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卿眸光一亮,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被他躲过了,但还是不要脸地说道:“很好,我很欣赏你,你是个有觉悟有前途的年轻人,继续努力吧!”
严楮:?
终有一天他要让殿下休了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似乎是察觉到严楮的心思,宋挽卿冷眸微眯,笑得诡异,“我劝你最好不要在我身上打什么算盘哦~”
被她的目光一扫,严楮忽然感觉一股凉意从心底传到了头顶,他硬着头皮打岔道:“宋娘子如此为殿下着想,我自然不会害了你。”
“那便好。”
“只是,我还有一事要与宋姑娘相谈。”
“说吧。”
“为了保护殿下的安全,我想留在殿下身边。”严楮将商铺地契递出,神情认真,“商铺无偿赠与姑娘,只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我要担任这家商铺的管事。”他说。
“呵。”宋挽卿轻笑一声,不以为意道:“严公子,我有的是钱。”
见他欲言,她纤手微抬,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语,说道:“如今这世道,哪里有那么多封建的规矩,如果有,那就是钱给得不够多。”
闻言,严楮眼里浮现诧异,没想到她竟能有这般见解。
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完全有道理。
宋挽卿有恃无恐的模样令严楮暗暗紧了一口气,他妥协道:“若宋娘子让我留下,我可以无条件答应宋娘子一件事。”
顿了顿,又道:“我不要工钱。”
“啊?”宋挽卿惊讶捂嘴,“这怎么行,我是那种克扣伙计钱的老板吗?”
“嘿嘿,我是。”她灵动的双眸眨了眨,在他开口前又道:“但你上一句话的条件便足够了,只要严公子记得你今日所言,那我也必然不会亏待你。”
“你手上的商铺我会从你手中买下,工资也会照常发放。”
“只是……”她尾音延长,眼波流转,说道:“这家商铺明面上的管事是你,实际上的主权人,只有我。”
严楮微蹙的眉头松开,应声道:“这是自然。”
他名下店铺无数,并不在乎银钱,待在此处也不过为了留在殿下身边罢了。
“严公子爽快,那祝我们合作愉快。”宋挽卿勾唇。
哈哈,多一个人带孩子咯!
这时,门外传来程祈安清润的声音,带着丝丝委屈,“娘子,你们,谈好了,吗?”
“好了。”宋挽卿莲步上前打开了房门,只见程祈安逆光而立,一袭素衫映着春晖,似有华光笼罩于全身,腰间佩玉泛着光泽,清冷英挺。
皎若松间明月,韵如林中清泉。
令宋挽卿有片刻失神。
下一秒,她便落入了程祈安的怀抱,带着若有似无的檀木香萦绕她的鼻尖。
“娘子,和他,谈了,好久!”耳边是他略微沙哑的嗓音。
程祈安不满地控诉道。
“相公,我对不住你。”她仰头,眸中盛满歉意,令程祈安慌了神。
“娘子,你在,说什么?”程祈安不安地抱着她。
娘子是不要他了吗?为什么要这么说?
宋挽卿眉眼逐渐柔和,安抚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道:“好啦,是我将他留下了。”
又道:“我知你不愿让他留下,虽说你的身份鲜为人知,但背后还有很多人想要你的性命,留他在你身边,也能保护你。”
玉指抵住他微启的薄唇,说道:“祈安,如今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惑,只是我现在还不能一一告知于你,待到时机成熟时,你自然便会知晓了。”
程祈安眸色微暗,转瞬又变得清亮,“好。”
娘子说的话总是没错的!
宋挽卿勾唇,看着他的俊脸,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她敛了敛眸,余光瞥了一眼一旁的严楮。
留他在程祈安身边可不止是为了保护他,而是她打算从他身边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让她的处境化被动为主动。
当日,严楮手写了一封信,信中所言。
殿下已寻回,只是如今宛若痴儿,还请曾老出山相助。
他将信鸽放出,看着它没入无边天际。
严楮的目光飘向远方,落在重峦叠嶂的山中。殿下未来的路危险重重,他一定要助殿下早日恢复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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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铺的事情暂告段落,当务之急便是要救助更多受难的百姓。
宋挽卿从纪淮川那里调了人手,让大家给百姓们施粥,而她则是给周围受伤的难民诊治。
“来人啊!救命啊!”不远处传来一声急促的呐喊声。
抬眸望去,宋挽卿疾步赶到,拨开拥挤的人群,来到那人的面前。
只见那人的腿部发青黑色,上面布满了可怕的纹路,看起来甚是吓人。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瞳孔地震,口齿不清地求救,“救,救我。”
宋挽卿心神一凛,取出随身携带的针灸袋,纤手搭在他的腿上,避开了他溢出的鲜血,安抚道:“别担心,你的腿能保住。深呼吸,稳住心神,别让血液运作加速。”
那人一听,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尝试着调整呼吸,竟感觉心中郁气散了许多。
宋挽卿神情淡定,指尖的细针稳稳地落在男人腿上的几个穴位,上面的可怖的纹路也随之消散不少。
可当她下最后一针时,却犯了难。
虽说脑子里有医术诊治的所有步骤,但却没有实操的机会,当下这一针要求极为精细,若是有略微的偏差,都有可能导致毒性回流,造成他腿部的残疾。
见她面色有异,那人弱弱地问了句,“姑娘,你怎么了?”
他的腿不会出问题吧!
“无事。”宋挽卿拧着眉,谨慎地下针,刚触及肌肤,却下意识地觉得不妥。
“姑娘可往左偏1分下针。”此时,周围的人群迈出一位老者,他目光沉静地看着他们,态度随和,似乎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但落针的宋挽卿却瞳孔微缩,迅速按照老者的话下针。
不过半息,毒素散去,那人的腿恢复了正常的色泽。
那人的状态也好了不少,脸色苍白难掩虚弱,却连连称赞起来。
“姑娘真是好医术啊!”
周围的人也朝宋挽卿赞叹道。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宣城竟有医术如此高明的女子!”
“是啊,看着年纪也不大,比我家女儿还要小嘞。”
“看来我们来宣城是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