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一大帮差人在场,谭知行又能如何了?
他还没有足够的实力,稍有反抗的话,只能螳螂挡车,自找死路。
想到此,他抱拳对刘捕头说道:“官爷,这个规矩我先前不知道,可否通容下,以后不在这个地方弹奏古筝了。”
刘捕头大声道:“通容下?你开什么玩笑?你这个性质很恶劣,我们要没收你的古筝和这些银子。”
说完,他便叫手下将古筝和银子拿走。
小婵拦在前面古筝前面,怒气冲冲道:“为什么其它人卖艺可以,我们不行?”
她边说边指了下秦淮河畔两岸其它的卖艺人。
众人听了也是纷纷点头,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刘捕头不耐烦道:“你这小丫头,赶紧给我滚开。位置不同,处理方式当然也不同了。不要啰嗦了,再敢拦着,就关你们进牢房了!”
说完,他就下令差人将小婵架住,准备搬走古筝。
谭知行一把拉住小婵,让她不要乱动。
他强忍着愤怒,在一旁干着急的看着差人胡作非为。
他只是一个赘婿,无权无势,此刻又能做些什么?
动武?他到是有把握,能轻松将这些差人干倒在地。
但是那不就成犯人了?他还不想这么早就走上逃命之路。
更何况这是在古代,哪有公平可言,很明显,这是有人不想他在秦淮河弹古筝了。
“刘捕头,住手!” 就在谭知行左右为难之际,只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
众人忙回头一看,不远处走来一位绿衣女子,身影袅袅娉婷,走路莲步生花。
原来是秦淮河畔最大花魁韩真真出了飘香楼,正朝这儿走来。
“韩姑娘真是漂亮。”
“她出来干嘛?”
“是不是赘婿在这儿弹奏古筝,打扰她休息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韩姑娘,你这是想做什么?”刘捕头眉头一皱,不耐烦说道。
虽然他们差人不惧怕这些花魁,但还是要给她们个面子的。
她们一般都有后台,而且说不定这些花魁哪天攀附上高官,到时就有他们受的了。
“刘捕头,谭公子是受我所邀,在这儿弹奏古筝,不知为何你要赶走他?”韩真真冷冷说道。
“受你所邀?那也不能在这儿弹奏古筝,大声喧哗影响其它人。”刘捕头突然觉得这事不好办了。
“刘捕头,你可看清了,谭公子现在的位置,可是我们飘香楼的范围。”韩真真说完,看向身后跟过来的飘香楼的王管家。
“我们家真真姑娘说得没错,这儿确实是飘香楼的范围。只是我们为了方便行人游览,没有将这儿围起来。”王管家面无表情的看向刘捕头。
刘捕头久在南京,自然知道飘香楼后面的金主是谁,那是他不能得罪的。
刘能昨天私底下给他塞了几十两银子,让他当众赶走这个赘婿。
他也调查过了,这个赘婿没什么背景。
原以为能轻松办好这事,没想到飘香楼的人出面。
现在飘香楼的主人发话了,他自然没有理由将谭知行再赶走了,只得怏怏带着手下离开了秦淮河。
见到差人走开,谭知行看向韩真真,抱拳道:“真是感谢韩小姐刚才出手相救,之前不知这儿是飘香楼范围,我现在就离开!”
他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个黄金位置是飘香楼的,所以其它街头艺人都不敢过来,只有他傻乎乎的占了下来。
好在阴差阳错,居然飘香楼最后救了他一命。
韩真真笑着说:“谭公子不用介意,我也只是喜欢听你弹奏古筝而已,希望这些差人没有打扰你,你可以继续。”
停了下,她笑着看向谭知行,“不唐突的话,谭公子可以将这两天弹的曲子,抄写一份给我吗?”
“当然可以!”谭知行感激说道。
韩真真说完,便翩翩然返回了飘香楼,她作为当家花魁,自然不好意思再呆在这儿。
进入楼内,韩真真回头对王管家说道:“王管家,麻烦帮我对王爷说声谢谢!”
王管家笑道:“真真,这只是小事而已。”
见到韩真真离开,谭知行继续弹起古筝来。
“看不出来,这个赘婿还是韩大当家请过来的!”
“那当然,你也不看下这个黄金地段,之前哪有人敢在这儿卖艺?”
“这个赘婿有一手啊,居然花魁都喜欢听他弹古筝!”
………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见差人出面,都没有赶走谭知行,赵铎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也无心继续听曲子了。
倒是董小宛和李香君一步三回头,想留在这儿听谭知行继续弹古筝,可是最终被刘能拉走了。
一直快到天黑,谭知行才结束了弹古筝,围观的路人陆续散去。
谭知行让小婵准备好笔和纸,将这二天弹的曲子写了下来,一些重点的地方,还作了标注。
韩真真在楼上,看到弹奏结束,带着丫环小云出了飘香楼。
谭知行将写好的曲子递给韩真真。
韩真真收好曲子,作了个福礼,笑道:“谢谢谭公子的曲子,之后曲子有不懂的地方,还需要请教你!”
谭知行忙揖手,还了一礼道:“当然可以!”
等到韩真真走近,他才真正看她的真实模样,果真是面容柔美。
“谭公子,我们之前在“竹弦阁”见过的,你当时去买古筝。”韩真真娇笑道。
谭知行这才记起,原来是之前在“竹弦阁”见过的女子。
“呵呵,果真是你!”谭知行回道。
“看来还甚是有缘份了。”韩真真掩嘴笑道,她说话间,一颦一笑甚是动人心魂。
“今日真是多多打扰姑娘了!”谭知行不好意思道。
“没事,你弹得很好,我正好可以学学了。”韩真真俏皮说道。
说完,她带着小云回到了飘香楼。
待进入到楼内,小云嘟着嘴说道:“小姐,你怎么对这个赘婿,这么好脾气。”
韩真真微笑道:“你不觉得得他是个特别的人吗?”
“不就是个赘婿吗?”小云不满说道
“也许传闻有不对了!”韩真真边说,边来到窗户边。
她注视着正在忙碌的谭知行,心里不由得喃喃自语:“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