梨小声说道,下一刻她从他手中准备抱走侄女,却被对方握住手。
站在远处的男人也牵着女人的手,两人互相对视一笑。
此刻陆园小雪纷纷,一片喜色,乐声起伏。
明净的窗户上贴着喜字,映衬着雪色。
“我们后天就回宜城见外婆。”他的声音融合在这雪色里,“希望我们能赶上宜城的第一场雪。”
她开心点点头,含羞看向他,心里甜丝丝的,“好。”
陆珩礼牵着她的手忽然皱起眉头,她的右手食指处有厚厚的茧子,像是多年握笔而成的。
他脑子闪过一丝丝画面,王叔说的那些话。
阮宜棠立马收回右手,像是少女内心最隐秘的心事一朝被洞知,她有些措手不及。
他是不是知道了。
落雪纷纷,飞过屋前,陆家有喜,客家有欢。
夜晚,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挂在天空,白墙上落下稀稀疏疏的光芒。
向叔看着老爷子已经发了好久的呆,微微一笑,“您又在想阮小姐了。”
老爷子茫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桌上的婚书,“人老了总爱做梦,我刚刚又看见她了,她还是像年轻时候一样好看。”
屋前冬日的风悄悄穿过,窗扉上依稀有淡淡竹影浮动,像一幅水墨画。
“如今陆家的事已了,我该去看看她了,再也无任何负担,这是我陪她第一个新年。”沧桑的嗓音响起,他淡淡一笑,“过几日我就去见你了,小姑娘。”
向叔红了眼,世家子弟生来富贵,可也有牵绊和责任。
老爷子为陆家付出一辈子,二老爷守了陆家一辈子。
至少阮小姐和老爷子的后代是幸福的。
“老向,我最近梦见她越来越多了,我是不是睡地越来越久?”老爷子正说着又睡着了。
向叔打开门,门口早已有人在等着。
“哥,你确定吗?”阮宜棠目光担忧看着里面的老爷子。
司屿舟眉目之间微微担忧,靠在墙边,“老爷子这些年就是靠着一口气撑着陆家,如今他放心交给…妹夫,油尽灯枯是必然结局,所以还是尽快满足他的愿望。”
陆珩礼沉默看着这偌大的老宅,他的心已经冷透了。
“爷爷要离开了。”他的声音经历了无尽的故事,但依旧给人一种悲伤。
阮宜棠拉住他的手,他眉眼微暖,“我会一直在,陆先生。”
司屿舟拍拍他的肩膀,走进茫茫夜色中,“最迟一周,你们把握好时间。”
向叔眼眶也红了。
下人走进院中,“家主,有人想见你。”
门口模模糊糊站着一个人影,清瘦纤细的身影,正抬头看了过来。
阮宜棠微微颔首。
陆珩礼丝毫未被影响,反而转身离开,“我不会见她,因为她伤害了你,任何理由我都不会原谅。”
阮宜棠也未阻止,因为她知道她是爱人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