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的时间有限,梁屿川的行程也安排得很紧凑。
和白筝商量好之后,他立即给自己和同事们订了第二天一早最早一班飞往宁市的机票。
或许是许久没有分开,也或许是白筝实在担心,这一晚上,她一直抱着梁屿川,一点不想睡觉。
女孩柔软的身子不住地在梁屿川身上蹭来蹭去,还时不时声音轻柔地和他说一些情话。
任凭梁屿川再理智,也忍受不了这种撩拨。
他翻身在上,反客为主,再没给白筝一点逃离的机会。
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之后,白筝总算是偃旗息鼓,趴在梁屿川的臂弯里,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梁屿川轻手轻脚地起床,想着尽量不吵醒白筝,自己打车去机场。
他的胳膊刚从她腰上拿下来,便听到白筝轻哼了一声。
她睡了不到五个小时,意识都是模糊的,却还记得梁屿川要去宁市。
“几点了,我,我送你去机场。”她说着就要起身,又被梁屿川按回床上。
“不用送我,我等下叫个车就是,距离上课时间还早,你再睡会。”
白筝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眨巴了几下眼睛,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手脚并用地挣脱梁屿川的束缚,从床上爬了起来。
“不要不要,我就要送你,我已经醒了,你再让我睡也睡不着了。”
说罢她就光着脚冲去了洗手间,梁屿川半是心疼半是无奈,却也只得由着她去了。
简单的洗漱之后,梁屿川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拉着白筝下了楼。
他破天荒地坐进了mini的副驾,将路权交给了白筝。
“不着急,时间还很充裕,你慢慢开。”
白筝握拳给自己打气:“好,那你系好安全带!”
车子很快流畅地驶出地库,汇入主路。早上的车不多,白筝也因此放松了些许,她熟练地变道超车,一路迎着朝阳的方向驶去。
梁屿川忍不住夸她:“我们家阿筝就是聪明,才一天时间,就开得这么好了。”
白筝忍不住“嘿嘿”傻笑:“以前驾校学的是手动挡,车又老,我总是熄火。但是这个小车不会,又好开又灵活,停车都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很快就上手了。”
“看来郭女士这个车买对了。”梁屿川调笑道。
两个人一路说笑着,很快就到了机场。
白筝看时间还早,便和梁屿川一起进去了。
和梁屿川同行的两位设计院的同事也陆续到达,白筝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他们便要去安检了。
因为还有同事在,白筝也不好意思说太多的话,只扯着他的衣袖,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梁屿川很快会意,揉着她的头发,承诺道:“放心,我肯定安全回来,你在家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就给小姨打电话。”
目送梁屿川过了安检,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白筝的心里凝满了不舍和担忧。
但无论怎样,他们的生活还是要继续。
在原地踌躇了一会,白筝拔腿返回停车场,朝着集团的方向驶去。
太阳已经出来了,路上的车也变多了,她小心翼翼地操控着方向盘穿梭在车流之中,车里还放着她喜欢的民谣。
等红绿灯的间隙,白筝环顾四周的高楼大厦,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强烈的归属感。
上一次来北京,她很喜欢这里,但她以为,是因为这座城市里有她喜欢的人。
可是现在,梁屿川离开了北京,她独自一人生活在这里,却不觉得孤单。
她想着,是否几年之后,从沙国回到北京之后,她和梁屿川就会过上这样平凡而温馨的日子。
他们会在那套大大的房子里生活,煮一日三餐,也许还会有一个小朋友。
他们会在早上告别,各自开着车穿梭在城市中,去到自己工作的地方;然后在晚上回到家,分享一天中遇到的人和事,交换一个拥抱。
这样的日子,是白筝过去不曾有过的,但因为有了梁屿川,一切似乎都变得触手可及。
抱着这样美好的期待,她的独居生活进行得不算太糟糕。
白天的培训强度越来越大,老师们轮番上阵,企图将各种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往他们脑子里灌。
白筝常常一整节课都在不停地记笔记之中,没有半点胡思乱想的时间。
课间的时候,周边的同学也时常会聚在一起讨论上节课老师讲的内容,以及在具体实践中的运用。
白筝因为实践经验丰富,时常能为大家提供一些新奇的思路,引得一片叫好。
结束一天的课程之后,她有时候会在食堂简单吃个晚饭,有时候也会想要快点回到家,哪怕只是煮上一碗简单的泡面。
和她的规律生活相比,梁屿川那边则要混乱许多。
时常需要费劲通过四五道关系,才能找到一个参与到南江大桥建设的人,而对方知道多少,愿意说多少,都还是未知数。
即便是如此,梁屿川也未曾产生放弃的想法,他将吃饭睡觉的时间压迫到最少,迫切地奔走在宁市的大街小巷之中,渴求得到哪怕蛛丝马迹的消息。
白筝和他的通话,从最开始的一天两次,减少到一天一次,到了后面,三天都不一定有时间能打上一次。
白筝在心里默默着急,却不敢流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
她知道,此时的梁屿川,远比她要痛苦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