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一位男士的声音传来,循声回过头去,是一位火红头发的男修,正是当初领慕天歌上楼的那位店家,不过眼袋浮肿,没有睡觉?
【他是什么时候来到我后面的?】慕天歌有些惊讶,虽说自身灵魂有缺,但自那次怪鱼的偷袭后,自己就未曾卸下侦查的手段,如果是平常的靠近,不应该发现不了。
那,是为什么?
“我这位朋友不见了,你知道她去哪了吗?”慕天歌回答。
心中正思量间,身后忽然传来力道,三条粗壮的东西爬上身体,两条绕着腰间,一条围着大腿。
腿间滑滑的,还有些许毛发质感。
“呼~我还没走呢!”李梦婷整个人像吸附在慕天歌身上,趁着说话的功夫,又把两条腿缠了上去。
“你,这,额,快下去!”慕天歌摇晃着身躯,话语堵在胸口,就像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来,临了,只得说一句快下来。
很可惜,李梦婷如果会下来那就不是她了。
“不嘛!不嘛!你求我啊~ ”李梦婷似乎十分有技巧,往往这只手松开,另一只手就又绕了上去,一松一弛,反倒是慕天歌的力气消耗了不少。
而那店家就看着这一切,说道:“慕小姐,那我就先下去了。”
“嗯~李梦婷你给我放手!”正回应间,腰间上的龙女忽然掐了一把腰间,慕天歌瞬间破音,让她好一阵羞耻。
而店家并没有在意,缓步下楼。
来到底下,一位熟悉店家的修者立刻迎了上来,嘴中开玩笑道:“红哥,你近几日的失眠好没好?要不要我送你几个安睡的方子?”
“安兄弟说笑了,我身为修者自然无需睡觉的。”
“安兄弟红哥你还蛮礼貌的嘛!”那位修者哈哈大笑,嘴中不断说着‘安兄弟’这几句话。
店家看着面前的修者,神色一变,叫骂道:“姓安的,别给脸不要脸,兄弟我今天心情不好,晚上来我家陪我喝几杯!”
“好好好,有喝的我就来,这才像话嘛!”姓安的修者笑着,没过多久就走了,而店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似乎也很开心,今天,也好好的呢。
视角回到楼上,经过慕天歌的好说歹说,李梦婷总算同意下来了。
刚一落地,慕天歌就转过身去,一把将面前的龙女提起来,赤色瞳孔对上水蓝色的眼睛,让龙女打了一个激灵。
她大叫道:“慕天歌你说谎,说好就此揭过的!”
“哼~这是计谋,对于你这种修者,这怎么能说是谎言呢!”
“啊啊啊~刘长青管管你‘媳妇’。”李梦婷迅速挣扎,妄图用语言来扰乱慕天歌。
不过,这注定没有结果的,对于感情方面有些迟钝的女修而言,这种话语没有任何影响。
“没用的!你的一切我都早已看穿!刘长青他是我的人,自然也会站到我这里!你说是吧刘长青?”
没有回音。
“刘长青?”慕天歌又叫了一句。
依旧没有回应。
心中一凛,她赶紧自视其内,开始寻找那一缕凡魂。
所幸,那缕凡魂还在,气息平稳,完好无损。甚至过于完好无损了,这是,睡着了?
“刘长青?”慕天歌不确定,又喊了一句,良久才传来灵魂的波动,是刘长青散发出来的,只能确定他确实是睡着了。
“魂体也会睡觉?”李梦婷疑惑出声,似乎很不可思议。
“呃,怎么不能呢?他要睡就睡嘛,反正也今天也是出去吃饭,索性就让他休息一会儿。”慕天歌提议一句,毕竟她也是有些经历的。
“慕天歌,魂体不会睡觉,睡觉可以发生在任何一个生灵身上,但在魂体尤其是凡人魂体就很奇怪了!”龙女神色严峻,似乎这件事情很严重。
“那,那...有什么奇怪的...”
“很奇怪,反正我从来没有看过。”李梦婷依旧是那副严肃的模样,语气不容置疑。
“那怎么办?”
“这样,先放我下来,我靠近点,用神通感受试试。”
“那...好”慕天歌顺着她的话,将李梦婷慢慢放下,缓缓靠近她。
“抓住我的手。”
“嗯”慕天歌伸出右手,紧紧抓住龙女递过来的右手,而后正要收紧力道时,龙女一个借力,顺势来到她身后,又是刚才的姿势,熟悉的动作。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李梦婷!你!”慕天歌才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然而一切晚矣。只能无能大喊道:“李梦婷你骗我!”
“哼哼哼~这是计谋,怎么能算骗呢?”
似曾相识,好似射出去的箭回击自己一般。
不过慕天歌没心情管这些,她急忙问道:“那刘长青会有什么差错吗?”
“这个,自然是没有,虽然睡着了,但我已经检查过了,真的只是奇怪地睡着了。”李梦婷回答道,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看来你很在乎他嘛!”
“当然在乎,你不在乎吗?”
“额,当然在意,只是不一样,算了,没趣。”忽然被反问一句,李梦婷有些语塞,连忙终结这个话题。
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当然只在李梦婷看来。
而慕天歌没理这些,开始教唆龙女下去,一切似乎都如之前那般。
在混沌的脑海里,刘长青陷入梦中,显然,他是不知道这些的了。
在他看见那位红发店主的一瞬间,就陷入了沉眠,在浑浑噩噩地梦境里,有着一间破旧却温暖的房子。
里面住着一对夫妇,那是刘长青久久不敢想象的情景。
或许是是梦,他早就知道了,可这梦做的十分切心,让他宁愿沉入其中,久久不愿醒来。
是了,当现实残破不堪,岌岌可危时,陷入永恒的梦魇似乎也不错,只是这样想着,他感到疲倦又安稳。
好似小时候寒冷的冬天,母亲拉着他坐在熊熊燃烧的炉火旁,父亲也早早坐在这里,没有打扰,没有压力,父母絮絮叨叨地说着许多许多故事,自己听累了,渐渐沉睡一样。
可是,自己不配,这早就是事实了。
一切虚幻破灭,不是察觉,而是卑微。
浸入脑海的卑微唤醒脑子思绪,一切如同海市蜃楼一般虚幻,遥远。
刘长青看着那对夫妇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他知道,他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