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跟着孙雯雯干什么?
这两人还认识?
怎么可能?
苏胭深深皱起了眉头,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视线变得深沉。
她往回看了一眼,傅景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也不在人群里。
苏胭想了想,朝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拓跋烈走到了左侧的湖边,但是孙雯雯已经不见了踪迹。
苏胭正皱着眉头,拓跋烈却已经看了过来。
“安宁郡主,好巧。”
他淡淡的开口,看着苏胭的时候,眼神有些晦暗。
苏胭被发现,不得不站了出去。
“西凉王在这里做什么?”
她一点也没有跟踪被人发现的心虚,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跟拓跋烈说话。
倒是拓跋烈眼神沉沉的看着她,神色有些不太对劲。
苏胭挑眉:“这是……”
拓跋烈突然抬头,看向了苏胭的身后。
“安宁郡主,当初安成喻被困凶险,差点丧命,是我放了他。”
苏胭一愣。
怎么说起了这个?
不过,安成喻当初被困,是拓跋烈放了他?
为什么?
“我放了他,完全是因为你。”
“因为知道他是你的夫婿,所以才会让他安然离开,不然,他当初带的两万将士,都得命丧当场。”
拓跋烈的声音有些阴沉,带着一些苏胭听不懂的愤怒。
“可是,安成喻说,是孙雯雯救了他。”
苏胭疑惑开口。
拓跋烈冷笑了起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孙雯雯,凭什么能救了他?”
“他真当我西凉铁骑是吃素的?”
“苏胭,安成喻是因为你才活了下来。”
拓跋烈的声音落下,苏胭明显听到身后传来窸窣声音。
她回头一看,就对上了安成喻不敢置信的眼神。
而安成喻的身后,还跟着孙雯雯。
孙雯雯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不堪。
“不可能!”
安成喻想都没想的直接反驳:“明明当初是雯雯……”
“那你问问她,当初是怎么走到你面前,怎么带你出去的。”
拓跋烈冷冷的看着孙雯雯。
他今日看到孙雯雯,才想起来之前在战场见过。
也是因为孙雯雯喊出了安成喻的名字,他才知道被围困的居然是苏胭的夫婿。
是他把孙雯雯放了进去,带走了安成喻,并且亲眼看着他们离开。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把所有的功劳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还借此机会害得苏胭跟安成喻和离,让苏胭吃尽了苦头。
孙雯雯被问得身形一颤,往后面后退了两步。
安成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恶声问道:“雯雯,你说清楚,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盯着孙雯雯。
孙雯雯张了张口,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但是,苏胭从她的眼底看到了害怕跟心虚。
拓跋烈没有说话。
但是孙雯雯的神色已经表明了一切,就连安成喻都看出了不对劲。
“说话。”
安成喻掐着孙雯雯的手腕越来越用力,孙雯雯痛呼出声,以往这个时候,安成喻绝对会心疼她,但是现在,安成喻的眼底一片冰冷。
“我不知道。”
孙雯雯咬了咬牙,还是不肯承认:“西凉王一定是认错了人吧,我都没见过你,怎么可能知道你说的事情?”
拓跋烈笑了起来:“我记得你当初也是穿了一身红衣,左手手臂还受伤了,手里拎着一把没什么用的匕首。”
他把当初的情形说了出来。
安成喻一听,脸色彻底黑了下去。
他记得很清楚,孙雯雯当初就是穿了一身红衣,左手也受了伤,并且真的只带了一把匕首。
当初他还奇怪,为什么孙雯雯只带着一把匕首就能穿越凶险来救他,但是孙雯雯柔情蜜意一纠缠,他就彻底忘了初衷,被孙雯雯哄得鬼迷心窍,就跟她发生了关系,还把她带回了京都,大张旗鼓的闹着要娶为平妻。
如果,如果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个骗局。
真正救了他的人一直是苏胭,而不是孙雯雯。
他从头到尾都被骗了。
安成喻眼底的愤怒越来越盛,他狠狠一把推开了孙雯雯:“好你个毒妇,你居然敢骗我!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跟苏胭分开,安定侯府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你简直……”
他的声音很大,宫宴还有很多人都没有离开,大家听到声响都走了过来围观。
当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后,所有人震惊。
“什么?真正救人的英雄是安宁郡主?不是孙雯雯?”
“就是,西凉王刚才亲口承认,自己是看在安宁郡主的面子上才放了安小侯爷的,跟孙雯雯没有半点关系。”
“这个贱妇是真的胆子大,居然敢这么胡说八道诓骗安小侯爷,害得安宁郡主跟小侯爷离心,闹得和离。”
“要不是因为这个贱人,说不定安宁郡主就不用受这么多苦。”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人?”
大家对着孙雯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言语一点都不客气,孙雯雯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安成喻更是气得跳脚。
“好,好得很!”
“我安家不可能容下你这样的女人,今日回府,我就一封休书休了你!”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安成喻叫着就要往回走,孙雯雯哭着拉住他的手:“成喻,是你说了一辈子只会爱我的。”
“当初确实是我救了你,你怎么就不相信?”
“难道为了这点小事,你就要背弃我吗?”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孙雯雯哭得梨花带雨,拉着安成喻不肯松手。
安成喻却没有一丝心疼,眼底只有厌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才会对你说这些话,可你当初只是骗我,想想我都觉得恶心。”
“孙雯雯,收起你的眼泪。”
“你骗了的不止我,还有陛下。”
“想想欺君之罪到底要怎么办吧!”
安成喻一脚踹开了孙雯雯,自己扬长而去。
孙雯雯瘫倒在地上,犹如一具死尸,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拓跋烈动了,他缓缓的走到孙雯雯身边,然后蹲了下去。
他盯着孙雯雯空洞的眼睛,嗤笑出声:“我送给安宁郡主的人情,也是你能够冒名顶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