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小子,准备的这么多干什么?咱们也都不是别人,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不算太大的小院子,正房中间堂屋当做客厅,两边卧室的格局。
厨房和仓库在房子两侧。
温馨够用。
几人围坐在一起摆放着碗筷,曲流风笑得尤其开心。
现在这种生活他每天都充满了奔头,恨不得天永远都不要黑,他能一直忙碌下去。
说话的是邹兵,他算是看着这孩子把日子过起来的,感情自然不一样。
还有肖爱国几个。
“来,小风啊,这是高叔给你的暖房礼,这可一定要收着啊。”
“还有肖叔的,拿好了!”
“还有我!小风,姐姐给你做了两身衣服,是你阿鸢姐姐拿的布,还有书包,这就算是我们一起。”
“嘿嘿,你说说,你们都送的那么正规,这显得我多没正事儿。”邹兵笑着提上来两瓶酒,大家刚要打趣,楚清鸢眼前一亮。
“邹叔,肖叔,咱们喝点儿?”她都好长时间没有聊天喝酒了,自己一个人喝也没什么意思。
“哈哈,来!”
“满上!”
“哈哈哈,老高,你可不行啊!”
“就一口,就一口。”
“来,我给高叔倒,保证一点儿都不带多的。”
“来来来,咱们干一个!
就当过个晚年!”
“好!”
“小风,若水,都倒上……”
几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曲流风和曲若水喝着瓶装的饮料,也是喜笑颜开。
不算太大的小院里面暗黄的灯光和着丝丝细雨,一室欢腾。
有些破旧的医院,住院处外面的台阶上。
男子英挺欣长的身形蜷缩成一团。
嗯,也是大大的一团。
他想再小一点再可怜一点的,可惜,并没成功。
他身高在这,好在他肌肉精壮,柔软度也强,此时坐在台阶上,双手抱着小布包,头低垂着压在膝盖上,伴着蒙蒙细雨。
倒很是有那么一些可怜的味道。
要是身后没有那烦人的声音的话!
“小唐,你说老大这是得了什么病?好好的屋子不待,非要到外面装深沉!”
雷义虽然还不太能动,但架不住他住得近!
窗户外面就能看到大门口,他一转头也能看到一些。
司峦骁保持着姿势,默默的向着另一边挪了挪。
“哎?小唐,老大上哪儿去了?你快把他挪回来!”
“都说了我比你大!你比大!你怎么就记不住!叫哥!哥!”
“哎!叫你哥干啥?”
正在给他擦脚的唐遇不干了!
“跟谁俩呢?问你,跟谁俩呢?”说着他就要把抹布往他脸上抹。
雷义现在还没什么力气,也不大能动:“哥!哥!服了!服了!我服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暂时的下风不算输!
他老雷能屈能伸,不和小唐一般见识。
“快!你要是不敢去挪队长,你挪我!把我挪那边去!我得看看!”
唐遇也是服了。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消停!
手上确是诚实的抱着他的颈后和大腿弯,一个用力,就把他挪了地方。
“卧槽,小唐你这臂力可以啊!”说着雷义还上手捏了几下。
“嘶,谁像你似的,重的跟猪一样!别乱摸!”唐遇打掉他的手,似有嫌弃一样的胡撸一下胳膊,端着水盆出去倒水去了。
“老唐!老唐!你快回来!有人来了!”
一句话让他说得偷偷摸摸,既想大声呼唤唐遇回来看,又怕声音把外面打伞的那人给惊跑了,可把他难为坏了!
楚清鸢单手举着伞,另一只手拎着一盒吃的。
知道她要上夜班,两位曲同志非要给她装上的,不要都不行。
喝了几杯的她轻飘飘的有些微醺,倒也不冷。
想到临走的时候,曲流风送的礼物还有还她的二百块钱,她心里觉得挺欣慰,是个心里有数的,也算她没白帮一把。
眼眸微眯着,她走得一点儿不快。
周身似乎还萦绕着欢欣的气息,她脚步一滞。
她怎么觉得门口的台阶上好像有个人?
而且这人吧?
她怎么觉得还有些眼熟呢!
仔细看看。
就这么,她又凑近了几步。
这还真是一个人!
竟然还是司峦骁!
“你这是……”
本来他低垂着头,她只能看到他头顶打湿的碎发,他修身的衬衫后背蝴蝶骨隆起的弧度,以及他宽阔充满力量感的薄肌线条。
可他这一抬起头来,少年人白皙没有瑕疵的脸庞,几缕微湿发丝下一双可怜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
以及此刻察觉到她回来,骤然明亮起来的眸子,在他稍有些透白脸色映衬下显得更为红润的唇,变得高高扬起的弧度。
他在等她!
楚清鸢意外中,还有些没有理清他这是个什么意思,就看到几滴水珠顺着他的眼角眉梢悄然滑落,就好像他眼中含不住流下的眼泪,一路来到他因为昂头而显得弧度更为锋利的喉结,顺着再往下……
打住!
楚清鸢不允许自己再看下去。
“你这是?在思考人生?”一撩衣摆,楚清鸢转身坐在了他身边。
他自己都不冷,她觉得她没有义务提醒他应该加一件衣服,或者让他进屋。
他要是想进早就进了,整成这样等她到现在,明显就是有话说。
想让她心疼他可怜他勾引她。
门儿都没有!
冻着吧!
“鸢鸢,你去哪儿了?”司峦骁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已经看透了他的意图,而且决定不按照他的剧本走。
所以他决定。
换一个剧本。
“我就是出去吃个饭,你吃了吗?”
雨不算大,楚清鸢一腿伸直,一腿微弯撑着手臂换了只手打伞。
司峦骁有些低落的情绪,立即高昂,他还特地向着她那边又挪了挪,这样他也大半都在两人中间的伞下,身边围绕的都是她的气息。
他喜欢!
“还没呢!本来想要找你一起吃的,谁知道……你不在!也没人陪我吃饭,我不想吃。”他越说越低落,越说越委屈。
“给。”
“卧槽,小唐,咱们两个居然不是人!”
雷义感觉世界玄幻了!
他们老大!
他变异了!
是什么改变了他们威武不凡,强势霸道男人中当作翘楚的老大!
这伞怎么就不能打得再偏一点儿。
他这也看不清啊!
“我说,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儿?”唐遇站在他床的这一侧挡着他的身体,他得时刻准备着,防止这祖宗掉下去。
人家苗医生好不容易把他治好的,可不能作死!
然后,雷义他自己老实了。
唐遇奇怪的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过去。
暗淡灯光照耀的偏安一隅,一把大黑伞遮盖着两个身影。
他们似是坐得极近,其实中间隔着清楚的距离。
一长发姑娘有些侧着身子看不清脸,却极有耐心的坐在原地陪着。
他们说没说话?他们没听到。
只是,他们那个平时矜冷暴躁的老大捧着一盒饭,吃上几口就抬头对着人家笑。
还笑得那么的……
“卧槽!老唐!咱们老大这是,春心萌动了!
可他怎么就那么……
那么不值钱呢!”
怕被听到,他自以为的压低声音悄悄说。
“咳咳,咳咳咳……”
熟悉的死亡凝视,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