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远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这陈家老者所言未必全是假的。
陈家与龙家的关系本就错综复杂,表面上的冲突也许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如今这局势倒是愈发扑朔迷离,让人难以捉摸。”
说完后,张忠远的目光深邃,似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张平安点了点头,附和道:“要是没有丝毫关系才让人觉得奇怪,不过这一次窗户纸可不能由我们捅破。
看来,我们交给罗家的只能是一具尸体了。”
“不错,应文你一会带着应宇与素素几人去寻找这流窜陈家修行者所藏匿那些大宗修炼资源之地,至于送尸首的事情待会就交给平安去办。”
张忠远神色严肃地说道。
…………
到了下午时分,金色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大地上。
散出去最近的一队天南卫陆陆续续回到了云梦山。
张天正忙碌地统计着下午这一队探查到的消息。
随着统计工作的深入,张天的脸色愈发难看。
类似云梦村这种只破坏不掠夺的团伙居然不止一个!
这一结果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如此一来,昨天晚上夜袭的敌人看来也不是故意针对张家的了。
这个发现让张家众人原本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但新的疑惑又涌上心头,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黯淡的夜幕逐渐笼罩了大地。
下午时分第二队外出侦查的天南卫也终于回到了家族,然而他们给张家带来的却是一个令人不安的坏消息——云梦村围攻一名武人大圆满与两位武人中期的消息竟然泄露了出去。
张忠远听闻,也立刻反应过来,当机立断之下将人分成了两波。
他亲自带着张应文几人朝着陈家老者将死之前透露出的藏匿地点赶去。
与此同时,张平安先是前去了一趟后山那片原始树林。
将已经死透了的陈家老者装进储物袋当中。
然后跟几人郑重地告了一声小心,便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朝着清溪县城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自打清溪县罗家发出悬赏令出来以后,各地村镇很快就兴起了一波汹涌的剿匪热潮。
各地也不时传出疑似陈家修行者死亡的消息,这些消息有的令人振奋,有的却让人忧心忡忡。
但也有伏击不成反被陈家修行者带人报复的消息传来,使得局势愈发紧张和复杂。
只是短短三五天时间,清溪县就仿佛陷入了一片混乱的旋涡之中。
发生陈家修行者袭击的事件竟然高达数十件之多,令人瞠目结舌。
据说被擒杀的陈家修行者也有七八人之众,乍一听这数量似乎颇为可观。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清溪县这股最初汹涌的剿匪热潮也逐渐从狂热慢慢平息下去。
然而,在这短短的几日时间当中,陈家修行者在清溪县所造成的损失令人触目,远远超过了擒杀这些人所能得到的悬赏。
而且,大多人原本想着能从这帮擒杀的陈家修行者口中得知藏匿起来的修炼物资被藏到了何处,可多数人的期望却都落了空。
因为大多数与陈家修心者的交锋中,一旦被其击败,往往就没有留下性命,根本无从审讯。
倒是流云镇王家那名大圆满老祖出手后,成功击杀了一名陈家后期武人,这一壮举得到了清溪县大多人的赞誉之声。
然而,就在王家人带着从罗家换回的悬赏兴高采烈地返回家族的途中,却遭遇了一场截杀。
一名武人中期,一名武人初期,连带着十几名凡人境修行者,无一幸免,全部惨死于这场截杀之中。
从罗家那里带走的东西,也都被劫匪劫走,不见踪影。
本来王家就已经不幸丧生了一名武人境,这一下又有两名武人境惨然离世,这接连的沉重变故使得流云镇的豪门王家元气大伤。
虽说还有王家那名武人大圆满的老祖勉强支持着局面,可王家最有希望进阶武人后期的两名杰出子弟却已经尽数陨落。
一旦王家那名武人大圆满的老祖驾鹤西去过后,而王家又没有出色的后起之秀能够继承家族的重担,那么流云镇曾经显赫一时的豪门恐怕到时候也将再难崛起。
这一消息迅速传来,整个清溪县上下听闻之后皆神色大变。
经过这段时间各方势力齐心协力的剿杀,这陈家修行者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胆子和实力去报复一家豪门?
进入清溪县的人绝对不是仅仅只有十几人,这是清溪县各方家族的第一反应。
而紧跟着,各种各样的流言又如潮水般四处涌起。
有人言之凿凿地说,清溪县里面绝对有陈家的内应,陈家应该是在这些内应的协助下才能够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清溪县当中。
甚至更有甚者猜测,这些内应说不定就是清溪县本土的某些势力,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惜与陈家勾结。
更有人煞有其事地说道,是县里面的几大豪门见罗家称霸清溪县已久,心生嫉妒与不满,心怀叵测,妄图挑起陈家与罗家的大战,以便从中作梗,获取好处,好浑水摸鱼。
这番言论一出,犹如一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浪。
这一下,众多怀疑的矛头纷纷朝着清溪县中的几大豪门直直指去,使得本就错综复杂的局势变得更加迷雾重重。
整个清溪县顿时陷入了人心惶惶的状态之中,人们仿佛惊弓之鸟,终日提心吊胆。
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罗家真人出手了。
罗家真人如天神降临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杀了两名武人后期的陈家修行者。
随着罗家真人的强势出手,清溪县又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就好像之前的混乱从未发生过一样,也再也没有从各处传来哪家被劫杀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