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一能确认的就是那个摄影师的身份。
他首先要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杨军先是去了摄影师工作过的照相馆。
他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我是省专案组的,来和你们调查一下金怀仁的情况”
接待他的经理,看了他的工作证后,马上表现出一副极其恭敬的样子。
“杨同志,请到里边坐!”
“我姓王,是这家照相馆的经理,杨同志您叫我老王就行。”
“小刘,给杨同志上茶!”
……
“唉!老金这个人真是可惜了!”经理叹了口气。
“也不知是走了啥倒霉运,竟然遇上这么个事儿!”
“要说老金,人是没得说,平时跟我们大家伙相处的很好,为人和气,不爱计较,平时有个啥难差遣的事儿,别人不乐意干的,他都没意见。”
“就拿我们江沿的那个摊子说,其实没人乐意去。”
“杨同志您想啊,要是搁您,您也不乐意吧,平时上班比别人早,下班比别人晚,夏天风吹雨淋,冬天冷得跟个三孙子似的!”
“也就是人家老金,这不,原来说是给他派个徒弟,结果没一个人乐意跟他,怕吃苦,都不行!”
“他平时有什么爱好,和什么人来往比较多?”杨军问。
“平时?”
“哎呀,好像没啥爱好,真没发现他有啥爱好。”
“就和平常人一样!”
这时,送茶的小刘过来放下茶杯,插了句嘴:“老金和平常人可不一样!”
“咋不一样了?我咋没发现!”王经理不服地问。
“你问问李姐!”小刘笑着说完走了。
“李姐,王经理叫你呢!”
进来的李姐是个消瘦的女人,看着长得白白净净的,似乎有点腼腆。
“王经理,啥事儿?”
“这位是省厅杨同志,想了解一下老金,你给说说他的情况!”
李姐脸一红:“老金不就那样儿,和我有啥关系。”
说完就要转身走!
杨军忙叫住她:“李同志,是这样的,老金出了事儿,我们得做个调查,多了解各方面的情况,对我们抓住害死他的人有用。”
李姐纠结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王经理忙说:“李姐,你别有啥顾虑,这是帮着老金的事儿,对老金是好事儿啊。”
“来,你坐下,慢慢说。”
李姐缓缓坐下了半个屁股,显得有些拘谨。
“其实……,老金这个人,挺不错。”
“不抽烟不喝酒,性子还好,唉,也不知是为啥……就”
“李同志,你平时和他接触的比较多?”
“唉,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
“我家老爷们四年前就走了,我一个寡妇,带着孩子挺难的,所以就想再……”
杨军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老金一直都是一个人过,也没啥不好的嗜好,所以,同事们就都有意撮合我俩那啥……”
“也不知道为啥,老金平时对我也挺那啥的……”
“有一回,我到他家去,想帮他把家收拾收拾,给他洗洗被子啥的,结果,他好像突然就不乐意了!”
“打那以后,就和我不远不近的,咋也说不到一块儿了。”
“这是啥时候的事儿?”
“嗯——,大概是两个月前的事儿。”
“好,你说的这些,对我们很有帮助!”
“还有没有其它情况可以和我说的?”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好像原来不叫这个名儿,叫啥朴啥来着,我都忘了,反正也是个鲜族姓儿。”
“哦,这事儿我知道一点儿,也是听原来胡师傅说的。”王经理插嘴说。
“我记得胡师傅说过,他原来不叫现在这个名,现在这个名原来是另外一个人!”
“好像是他亲戚啥的,我也没整太明白。”
“说是他那个亲戚得了啥病,临死的时候让他顶替来上班的,具体我也整不明白!”
“你说的那个胡师傅是谁?”
“胡师傅啊,是我们店里最早的照相师傅,都退休好多年了,现在七老八十的,搁家养老呢!”
“能不能带我去找找胡师傅?”
“行啊!”
……
虽然暂时还没弄明白金怀仁的情况,但是起码看起来事情不那么简单。
杨军感觉似乎找到了突破口,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线索。
……
一个低矮小平房。
“胡师傅在家吗?”
一个短发女人从屋里探出头:“你们找谁?”
“胡师傅在家吗,我是……”
“王经理,你王经理,我认识你!”
“唉,你是……”王经理似乎不太确定。
“我是胡大彬的闺女啊!”
“哎呀,是胡师傅的女儿啊,你爸搁家吗?”
女人点了点头:“搁屋呢,快进来,外边冷。”
杨军和王经理俩人低头,钻进屋里。
一股酸臭的味道在屋里弥漫,靠墙的一个小床上,躺着一个盖着黑乎乎被子的老头。
“胡师傅,我是王金海啊,来看你啦!”
老头两眼空洞地瞅着王经理,没有反应。
“你爸这是……”
“唉,自打去年冬天摔了一跤,就瘫倒床上了,动不了。”
“哦。”
“那……能说话不,我们……”
“说话是能说,不过就是脑子不好使,说的也不利落。”
杨军心里顿时拔凉。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就总是要试试,这可是他现在唯一的线索啊!
“老大爷,我是省……”他掏出证件刚想亮,一想不对,就又把证件装回去了。
“大爷,跟您打听个事儿,金怀仁您还记得吗?”
老头没反应!
女人过来,尴尬地笑了一下说:“自打摔了跤后,就听不懂普通话了,得说老家话。”
“爹啊,嫩还记得金怀仁嘛?”女人给杨军当翻译,说的一口地道胶东话!
“啊,金甚么来?”老头有了反应!
女人又尴尬地笑了下,趴到老头耳朵边大声喊!
“金怀仁!”
“不像!”他看着杨军!
“这不是小金子!”
“人家问嘞!问金怀仁嘞!”
“我说啦!他不是小金子!”老头突然声音大了,显得不耐烦。
“不行,他这两天耳朵又更加不如原来了!”
“人家——啊!问呐——,小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