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七和顾君生悄悄的来,也悄悄地走。
安姨娘这边就让白立宗自己去查。
段七则是买了干粮,顾君生奇怪地看着她,“是我母亲做的饭菜不合胃口吗?”
“不是,我得去安国寺盯几天哨。”
段七又买了些小孩子喜欢吃的东西,“原以为打草惊蛇,惊的是安姨娘这条蛇,现在看来林立才是更大的蛇。”
顾君生也觉得林立不一般,只不过有暗三盯着还不够吗?
皇上三日后要去安国寺祈福,如今寺中及周围肯定是严加查防的。
她就不担心自己被当成刺客吗?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如今寺中管的严,林立就算想跑也难以脱身。”
段七看他,“正是因为管的严,我才要盯着他,皇帝祈福看着像是安国寺的催命符,其实也是好事啊。”
顾君生豁然开朗,舍利丢失,作为安国寺的僧人,林立也难逃罪责。届时安姨娘又出事,林立情急之下就会出差错。
“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但是有八成的把握,舍利在安姨娘身上。”
“为了保住自己和安姨娘的命,林立应该会出寺,一是为确认舍利的安全;二是谋划后路。”
段七掏了掏荷包,发现银子花完了,摊着手伸到顾君生面前要钱。
顾君生取出荷包放在她手上,示意她随便花。
“所以你做了两手准备,白立宗盯着安姨娘,你盯着林立,只要有任何一方有动静,就能抓个现形。”
“林立身手不凡,且警惕性高,不好对付,不多做点准备不行的。”
买完东西,段七捡了几个枣放在顾君生手里,“老和尚哪是想除掉林立,分明就是想让我帮他取回舍利。”
“你可以不帮他的。”
“不行哦,收了钱财的。”
段七指了指他手腕上的佛珠,“时时带着,老和尚虽然油腔滑调,但东西是好东西,带着对你好。”
“知道了。”
谢财正好在珍宝阁外面挂牌子,看到被东西堆到下巴的主子,还有还在买买买的段姑娘。
他忙招呼道,“段姑娘,段姑娘!”
段七回头,觉得谢财笑呵呵地,但又财里财气的,“干嘛啊?”
“姑娘要的东西,我准备好了。”
这么快!一晚上就找到线索了?
比白立宗的速度不要快太多,不愧是皇商啊,渠道广,人脉多。
她赶忙推着顾君生走进珍宝阁,里面的小二也热情地端茶上点心。
谢财拿出一个小盒子,“姑娘要的都在这里了。”
“谢谢啊。”
段七掏出一张符递给谢财,“平安符,别嫌弃!”
谢财小手快出闪电,段七都没看清,符就已经被他塞进了怀里。
开玩笑!段姑娘的符,值钱着呢!外面多少人求着买都没地方买去。
他是不会卖的,打死也不会!
“多谢姑娘。”
段七摆摆手,不用谢,平安符还是想要多少有多少的。
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两封信,她拿出一封给顾君生,一封自己看。
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对了一下信息。
“安姨娘嫁入白府后,林立失踪的那些年,去了北国,在长生门下做了小门徒,学了些武功。九年前回到京城,在安国寺剃度出家。”
段七问道,“长生门,是修真门派吗?”
顾君生点头,“是北国的门派,听闻神秘莫测,一般人很少能进去,就算进去也会层层考核,林立是有一次考核不通过,被筛选下来的。”
大多修真门派都有自己的考核方式,但是几乎不筛选人。
掌门说过,养一个人也是养,养一群人也是养。
若是通过考核来筛选人才,要么该门派穷,要么太厉害,瞧不上不行的人。
不知道长生门属于哪一种。
段七压下掌门那张碎碎念的脸,又看了看手上的信。
“他在北国和齐国都置有房产和铺子,一个和尚哪来的钱?”
“安姨娘不是花销大了吗?”
顾君生指着信说,“卖方说是一个逮着帽围的女人来交钱的。那女人喜欢用绣着莲花的帕子,上面还有一股香火味。这些跟你的发现,都对上了。”
段七“啧”了一声,觉得有点恶心。
林立提亲的时候,安姨娘不同意,人家出家了,两人又搞到了一起。
不仅想借林立生儿子,又偷拿白府的钱养和尚?
林立也是让人无语,为人妻杀亲子,佛门重地,还屡犯戒条。
他们两人倒是挺般配,锁死最好!
出了珍宝阁的门,两人在侯府门口遇见了闵郎中。
段七知道他是来替颜玉看伤的,所以脸色也好了很多,“闵郎中辛苦啊。”
闵郎中真是一脸苦相,“若是人人都像段姑娘这般讲道理,懂得医家辛苦就好了。”
“您谬赞了。”
段七指了指顾君生,“他怎么样?你很长时间都没给他号脉了,你快看看。”
闵郎中装模作样号了一下脉,突然眉头皱了起来。
他摸着长出一点绒毛的胡子,暗想不应该啊,怎么不对劲呢。
“咋了,你快说啊。”段七催促道。
闵郎中收了手,心里虽然觉得脉不对,但是也摸不出来哪不对,只好说道,“无妨,多散散心是好的。”
段七松了口气,“你没事去找找谷夫原,我请了他好几次来给君生看病,他都不来。”
“好,老夫即刻就去。”
闵郎中看了眼顾君生后,迅速移开视线,明明是主子不让谷夫原看病的。
不过听严武说,主子最近又去找谷夫原了。
也不知道谷神医能不能治好主子的腿……他得去问问!
段七还想再问点事情,眼前的闵郎中早就飞奔而去,灵活地不像个老头。
“他倒是跑的快,是怕我再拔他胡子吗?”
顾君生颔首,说起了别的事情,“文王那边,你要去一下吗?”
段七拍脑门,“差点忘了,现在就去。”
眼看着段姑娘前脚要迈进来,后脚又跑了出去,小李哭笑不得的跑去晚枫院禀报。
得知此事的谢立婠对着来人笑道,“段姑娘一直都这样,刘夫人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