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浣西已经觉得胜券在握,她拿出私房钱定了不少正妻才能用的东西。
她还想办个宴会,当众宣布她当上正妻这件大事。
等到顾远帆回来,她急不可耐地凑上去。
“侯爷,皇上怎么说?”
“皇上说会考虑的。”
顾远帆觉得很累,他深深地看了眼晚枫院,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会考虑是什么意思?谢立婠犯下这么大的错,皇上难道还要包庇她吗?”
“闭嘴!”
顾远帆环顾四周,“圣意岂是你可胡乱揣测的!”
颜浣西惊觉自己失言,忙扶着顾远帆回到书房。
她早已经准备好了柔情蜜意小连招,捶腿揉肩知心话。
一套下来后,平宁侯心软成了水,还有浣西在,母亲也喜欢她,以后的日子也能平平静静的过。
这边男女欢好,那边主仆私话。
“你说什么?颜浣西居然拿我的生辰八字,陷害谢立婠扎小人?”
老夫人气得起来穿衣服,“我要去找她,这个贱人怎么不用自己的!”
要不是田妈妈说,她都不知道颜浣西还准备了后招。
田妈妈赶紧拦住,“老夫人,不能现在去找。等大夫人和离后,事情败露,小夫人惹怒了侯爷,肯定当不了正妻。”
“到时候她定会来求老夫人,老夫人只要拿捏住这个,还怕小夫人日后不乖乖拿出银子孝敬您吗?”
老夫人戳着田妈妈的脑门,“你也是,居然背叛我!”
“老夫人啊!”
田妈妈哭的真切,怪自己,怪牛大壮,就是半句不怪老夫人。
还按照段七说的,忽悠老夫人。
“大夫人的院子也搜过,没有嫁妆,那就是个没钱的主儿。可是小夫人不一样。”
田妈妈顺着老夫人的气,“世子聪慧,来日高中,又娶一门好亲,以后银子是源源不断的,但小夫人与世子母子一体,以后这些银钱还能到您手上吗?”
“如今她做的事情败露,侯爷想休弃就休弃,她只能依靠您,不管现在还是以后,她都得听您的!”
有道理!
老夫人慢慢坐下来,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自己不过是被颜浣西利用的可怜母亲,远帆也会站自己这边不会怪她。
所以,她没什么可怕的。
老夫人想明白后,让田妈妈站了起来。
“也是难为你,想这么周全。我听说,颜浣西买了不少好东西?”
“奴婢看过,真不少,还都是好东西。可见小夫人藏了不少银钱。”
老夫人二郎腿一翘,咳了一声,主仆对视一眼,彼此心里了然。
段七和顾君生听完了热闹,嘴角都勾了起来。
拿起杯子,心照不宣地碰了一下。
“我问过谷夫原,四皇子猫毛过敏。”
“所以,你猜测,四皇子因为这个杀了蓝猫?”
段七点头,撸着王毛毛,“上次宴会,他身边的侍卫看见毛毛,如临大敌,问也没问直接拔刀,可见平日里没少干这事。”
“他不会承认的。”
顾君生捞走王毛毛,放在腿上,圈住它的头,不让它乱动。
王毛毛:顾君生和小九怎么一个德性?
段七已经跟它说过,顾君生是顾君生,小九是小九,他们只是长得一样,不是一个人。
可王毛毛不这么觉得,顾君生言行都跟小九差不多。
特别是看段七的眼神,一模一样。
克制,压抑,又燃着欲望!
只是如今很多事情都对不上,它也不敢乱想。
算了,它来这里就吃吃喝喝,开开心心,动脑子的事情,它才不要管!
段七没注意到王毛毛的神情。
她继续道,“倒是有个办法让他承认。”
顾君生见她盯着王毛毛,心下了然。
“好办法!”
段七得了夸奖,心情很好,王毛毛来的真是时候,它一来,所有的事情都顺了起来。
虽然天气依旧闷热压人,但好事要临近了不是吗?
次日,朝堂之上,皇帝怒斥平宁侯糊涂至极,竟让妾室谋害发妻。
又下圣旨,让谢立婠与顾远帆和离,所有嫁妆全部归谢立婠。
命顾远帆当堂写下断亲书和承诺书,以后绝不打扰谢立婠母子生活!
顾远帆原想辩解,却被一份份口供震的说不出话。
还有顾君生的状纸,他的儿子,居然状告亲生父亲?
顾远帆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朝堂的,路过的萧大人和刘大人都冷哼一声。
“快走,晦气的很!”
“侯爷得偿所愿,终于赶走发妻!”
坐上马车,回到侯府,顾远帆失魂落魄的坐在前厅。
颜浣西急的想问又不敢问,只能陪着等。
没过一会儿,大太监领着圣旨前来。
颜浣西心下大喜,激动地跪下领旨,嘴角压都压不住。
大太监嫌弃地看了眼她,“还请侯府所有人都出来领旨。”
颜浣西忙让所有人都出来,包括被关的谢立婠,王嬷嬷和秋月。
要让谢立婠亲耳听到她被休弃,是个弃妇!
看着谢立婠憔悴模样,大太监心软了起来,谢将军所托非人。
“谢夫人,皇上有旨,劳烦您接旨。”
谢立婠跪好,今日一过,她就是谢立婠,而不是侯府夫人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颜浣西毒害婆母,嫁祸主母,念其有所生养,特杖八十,降为妾室,不得扶正!”
“平宁侯查人不清,宠妾灭妻,罚俸半年,自省府中半年,杖四十。”
“朕念及顾君生一片孝心,特准谢立婠和离!”
五雷轰顶!
颜浣西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太监。
怎么会这样?皇上为什么会知道?她成为妾室,她的儿子成了庶出?
不可能,不可能!
“侯爷,侯爷,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句话啊侯爷,你快告诉皇上,都是谢立婠做的,不是我!”
“啪——”
颜浣西跌落,半张脸肿起,嘴角流血,发髻散落,她惊慌地看着顾远帆。
他脸色阴冷,双目充血,看她跟看仇人一样。
他难道也知道了吗?
大太监懒得看他们,扶起谢立婠。
“皇上还说,夫人的两个孩子还有嫁妆统统可以带走,谁要是拦就是抗旨。”
“这是和离书,这是断亲书和承诺书,夫人收好。”
谢立婠感激道,“谢主隆恩,也多谢大管事。”
她给王嬷嬷使了眼色,王嬷嬷偷偷塞给大太监两张银票。
“我们小姐,请管事喝喜酒。”
大太监很快反应过来,笑呵着,“是,是喜酒,多谢小姐赏。小姐脱离苦海,往后定是一片光明。”
谢立婠擦干眼泪,“是啊,终于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