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莲见夏弦允诺,这才跟随他来到余尧身旁察看。
见余尧蒙着面疑惑,“他怎么…怎么蒙面?”
夏弦压低声解释:“他的身份,暂时不能暴露。”
祁莲没再多问,继续搭脉仔细察看症状,“去了后院?色鬼,活该你中毒。”
“这是何意?”夏弦满脸不解。
“药馆后院,有我一位女病人,她身中奇毒,正泡药浴散毒。在此过程中,体内蒸发出的毒素,会弥漫整个屋子。误入者必定会中此毒,还好他内功深厚,中毒不深能解。”
祁莲言罢,又从针囊中取出几根银针,迅速扎在余尧的几个穴位上。没过多久,余尧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些许。
接着,祁莲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余尧口中,这才算替他解了毒。
“他已无大碍,你们可以走了。”
余尧缓了缓,试着动了动身子,发现刚刚刺痛难耐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于是,连忙起身道谢:“多谢!方才冒犯。”
祁莲白了他一眼:“不必谢我,以后少上蹿下跳的,小心又看到不该看的,染上毒呢。”
余尧低眸,满是尴尬,“告辞!”
众人寻而无果,正浩浩荡荡折返。
途中余尧骑着马,一直沉默不语,轿辇内的夏弦瞧着怪异,问:“你怎么了?有发现?”
“算不上,但还是觉得奇怪。”
夏弦掀起轿帘,看着余尧说道:“奇怪什么?说说?”
余尧歪着身子,凑近夏弦低声说:“那泡汤的女子,我怎么瞧着与刚刚那祁姑娘,长的一般无二呢?不过身子略瘦了些。”
“一般无二?不可能,你肯定看错了。你靠近那屋子,就已经中毒,见到的很有可能是幻觉。”
此时夏弦也没底,只是凭直觉感觉这种事不可能出现。
[泡药浴的如果是祁莲,那外面的是谁?不可能,这外面的祁莲,对朕与蓝风之事都知晓,她是祁莲没错。就连那没大没小的臭脾气都没变,准没错。那余尧所见,定是幻觉无疑。]
就在两人潜入沉思时,一个十岁模样的小男孩,闯入眼帘。
他手中捧着一小盒,神色紧张地向宫门内张望。
夏弦等人瞧见,即刻停轿辇,想上前询问。还未开口,这孩子便直接走向轿辇,将小盒递给了夏弦。
“您肯定是大官吧?我爹爹说,这盒子要给皇帝,只有大官能见到皇帝。您能帮我将这盒子送到皇帝手里吗?”小男孩一脸认真的看着夏弦。
夏弦未及多想,急忙打开盒子,一见盒中物,顿时怔住。
里面装的,竟是蓝风随身携带的三样物件:丝带、金燕军令牌,还有心弦蓝刃。
夏弦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这东西你从何处得来?”
孩子眨了眨眼睛,回道:“城外乱葬岗,爹爹受人之托,让我送过来的。”
夏弦与余尧相对一视,同声问道:“你爹爹人在哪?”
“爹爹腿受伤了,在家中等我回去。”小男孩说完,便一蹦一跳地跑了。
夏弦见状,忙出了轿辇准备跟上。
“陛下?您这?”
“你们都回宫吧!有暗卫一人陪朕即可。”
余尧:[我什么时候成了暗卫了?]
御林军:[原来蒙面之人是陛下的暗卫?]
众人不敢多想,拱手回:“遵命!”
夏弦与余尧快步跟上小男孩,心中的急切如火焰般燃烧。
街道上的人群纷纷侧目,好奇这急促的身影究竟为何。
小男孩在小巷之间,七拐八拐。
终于,在一处简陋的屋舍前停了下。
小男孩推开门,大声喊道:“爹爹,我回来了。”
屋内,一中年男子用粗犷的声音问:“东西送进宫了吧?”
“送了送了,他们还一块来了呢!”小男孩说完,向门外看了看。
夏弦和余尧踏入屋内,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男子。
“这盒子里的东西,究竟是谁托付给你的?”夏弦沉声问道。男子挣扎着欲起身,却被夏弦抬手制止。
“大人,草民受人之托,掩埋一人。未料埋至半途,那人竟苏醒过来,命我将这些物件交到皇帝手中,还言若不照做,他死后便化作厉鬼寻我。
草民无奈,只得应承。待他见我答应后方才断气。草民埋了他后,心中惧怕,一时分心便摔伤了腿。这才让孩子去送此信物,其他之事,草民确实一概不知。”
夏弦听闻,只觉脑中“嗡”的一声,身体猛地晃了晃,险些摔倒。
“不可能,他不可能死了!”夏弦心仿佛被重锤狠砸,让他一时呼吸都变的尤为困难。
“究竟是谁让你去埋人的?快说!是谁?”夏弦双目圆睁,怒声质问。
一旁的小男孩,被夏弦这般模样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