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走廊,弥漫着白兰地压迫信息素,恐惧寒冷。
仿佛坠入了冰窖,让兰策觉得寒冷。
事到如今,兰策已经不想去思考历时宴何时出现这里。
他知道历时宴的目的,绝对不可能将樊瑜交给他。
搂紧樊瑜的肩膀,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就差一点了,只要他将樊瑜关起来,只要他登上帝位。
获得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他历时宴算什么?
男人目光森冷盯着樊瑜肩膀上的手,声音压了压。
“人给我。”
“凭什么给你?”压迫信息素压的他胸腔难受,血肉跟着扭曲。
但这比起得到樊瑜,根本不算什么。
“你们已经分手了,哥告诉我了,哥根本不喜欢你,他只是跟你玩玩,怎么可能喜欢你啊。”
喜欢一个人,是很自私的。
兰策不会将真相告知历时宴,只会离间他们。
【阿草!兰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胡说什么!气死我了!好想捶死他啊!】
兰策见他脸色越来越阴冷,自己没有丝毫惧怕,仰着脖子嗤笑。
“哥告诉我,你们不是一个人世界的人,他只是跟你玩玩,玩够了就离开了,怎么?你还以为哥真的喜欢你啊,痴心妄想。”
“历时宴,我知道你很厉害,那又如何,如今哥已经回到我身边,我会对他好,爱他,你什么都不算,你只是玩具而已,劝你离开,难道你想看见我和哥恩爱?”
这些话化作了一把把刀子刺中历时宴心脏。
整个人坠入了冰窟,冷得发抖,血液倒灌。
心脏灌满了血液,要从胸腔爆裂开来。
阴森森凉嗖嗖的视线直勾勾盯着兰策,仿佛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
看的兰策有点心虚。
历时宴来的时候,就在脑海里想,找到人后一定要问问他。
为什么骗他,为什么要发那条消息,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但是现在看来,根本没必要问了,答案已然明了。
我不过是樊瑜手里的玩具,玩烂了就丢弃。
真特么可笑,我抛出一颗真心换来的竟鲜血淋漓的下场。
可是,历时宴一开始就告诉过樊瑜。
两人若是交往了。
他就会牢牢抓住樊瑜,哪怕樊瑜反悔了也不顶用。
今日,人,他一定要带走。
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他照样不惧。
粗暴青筋爬上四肢百骸,额头,脸颊。
脚抬起,又落地。
他一步步靠近兰策,鞋底噔噔响,仿佛踩在了钢琴键上。
在寂静的走廊格外响亮。
每走一步,冲向兰策的压迫信息素就越浓烈。
碧绿色眼瞳那样沉,那样黑,那样冰冷,仿佛要去杀人放火。
眸底浮着浓重的疲惫以及撕心裂肺的痛苦。
Enigma的压迫信息素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可以碾压任何Ao。
兰策就是输在了性别上。
随着压迫信息素的几百倍浓烈涌出。
兰策那点可怜的自身压迫信息素瞬间被吞噬。
五脏六腑以及骨头,仿佛要被打碎。
即便这样,兰策仍然紧紧搂着樊瑜,不会放下他。
看似用力,实际上已经没多少力气了。
他只是在强撑。
几秒时间,历时宴来到两人面前。
历时宴抬起修长的腿踹在兰策腹部。
冲击力袭来,兰策往后飞出几米远,撞在墙壁上,重重落下。
呕出一口鲜血。
没了支撑,樊瑜整个人跌倒,最终被历时宴搂进怀里。
他嫌恶脱掉了樊瑜的外套,丢在地上。
再把自己的衣服穿在樊瑜身上,将人打横抱起。
不再去看兰策一眼,转身离去。
“哥……”兰策视线迷糊,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忽而拔高音量。
“历时宴!他根本不爱你!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历时宴将声音甩在身后,离开了这里。
夜空飞来一架小型星舰,不多时,停泊在历时宴面前。
舱门打开,历时宴麻利的跨上去,坐在后面。
舱门关上,星舰朝天空启航。
自历时宴上了星舰后,坐在驾驶位的南仓瞬间处于冰天雪地。
而后强行压住感受,专心开星舰。
没多久,星舰进入宇宙。
历时宴暗沉的目光才从外面落到怀里。
微颤手指轻轻抚摸少年柔软温热的脸颊。
稍后,一滴泪就这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滴进少年睫毛。
历时宴紧紧抱着樊瑜,力气大到可以敲碎人的骨头。
南仓似乎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声音,暗暗叹气。
夫人也真是,没事提什么分手啊,还跑到波西亚星球去,害上将差点活不下去。
兰策给樊瑜下的药并不多,樊瑜第二天早晨就渐渐转醒了。
屋内很黑,处于无知状态的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背后很热,还有一只健壮的手臂环在他腰上。
樊瑜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
生气的同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兰策敬他酒的场面。
他当时有些醉,就没多想,喝了兰策倒的酒。
哪有喝了一杯酒,就立刻晕倒的?
该死的兰策,肯定给他下药了。
现在这情况是……
背后抱着他的人是兰策。
一想到这里,樊瑜浑身起鸡皮疙瘩,又是捶,又是打。
还是没能将这只手臂扒拉下去。
后面的人醒着,臂上越来越用力,没有让樊瑜逃脱钳制。
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胃里一阵翻涌,浑身颤抖。
音调透着一丝颤抖中的绝望。
“该死的,你快给我放开,好恶心……”
贴着樊瑜后背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呼吸变沉。
“恶心?”
熟悉又低沉,却又受伤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
樊瑜顿了顿,随后开口,“是,哥哥吗?”
“……”历时宴似乎笑了一声,不过这笑并没有任何感情。
他松开樊瑜,坐起来,摁亮了床头灯。
灯光是暖黄色。
樊瑜迅速坐起来,扭头便看见了历时宴冷冰冰的表情。
“哥哥……”樊瑜声音发颤,扑进历时宴怀里,紧紧抱着,“对不起,我刚刚以为你是兰策,对不起,我好想你啊……”
若是换做以往,历时宴早就抱着樊瑜哄了。
但是这次,他没有。
他冷眼旁观,唇齿泛着冰冷,“你嘴里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我不想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