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丝心想:你这个当爹的还知道问你女儿的安全吗?你眼里除了你的七姨太,除了你的升官发财,还有你这个女儿吗?
如果有,你会杀了她心爱的男人吗?
她心里怨恨的想着,嘴上却平静的回答:“没事,爸爸,我很安全,她就坐在我面前,等着你过来呢。”
沈世昌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行,你告诉她,我马上过去,让她不要乱走。”
电话挂断了,柳如丝放下电话看着杨海林,那意思是我可是都按你说的做了,不过就凭你两个人,还想把我爸也给挟持了?
柳如丝不用脑袋也能想到,沈世昌肯定不会一个人来,甚至他自己都不会来。
来的将会是一车全副武装的手下。
到时候,就凭你们两个,恐怕是插翅难逃。
别想着挟持了我就可以让沈世昌就范,他沈世昌才不会把自己这个女儿的死活放在心上。
谁知,杨海林看她打完了电话,马上就说了一句:“电话打完了?那我们走吧。”
柳如丝一愣:“走?你们不是要等沈世昌的吗?”
杨海林嗤之以鼻:“等他?等他带人来抓我们?你以为我傻?”
柳如丝反问:“那现在你们要去哪里?”
杨海林:“去沈世昌的老窝找他。”
果然,正如同柳如丝预料的那样,沈世昌挂了电话以后并没有真的动身,而是对着外边说了一声:“长根,你进来一下。”
身边的七姨太小心的问:“老爷,叫长根做什么,难道你真的要去见那个女红党?”
沈世昌哼了一声:“我当然不会自己去,去那里让他们指证我吗?哼,我正不知道去哪里找她呢,没想到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时候,长根从外边进来了:“老爷,你找我?”
沈世昌说:“长根,那个女红党出现了,在如丝的宅子里,你去把她处理了。记住,这次不用留活口了,做干净点,不要留下什么把柄。”
长根点了下头:“是,老爷,我现在就去。”
沈世昌又说:“多带几个人,这个田丹狡猾得很,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再跑了。”
长根带人走了,沈世昌躺在靠椅上,闭上眼睛。
七姨太走到跟前,用细细的手指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轻声问:“老爷,我们什么时候去南边啊,这红党的人都把四九城包围了,那些高官们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我们要是再不走的话,恐怕就走不了了。”
沈世昌叹了口气:“你当我不想走呢,可是老头子交给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得先把这个田丹解决了,不让他们顺利和谈。还有保密局那边也出了岔子,毛人凤定下来的潜伏特工名单可能有泄露,现在想再组织已经来不及了,得让他们准备好冷棋以防万一。唉,都不省心啊。”
“那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走呢?”七姨太小心的问:“我怕再晚就走不了了。”
沈世昌想了想说:“后天吧,明天后天各还有一趟飞机,我们坐后天的飞机离开。”
“对了,那些东西该扔的就全都扔了,只要把金条和珠宝带走就行了,大难当头,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千万不要贪心。”
七姨太又问:“那丝丝那边呢?她跟咱们一起走吗?听说这次她两边换钱,可赚了不少金条呢。”
沈世昌说:“她赚就赚点吧,一个丫头家我这些年也没怎么管她,她自己备点嫁妆钱也好。”说着叹了口气:“这次冯清波的死,她也不知道听了谁的造谣,居然以为是我杀的冯清波,唉。”
七姨太说:“老爷,闺女再亲,养大了就是人家的了,心始终是向着外人的,哪像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沈世昌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电话突然响起,沈世昌马上睁开了眼睛。
看着电话却并没有动,而是看了看七姨太。
七姨太会意,走过去拿起了电话:“沈府。”
电话那头响起了长根的声音:“太太,老爷,田丹不在这儿,小姐也不见了。”
沈世昌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伸手抓过了电话:“怎么回事?”
长根声音很急促:“老爷,我带着人刚到东交民巷,小姐不在宅子里,那个田丹也不见了,萍萍被人捆着塞住了嘴。”
沈世昌头上顿时沁出了冷汗:“问她怎么回事!”
长根说:“问了,她说田丹昨天就来了,在这里住了一宿,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的,好像是个拉车的。”
“拉车的?”沈世昌追问道:“那现在人呢?”
“她说不知道,说对方用枪挟持了小姐,不让她打电话报信,否则就杀了小姐,所以她就没敢报信。就刚才他们三个一起下来,把她困了手脚塞了嘴,然后开了小姐的车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世昌的眉头皱得紧了,半天突然说了一句:“你快点回来,以最快的速度,快!”
电话啪的一下挂断了。
沈世昌手里拿着电话呆呆地说:“坏了,要出事了。”
突然想起来对七姨太说:“快,去让人把院门都关起来,除了长根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来,快去!”
七姨太不明所以,应了一声正准备出门。
可是刚走到门口就呆住了,身子慢慢的退了回来。
沈世昌不满的喝了一声:“怎么回事,没听见我的话吗?怎么又回来了?!”
七姨太没有说话,还在慢慢退着。
沈世昌感觉到了不对劲,伸手就去拉面前的抽屉。
可是下一刻田丹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枪口转向他:“不许动!沈世昌,把你的手举起来!”
沈世昌的身子僵住了,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丹丹?你不是说在丝丝的宅子里等我吗,怎么自己来了?”
田丹哼了一声:“我现在如果还在东交民巷的话,是不是已经被你派去的人灭了口了?”
沈世昌强笑着说:“丹丹,你说什么呢?沈伯伯是那样的人吗?我和你父亲可是世交,你误会沈伯伯了。”
“是吗?那我倒想听听,上次我约见你,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进了监狱了?”田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