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敢踹小爷的门?”
还别说,他用的门锁还真就是非同寻常,行走江湖凡事都要小心谨慎着些,他的屋子,不是寻常人能闯入的。
但按照外头两人的架势,萧煜之不得不窜起身来开门“迎客”。
且不说他手上这两个伤者完全不可能交给任何人,信谁都不如信自己,更何况门口的还自曝了家门,说是苏相派来的。
苏相……苏明樟。
萧煜之差一点点就死在相府,如果不是有随身带些保命玩意儿的习惯,他已经是厉鬼一条了。
他端不了相府,可这苏明樟手下的阿猫阿狗还来招惹他,真当他是没脾气的?
他解开了屋内的锁,打开门的一瞬间,一记飞踢出去,随机将一人踹飞。
“让你踹门!”
萧煜之突如其来的一脚直接让他们惊了,他们秉公办事,为的也都是快些查清这闹的人心不安的案子,百姓在害怕也无有不配合的,若是不配合,简直可以按照凶手来怀疑!
另一人很快反应过来,与萧煜之动起手来。
他一边出手,嘴里还一边道:“城中大案,不配合调查,休怪我将你当作凶手缉拿归案!”
“凶手?少怀疑你爷爷我是凶手!”
他本来就是要证明萧门清白,结果自己又再次被侮辱成凶手,萧煜之道:“苏相手下的人就这点儿判断能力?”
“是你不配合在先,与相爷何干?”
那人尽力接招,他一人之力难以对抗,但好在方才被踹飞出去的同伴此时也缓了过来,忍着腹部的疼痛前来帮忙。
萧煜之眼看要被左右夹击,于是迅速一跃而上,去到了阁楼的房顶,脚下瓦片有些滑,但越是这样刁钻危险的环境,他便越是得心应手,自信可以胜过他人。
两人见状,虽觉得轻功逊色于他,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屋顶宽广,便于施展,萧煜之借着轻功高人一筹,就肆无忌惮地将人当狗一样遛,随后寻找破绽,打算逐一解决。
但那两人能到苏明樟手下做事,自然也不是会随意倒下的,他们虽一时半会儿抓不住萧煜之,但自保暂且不是问题。
场面略微僵持了一会儿,其中一人突然反应过来,用眼神给同伴示意:此人将门锁的那样紧,里面定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的视线往下撇了一下,意指他来拖住,让同伴进到屋中搜查。
对方很快会意,两人稍做配合又在屋顶上与萧煜之交手几回后,他总算是寻到一个空子,腾空一跃下了房顶,飞速窜入萧煜之道阁楼里。
只见里面一张床上躺着两个被缠裹道一动不能动的人,可能是方才的打斗声太大,此时两人都醒了,双眼无助地看着门口处,嘴里恐惧道:“救……救命……”
他们被萧煜之带来,又被上了上好的伤药,但此时药效已经过去,两人除了怕,还疼的想哭。
那人踌躇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才好,这两个伤的,他生怕一碰就把人碰死,还是要多找几人来好好抬走才是。
就在他犹豫的这两秒,外头劈劈啪啪掉下几块瓦片,然后一个人跌落下来。
正是他的同伴。
萧煜之发现自己被耍弄,直接在上面发了狂,更箭一样窜去,以最快的速度出掌,有重又狠且让人难以防备,他轻功本就不及萧煜之,直接脚下一个踉跄掉了下来。
“这是小爷的私宅,里头的人也是小爷的人,怎么,你们也想跟里面的一样躺到我屋里来?”
眼看同伴负伤,屋里的人他们又运不走,如此情景之下,他只能退出去拉着同伴先一步离开。
萧煜之的气还没有撒完,想要再追出去杀一杀,但又担心自己再次被调虎离山,怕屋里的人证被洗劫,于是只好回到屋里,放了那两人一马。
可他这纯属放虎归山,他才重新关上门,外面空中就出现一道火光,伴随的一阵剧烈的声响,在空中炸开。
萧煜之不是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多半是传递信号所用。
他烦躁的扶额。
自己走也走不了,毕竟他不能射下那两个人证,但再次颠簸的话,那两个可能真的会死。
若是舍不下,或许就只能坐以待毙。
或者也可以以一敌百。
他这般想着,到自己的柜中去翻,看看自己还有什么从萧门带出来的好东西。
但那些好用的药他几乎都用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些小暗器,他全都拿出来,能藏鞋里的藏鞋里,能藏袖中的藏袖中。
要不说苏明樟手下的人效率确实是快,信号一出,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在附近挨家挨户查案的便都一起赶来,萧煜之感到自己屋外已经被十余人围住,且人数还不断的越来越多。
方才那信号,不仅是他们看见了,便是在府中才刚醒的苏明樟也得知了消息。
是程风看到了信号弹,火急火燎冲进来禀报有情况。
他平日里也不会莽撞到闯入苏明樟屋里,但这是他在主子身边当差以来,头一回看到那信号弹真的被用上,手下人皆知,能自己办到事就自己办,若是有问题,最多也就是找到程风这里来,但那信号一放,相爷也是会知道的,也必然会介入。
所以一定是大事,且是急事。
程风一进门便喊道:“主子,白烟!城东那边放了烟弹,是给信号了!有急事!”
他刚嚎完,屋内屏风后飞来一只鞋,从屏风顶上砸来的,不需要看,只靠听声辨位,那鞋子就正正砸在了程风脑门上。
“出去。”
后边传来苏明樟的吩咐声。
程风有些委屈,毕竟自己传报的是这样的大事,略微失礼了一点儿,被训斥不说,还被鞋子砸了头。
他退出去后,苏明樟声音缓和下来,“接着穿吧。”
程风在屋外依稀听到了这句话。
他霎时意识过来,这话是对阿蕴姑娘说的。
莫……莫不是他方才进去的时候,正赶上她起床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