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朝垂眸,庄策,你也知道夏桀骄傲,觉得自己贵为君王,所以自比太阳,天地间最耀眼的人物,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生出了这样的心思?想取而代之燕家的江山吗?
庄策淡声道:“公主娘娘千金玉体,可是等不及的,咱们还是快去吧。”
公主娘娘的府邸豪华宽敞,很有皇家的气派,她得宠,无论是父亲在位还是兄长做皇帝,都宠爱她,她虽为公主,却比皇子都要尊贵,先帝盛宠,还给了她一支禁卫军。(提醒,这支禁卫军需要注意。)
一路上他们都无话,南青和庄策被几个人挡着,生怕他们再吵起来,南青也自知说错了话,低着头神色萎靡。
程朝也没有开口说话,他一直想着庄策的话,希望将来他和庄策不要兵戎相见吧。
公主府早已歌舞升平,孟珠和辛南舒早早就到了,在大门口张望着,旁边的小厮苦着脸,左瞧瞧右看看,劝道:“哎呀,公子,等了小半个时辰了,连程少爷他们的影儿都没见着,您前些日子风寒刚好,在这日头底下照着再发病了如何?不若去席上等着,我帮您二位瞧着?”
孟珠摆摆手,仰着个脸眯着眼睛瞧,“不,我自个亲自等着,我昨儿写了一篇文章,称赞圣上恩德的,要读了与玉章听!他可是文采风流之人,写文章更是一把好手,清丽俊挺,我今儿定要让他帮我瞧瞧的!”
孟珠是圣上的“脑残粉”,他幼年时虽在江南长大,却十岁出头就来了京城读书,人生地不熟,每每家中父亲寄信,也只是叫他好好读书,报效圣上,连一只用了三四年的笔都舍不得扔的孟珠,对圣上是越发崇拜了,况当今圣上德治武功都不错,也算得上明君仁君,他简直就是京中所有子弟心中的大英雄!
便是纨绔子弟也不例外。
辛南舒也崇拜圣上,不过却只是臣子对君主的崇拜罢了,他瞥了一眼孟珠,“今儿可是琼华宴!玉章的好日子,还在公主娘娘的府邸,满京都有名号的人儿都来了,他哪有心思给你看文章?”
孟珠跺脚,瞪了他一眼,“你先把你刚才在这背了三两遍的策论忘了再同我说话吧。”
辛南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嗯,玉章最是有文采的,他自然也存了叫他帮忙修改文章的意思。
孟珠嗯嗯地敷衍两声,眼睛一亮,跳下台阶跑过去,一把揽住正在偏头和许典说话的程朝,“玉章!”
“你可来了!我等你许久了!可把你盼来了!”
江漓往后退了几步,扇了扇手,孟珠跑得急,掀起了许多灰尘,他咳嗽一声,皱眉没好气地看着喜滋滋的孟珠,“孟珠,你赶着投胎啊?还是圣上今儿登了这公主娘娘的金贵门第,你高兴地手舞足蹈了?”
孟珠脑残粉的特质他们是有所耳闻的。
何郁从后头窜出来,方才南青和庄策“闹事儿”,他自然不想掺和其中,等众人沉默时,为了缓和气氛,他又和程朝几人叽叽喳喳地说起了意哥儿。
“意哥儿如今是越发顽皮了!将我哥那样一个谦谦君子都吵得要打人了!”
许典带着笑意嘲讽,凤眸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凉薄,“难不成尿在你身上后,又尿你那哥哥身上了?”
“你们家祖传的吧?何家法术果然名不虚传!”
谢优云喜得哈哈大笑,他对意哥儿挺喜欢的,觉得有他幼时的胆魄,道:“何郁,你幼时不会也尿在长平侯身上吧?哈哈哈哈,果真是祖传的!”
程朝扭头,也笑出声,“何家法术?”
何郁气的脑袋都要冒火了,被谢优云和许典两个人来来回回嘲笑一番,他暴起,揪住谢优云的耳朵,恶狠狠道:“谢优云!你也不遑多让!我们家那法术你要不要试试?”
许典装作惊讶地捂着嘴,“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如此作派?”
众人都听出来他的意思是何郁要一展他那何家法术,纷纷失笑,南青神情也好了点,依程朝对他的了解,不出一刻钟,必得恢复如初,开始念叨他那心头好柔儿,庄策也笑起来了,一点看不出伤心失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