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兰与柳儿回到小余氏的院子里已是深夜。
见她们回来,小余氏也张口第一句就问道:“看清了?”
柳儿道:“差不多看清了,那女子……应是模样很好的。”
虽是夜里,但今晚月色不错,且她们出来时,马车上挂着亮灯笼,只需要在江蕴脸上有一些光,便能远远看出她是标志的,且那时她喝了酒,被苏明樟抱在怀里,感觉软而轻盈,身段定然也是极佳。
但其实最关键的,还不是看江蕴的模样吗,而是让她看看苏明樟待江蕴如何。
静兰道:“苏相这样宠着她,你去了可有把握将她比下去?苏相过去可有这样对待你?”
柳儿咬了咬嘴唇。
“没有如此。”
“那想来你可能也是个废的。”
“不!”
柳儿原觉得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可现在苏明樟还活着,活成了高官显贵,身边的人却换了别的女子,自己却还要被嘲讽是废的,凭什么?
她那颗不甘的心被静兰激了出来,她道:“过去他待我没有如此,是因为那时苏相只是苏府的少公子,府中有主君和夫人管着,处处要他守规矩,他这才没能太正大光明地对我好,但也是极想娶我的!”
不想现在,苏明樟什么事都能做主,自然是想怎么宠心上人就怎么宠,不就是抱着上了马车,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静兰看着她这副急切的模样,觉得她有些不自量力,又或者说,是她本能地瞧不起绝大多数人,她又质疑道:“可苏相若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这不也是很寻常的,再说,你本身也没什么可以比得过那贱人。”
“有,有旧情就会有愧疚。”
对于这点,小余氏也表示认同,“人年少时的情爱是可以记一辈子的,你看你母后……不,你看你娘与薛将军便知道。”
“别提她!”
静兰对这件事依旧是怀恨的态度,小余氏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静兰深吸一口气,将柳儿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眼,道:“你既然这样自信,那就先换身行头吧,方才马车的方向你也看到了,那条路走到底右拐便是相府,到时候你自己去找上门。”
静兰说完,起身就要去找衣服,她现在没了公主的衣裳能穿,但也买了几件上好的衣裳,若不是为了报复江蕴,她才不会把自己的衣裳给这种女子穿。
“慢着,不必了。”小余氏阻拦道:“就让她这样去,穿金带银地去,苏相见了能有什么愧疚感?显得多假?”
要的就是落魄投奔,小余氏说完又对着柳儿道:“你也不必吃喝了,明日到了相府,只看你本事,既是做戏,就要越真越好。”
静兰难得能听得进别人的反对之语,她点头道:“小姨母说得对,那要不要雇人盯着,看着哪日那小贱人被扫地出门后,可以直接下手将人弄死,免得让她逃脱了。”
这点小余氏倒是认可,她道:“我明日就找人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