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部分强盗脱离战场,来到路口。
然而不知何时,路口中央站着一名披着灰色斗篷的人。
兜帽之下,一双红瞳凝视强盗们。此人正是余欢。
“各位,晚上好呀,这样的时间为何还没有睡觉呢?”
“你是什么人?”其中一位强盗开口问道。
“管他丫的是什么人!别忘了头领交给我们的任务!”另一位强盗提醒道。
“呵呵呵……夜深了,还请各位回家睡觉。”余欢嗤笑着说。
强盗们可耽误不起时间,他们纷纷抽刀向着余欢而来。
“咚咚咚……”
一阵红光在强盗身边炸开,走在最前方的强盗倒地。
倒下那名强盗的身体上血肉模糊,不知是昏迷过去还是已经死去,他的身旁染着大片骇人的血迹。
“呵呵呵……现在不听话的孩子已经安静地躺下睡着了,接下来就要看各位何时睡觉了。”余欢呵呵地笑着,灰色兜帽的遮挡下,强盗们仅能看到余欢弯曲的嘴角。
余欢的怪异攻击让强盗们心中忌惮。
“你……你是什么人?!”剩下的几名强盗中一人不安地开口呵问。
“当然是来抚慰各位安心入眠的人。”余欢打趣道。
强盗们互相对视,对面只有一人,而他们却有足足八人,就算对面手段诡异,又如何能同时应对他们这么多人的同时进攻?
想明白后强盗们一拥而上,余欢早已预料到这一点,长袍大袖外他的右手汇聚着水流,水墙应运而生,阻隔在强盗们的前方。
连野猪的撞击都不能一下子将余欢的水墙破开,强盗们又能如何呢?
强盗们被余欢截住,与此同时,八人的身后又猛然立起一堵骇人的血墙,水墙与血墙将强盗们前后阻隔,断开了他们进退的路。
此时强盗们成为瓮中之鳖。
灰袍的余欢邪笑着,他的手心中水流滚滚,隐约发出淡蓝色的光,映出余欢余欢下半张脸的微笑。
“黑土”强盗顿时乱作一团,更有人被突兀的血腥墙体吓倒在地。他们疯狂砍向水墙,水墙在被砍破的同时也在以极快的速度修补。
抽刀断水水更流。
不论是水墙还是血墙都阻隔了他们的出路。
余欢大袖一挥露出手来,他用食指指了指天空,强盗们抬头,发现天空上出现了几颗篮球大小的红色圆球。
圆球正以非常快的速度降落。
“咚咚咚!!!”
圆球在水墙和血墙间爆炸,盗贼们受击后在尖叫声中连连倒下。
场面惨不忍睹,两墙之间,盗贼身上,一片血腥。这有他们自身的血液,也有余欢通过魔力转化的血液。
余欢这样做已经是手下留情,如果他想要杀死这些强盗,完全可以选择使用尖锐的血刺。
现在强盗们只是受伤晕去,余欢并没有夺走他们的性命,杀人对他而言在心理上还难以承受,这也是余欢内心的一点底线。
“水在五种属性中的防御性真是不错啊。”余欢嘀咕着。
而后,水墙瞬间化作水花破碎,血墙则颜色减淡,最终消散成些许血雾。
路口外,西艾尔、猎户和罗万、“黑土”两方势力还在厮杀。
“鸢”边打边退,利用格穆躲避箭矢的空隙“鸢”不断向后转移,不知不觉间,“鸢”和格穆二人已经离开战场。
将格穆牵引出战场并非二人无意间打斗所造成的结果,而是“鸢”故意所为。他知道想要将格穆斩杀并不容易,格穆乃是“黑土”的首领,自然会利用南拉弗子爵的“强风”作为防护手段,亦或者将“黑土”的其他强盗拉作掩体。
再一点,“鸢”并不想给格穆顺利逃跑的机会,毕竟情势危急的时候,以“黑土”首领格穆的本性,必然会一头扎进人堆里逃走。
“畜生!别给老子逃跑!”格穆开口大骂,他很明白自己在被猎户“风筝”。
在格穆看来,一旦自己能够与猎户近身,定能手起刀落将之斩杀,以绝战场后忧。
战场上最烦人且最能给人心理压力的从来不是两方的战士,而是战场边缘放暗箭的弓箭手。
凌晨时分,北街妓院家家关门,街道处处皆是昏暗不清。“鸢”在妓院的阴影里到处穿梭,格穆怒气填胸,在街道上不停地怒骂。
黑夜场地的“抓人游戏”令格穆烦躁至极,他与“鸢”长时间周旋,始终是抓不到后者,然而每当格穆心里打起退堂鼓的时候,“鸢”又会趁他不备,突然射箭袭击。
夏夜风声呼啸,风声如箭声,格穆感受到一种草木皆兵的压力。格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深陷在战场外的泥潭里。
窘迫,真的窘迫。料是格穆这样的法外强盗团伙“黑土”的首领,此刻也有了困窘的感受。
“咻”
格穆反应迅速,箭矢险些射中他。
“畜生!快给老子滚出来,躲躲闪闪算什么?”格穆大叫。
街道上非常寂静,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赶紧滚出来!你算得上男人吗?只会跟老子耍卑鄙手段!”
“……”
“滚出来!”
“……”
不论格穆如何辱骂“鸢”,后者始终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前。
“嗖”
这次,箭声回答了他。
格穆闷哼着捂住左腿,在他左腿膝盖的上方,箭头紧紧嵌入他的血肉内,将裤子染红。
“这一箭是我替你手中的那些冤魂所射出的,哼,格穆,你不应该被射杀后轻松的死去。”
在格穆惊疑的目光中,“鸢”缓缓从阴影里走出,他松手将长弓和剩余的两根箭矢一同丢到地上,手中代替弓箭的是一把猎刀。
“哈哈哈———”格穆大笑着拔掉左腿上的箭矢,任血液从左腿上涌出。
“铿铿铿”格穆刀上的铁环碰撞着发出响声,格穆举刀:“就凭你能杀的掉老子?”
“要杀你,在我射中你腿的时候射杀你就已经不是难事了。”
“哈哈哈!”格穆笑罢,铁环刀向“鸢”砍去。
……
维纳斯北街万籁俱寂,街道两边的妓院依然紧闭着门户,没有以往时候的生机。
街道东边地平线上泛起丝丝亮光,天色开始转白,黎明的曙光从天边映射。
“鸢”身躺在地上,他的身体前面分布有多道深长的伤痕,此刻这位年轻人正遥望着天空,眼里闪着光芒。
格穆死了,死在距离“鸢”不到两米的妓院旁。
阴影里,格穆全身同样布满伤痕,在他身体上,有些地方的血窟窿更是深可见骨。此时,他脸上的表情明显还带有死之前的憎恨,以及恐惧。
“鸢”在地上艰难地爬了几米,他放松身体,眼睛看向东边的天际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