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你可算是来了,大家伙可都等着你一个人了。”娄国栋笑着说。
杨海林抱歉的说:“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走吧,今儿我请客。”
娄国栋说:“开玩笑,说好了这是给你洗尘压惊再加上庆功的,还要你请客,这不是打我的脸吗?走吧,醉仙楼,方厂长已经定好桌子了。”
一行十几个人,挤坐在两辆车上,浩浩荡荡的就开赴醉仙楼。
来到醉仙楼却意外的看到一辆熟悉的军车,是警察局罗局长的车。
杨海林有点意外,心说这么巧,在这里都能碰到老领导。
谁知上了楼进了雅间才发现,罗局长,郑朝阳,白玲,甚至连郝平川都在。
娄国栋介绍说:“小杨,你这些日子没回来,罗局长和你警察局的几位同志都很担心你的安全,每天都打电话问我你回来了没有。今天给你洗尘压惊,自然要请他们一起了。”
郑朝阳走过来啪的就拍了他肩膀一下:“大林子啊大林子,你小子可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就要杀到老毛子那里去营救你了。”
杨海林笑着说:“我就是去买个机器,至于吗?”
郑朝阳说:“怎么不至于?白玲同志这两天都快要把我们催死了,让我们去办理手续,甚至连车票都买好了,要不是往返的列车就这一趟,估计我们早就到那儿了。”
杨海林扭脸看了白玲一眼,白玲脸皮有点红,辩解道:“郑朝阳你胡说什么,明明是罗局长的安排,怎么是我催你了?”
郑朝阳说:“罗局长的安排还不是你催出来的吗?”
罗局长在一旁看着,笑着,摆了摆手:“行了,别说了,大林子都回来了,还说那些干什么。”
杨海林扭头问郝平川:“那老郝你呢?你可是在机修厂工作的,难道你也要去老毛子那儿救我?”
郝平川嘿嘿一笑:“那必须的,好不容易有一次出国的机会,谁愿意错过啊!”
杨海林“勃然大怒”:“好啊老郝,我还以为你是担心我的安危呢,原来你们都是想蹭这次公费出国旅游的机会啊!”
大家都是哈哈一笑,连白玲也忍不住噗嗤一笑,没有了刚才的窘迫。
“来来来,不管怎么说,这次大林子能够顺利归来,而且为工厂也为国家立下了大功,值得庆祝,大家拿起酒杯,祝贺大林子平安归来,再立奇功!”罗局长拿起酒杯说。
今晚的主角自然是大林子,所有人都围着他敬酒,而杨海林也是来者不拒,谁敬他都喝,一个人足足喝了二斤多。把一旁的白玲急得,想着办法的替他挡酒,可架不住他自己抢着酒喝。
于是,以前从没有喝醉过的杨海林,今天破天荒的喝了个酩酊大醉,甚至刚出酒楼就吐了一大滩。
娄国栋特意让司机和李怀德把他送回家,白玲不放心,又偷偷骑着自行车也跟了过去。
她知道田丹这些日子不在家。
等李怀德和司机走了以后,白玲就进了屋。
看到杨海林衣服没脱,连鞋子都没脱就倒在炕上,白玲叹了口气就过去先把他的鞋子脱掉,然后刚把被子盖在身上,杨海林就又一脚把被子蹬开了。
这一夜,白玲守在跟前不知道为杨海林盖了多少次被子,又喂他喝了多少次水。
还把他吐脏了的衣服也给洗了,晾挂在了屋里。
而在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她这才悄然离去。
当杨海林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依然是空无一人,只看到架子上挂着自己的衣服,已经基本晾干了。
杨海林不知道是谁替自己洗的衣服,他甚至记不清自己昨晚上吐过,只是起来胡乱洗了把脸,胡乱吃了两口饭就去了厂里。
田丹不在家,他也懒得回家,每天都是在工厂里埋头干活,直到天色快黑的时候才回家。
三天后,新设备安装调试成功,试运行后效果惊人,生产效率几乎比之前提升了快两倍,而且原材料的消耗也大大降低,产品指标却大大提高。
可以说,这台设备直接把娄氏轧钢厂的产品提升了一个大台阶,不仅可以满足国内各军工产业的原料需求,甚至可以达到世界顶级水平。
娄国栋的激动可想而知,但激动过后他却开始担忧。
因为他很清楚,轧钢厂能有今天的空前繁荣,全都是因为杨海林的缘故。几乎是他凭一己之力,把一个停产数月面临倒闭的厂子,起死回生,然后又有了今天的世界领先水平和巨大的生产力。
但现在有一个隐忧。
那就是杨海林一直都并不是他娄国栋的人,尽管他在轧钢厂上班,但他却是警察局的编制。而且罗局长也明确的告诉他,杨海林是他的宝贝,现在只是响应上边的号召,过来帮助地方企业的。一旦这些工厂企业走上正轨,他是要把这个宝贝收回去的。
而现在轧钢厂越来越红火,那就意味着,杨海林可能随时都会被警察局收回去。
到那时候,轧钢厂还会不会有今天的繁荣,那就世事难料了。
怎么才能把杨海林永远的留在轧钢厂,这让娄国栋每天晚上都辗转反侧,觉都睡不香了。
他甚至想到了妻子谭素丽之前的那个主意,也就是把小姨子谭雅丽介绍给杨海林。但这个办法显然根本想不通,人家杨海林已经结婚了,而且和田丹两口子的感情看起来非常深厚。
要么把轧钢厂送一些股份给他|?
娄国栋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念头。
对啊,自古以来要想拉拢人,无非有两个办法。财或者色。
色既然行不通,那为什么不能试试财呢。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给他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就不信他杨海林不动心。
百分之十的股份,那一个月赚的钱还不比他在警察局赚的多十倍?他杨海林不是个傻子,会分不清大小头?
想到这里,娄国栋噌的一下坐了起来,马上把身边的谭素丽拉起来,把自己这个想法说了一遍。
谭素丽睡得迷迷糊糊的,听了半天才明白娄国栋的意思:“什么,你要把轧钢厂百分之十的股份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