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茂才接连遭到狄仁杰几句猛怼。
看到狄仁杰脸色阴沉,毫不留情。
只得退在一旁,不再言语。
此时此刻,他觉得羞臊难当,脸色红一阵子,白一阵子。
其余富户也只得静静地等待。
沉寂片刻。
狄仁杰清了清嗓子。
“李文扬,你速去大门口,严密把守,不得放任何一人出门。段姑娘,你立即前往县衙调派人手、喊来仵作。”
“是,大人。”
李文扬和段诗雨异口同声地答应着,转身离开了现场。
“狄浦,你准备做案卷记录。”
“是,属下遵命。”
狄浦领命而去。
“大人,我呢?”郑武急忙追问。
“郑武,你维持现场秩序。”
“属下明白。”
郑武领命,退在一边。
常乐县,司马茂才府邸,大门口。
兵分三路,先说李文扬和段诗雨。
李文扬和段诗雨领命,向大门口走去。
李文扬一边走路,一边挠了挠头,傻笑着,“段姑娘,我们换一换差事吧?我脚力快,跑回县衙速度更快些。”
段诗雨扑哧一乐,心中想到:“这个呆子,是舍不得让我跑路,还是呆头呆脑地充当好汉?”
想到这儿,她心中充满甜蜜,脸上不自觉地染上了红霞。
稍停片刻。
“李大哥,不用了。”段诗雨笑着扭头看了看。
李文扬张了张嘴,还想争取一下。
“别担心,李大哥。我骑马总比你脚力快吧?”段诗雨看出了他的窘态,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
李文扬侧着脸,扬了扬眉毛。随即撇了撇嘴,“马,哪来的马?我们不是徒步来的吗?”
说着说着,二人走出了司马府的大门口。
段诗雨停下脚步。
她用手指了指围墙外的不远处,“呐,看到了吧。咱们来时,我就注意到了,这些轿子旁边停了一辆马车。”
说罢,段诗雨快速走上前去,卸掉马车。
她跳上马背,快马加鞭,向县衙赶去。
看着段诗雨远去的影子。
李文扬心中开心不已,心想:“真是感谢哪个富户,要不是驾驶马车而来,诗雨或者在下只能跑回县衙了。”
正在想此事,几个人从司马府邸走出。
“几位乡邻,狄县令正在查案,请回去等候。”
李文扬走上前去,伸手拦住。
……
“这怎么行?小人有急事要回去呢。”
“在下还要回去打点生意,如何能在此耽搁?”
“小兄弟,快点让开吧!”
“民妇还要回去做饭,看孩子。”
这些人,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一边就要往外闯。
李文扬抽出重剑,横在当场,深吸一口气,沉声怒喝,“县令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走出司马府邸。请回去等候。”
这些人看了看李文扬手中宽大的巨剑,吓得呆在当场。
对峙了一会儿。
他们不情愿地转身,返回了司马府邸。
随后,陆续又有几波人想出来的,也都被挡了回去。
常乐县衙,三班房。
约莫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
段诗雨来到常乐县衙,跳下马来,直奔三班房。
金虎抬头看见段诗雨进来,连忙上前见礼,“段姑娘,稀客啊,不知有什么事吩咐?”
“金班头,立即派人寻找仵作,前往北城区的司马茂才家。”
段诗雨喘着气,缓一缓神。
“段姑娘,请稍等。”
金虎领命,扭头看向屋里的几个衙役,“小五,去喊仵作。”
“是,属下这就去。”
壮班衙役小五不敢怠慢,紧走几步,出了三班房。
“金龙呢?”
段诗雨稳定心跳,看向金虎。
金虎张了张嘴,正要回复。
金龙在里间听到声音,赶忙出来见礼,“段姑娘,您来了。”
“金龙,速速抽调六名快班衙役,随我前往司马府邸。”
段诗雨也不客气,连忙吩咐。
“属下明白。”
金龙拱手领命,接着大喊一声,“六捕快,带着五名快班衙役,领取马匹,在县衙门口候着。”
“是。”
快班衙役小六拱了拱手。
他转身喊了五名快班衙役,同他们一起前往马厩。
段诗雨拱手告辞。
六名快班衙役,在马厩领了六匹马,出了县衙。跟随段诗雨,骑马赶往司马茂才家。
不多时,小五将仵作领到三班房。
“金班头,仵作带到。”
金虎点了点头,一挥手,带着仵作前往司马府邸。
常乐县,司马茂才府邸,中院。
在司马府邸中院的酒宴现场。
狄浦借来了笔墨纸砚。接着拉来一副空桌椅,放在主桌旁边。他顺势坐下,准备记录案卷。
就在此时,郑武看到人群中,一个穿着仆人衣服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什么,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眼神飘忽不定。
郑武向着那中年男子走了过去。
……
兵分三路,接着说狄仁杰和狄浦。
狄仁杰扫视四周。
只见人群中,有一个青年仆人,脸色惨白,大腿抖动得幅度很大,神情恍惚地看着地上的死者。
狄仁杰指了指那青年仆人,高声喝问。
“你是何人?”
那青年仆人急忙上前几步。
他踉踉跄跄地跪倒在地,失声痛哭,“小人朱二,是朱府的仆人。地上躺着的正是我家朱老爷。”
狄仁杰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捏着下巴,想了想。
“朱二,你可曾看到什么?”
那青年仆人停止哭声。
他向上一拜,“县令大人,小人刚才和其他仆人一起在陪客桌喝酒看戏,并未注意主桌这边的情况。”
“朱二,你是否知道朱令福因何而死?”
“小人只因突然听到惨叫,这才顺着声音看到我家老爷倒地而亡。小人心中惧怕万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狄仁杰揉了揉太阳穴,“你且退在一旁。”
那青年仆人站起身来,退在一边。
狄仁杰看着朱令福死死抓着的酒葫芦,心中波涛汹涌,他陷入了长考。
难道这酒葫芦的酒有毒?
刚才很多人都在喝酒看戏,尤其是注目观看大戏台上的舞妓。
本官也看得入迷。
谁能有时间下毒呢?
前面几次击鼓传花,喝了酒都没事,说明之前酒葫芦中的酒没有毒。而击鼓传花轮到朱令福时,就中毒而亡。
这是有人更换了酒葫芦吗?何人预谋,有针对性地下毒?
到底是谁,趁人不注意,把击鼓传花的酒葫芦,换成了装了毒酒的酒葫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