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黎妄也没死抓着这个不放,而是上前两步将人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往卧室走去。
悬空感让秦殊差点把胃吐出来,他不断挣扎,可除了闹出一身汗来屁用没有。
黎妄将他扔到大床上,看都不看对方就进了浴室,留下秦殊一个人坐在床上愣愣的看着紧闭的门。
不是?
秦殊心里一瞬间把能想到的脏话都过了一遍,然后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翻身上床将自己裹好。
万一兽性大发了呢,自己又打不过他。
浴室里的水声不断,他感觉自己真的是年纪大了,要是以前估计能把黎妄摁在地上揍一顿。
秦殊打了个哈欠,没空感叹过去的自己了,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不断打架,身子陷在柔软的床里,下意识放松,最后一个在脑海的念头居然是这崽子真会享受。
黎妄披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胸口的大片光裸肌肤上还带着一些水珠,他边擦拭着头发边过来看着秦殊的睡颜,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这床很大,足以躺下三个人,可秦殊卷着被子像个寿司一样占据着小小的一片地方。
嗯,没给他留被子。
黎妄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往外面出去,恰好刚关上门,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将擦头发的毛巾搭在栏杆上,斜倚着栏杆接起电话。
“喂,怎么了?”
“听说你一周前让人去你家里换了张大床?还是特质的超柔软舒适的那种?”
任苒的声音里满是调侃,她笑了笑,“哎呦喂,你这司马昭之心啊。”
黎妄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但他也知道任苒不会这么无聊只为这么一件事就来烦自己,但要听这家伙自己说出来估计还得磨蹭一段时间,所以他干脆直接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任苒停了一下,声音有些失真,“我带了一群人去处理上行那边的一个S级任务了,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的处理公务吧,我可不会再代你的班了。”
上行市那边离灾厄之地很近,黎妄下意识蹙了蹙眉,刚想问她一些事情就发现任苒将他挂了。
他垂眸思索了一会,最后还是没有拨回去,去客房衣柜里抱了一床被子回到卧室。
秦殊无知无觉,睡得很好。
黎妄碰了碰他的脸,把之前从书房拿过来的东西放到床头柜里,发出“咔哒”一声。
…………
任苒将电话挂断,她罕见的没有穿自己喜欢的洛丽塔小裙子,而是将长发高高吊起束成一个高马尾,身上穿着一套机车服,黑色的高帮靴踩在柏油马路上,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干练。
她所谓的手下根本没有,越野车上空空的,只有后座上有一些准备好的食物。
任苒在车边绕了一圈,最后打开车门将手机关机扔了进去,头也不回的道,“出来聊聊。”
“就我一个人来的,这鬼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你害怕什么?”
她挂上车门,扭身过来靠在上面,双腿随意的搭在一起,看起来很是放松。
此时已经是深夜,天上的月亮被阴云挡住,没了月光的照耀,这鬼地方显得格外阴森。
车后面的阴影里慢慢出现一个人型,她看起来不高,和任苒差不多,声音也怯怯的,“我胆子小……”
“呵,”任苒白了她一眼,大步走过去将她从影子里拽了出来,“行了,你留信给我干嘛?”
“你妹妹丢了让我来找?我是雷达啊?”
对方像是很着急,可说出来的话却磕磕巴巴的,“不……,我……不是……”
任苒听她说话实在是费劲,伸手比了个停的标志,无奈的道,“我问你答,你只需要点头或摇头行不行?”
被揪出阴影的人型此时身子也慢慢成型,她眼睛像红宝石一样,但怯怯的,丝毫没有灾厄的凶狠。
任苒满意的放松下身体,伸手揪住对方不断乱晃的尾巴,在手里不断的顺着毛,“你妹妹消失的那段时间是在我出发去坦洲市之前吗?”
点头。
“她是不是跟着那些家伙一起出了门就不再回来。”
点头。
任苒翻了个白眼,“要是她跟你一样老实听话就好了。”
“你知道是谁带她走了吗?”
面前的低眸思索了一会,小声道,“那人看起来小小的,是……是个少年,可声音特别难听。”
任苒点了点头,她松开手里的尾巴,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阿言,你回去后哪也别去,等我的消息。”
阿言点点头,她的蓬松的尾巴一下子收回来藏在腰间,转身就没入阴影中。
任苒却没动,她想了想,忽然觉得很头疼。
这对灾厄姐妹算是她收养的,她们两个诞生拟态的时候刚好是在任苒面前,所有的高级一些的灾厄在拟态诞生时对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都会有很莫名的亲近,虽然这种亲近会在他们成年后慢慢减弱,但在幼年诞生期,这种亲近会一直持续下去。
这种特质,哪怕是灾厄之王或者七宗罪都无法避免,就像色欲对嫉妒的异常感情,可以说是这种亲近转变为爱慕。
这对姐妹也是,她们屁颠屁颠的跟着任苒,一直到她做完任务将要离开时,才依依不舍的跟她喊了一声“妈妈”。
当时这两个字无异于晴天霹雳,劈得到任苒外焦里嫩。
最后她难得心软了一次,将她们安置在离灾厄之地很近的上行市这边。
这对姐妹也很有特点,姐姐沉默寡言,胆子小的跟个兔子一样,可以在阴影里穿梭,妹妹却完全不一样,她性情顽劣,经常会做出些出格的举动。
但碍于任苒的存在,妹妹不会对人类下手,她的能力是可以附身在生命体身上,人类或者灾厄都可以,她的意识会沉寂在对方的身体里,只要不动用力量,就丝毫不会被探查出来。
以前她也很喜欢附身在人类身上去看看人类世界,但一般来说很快就会回到阿言身边,但如今阿言等了三个多月,依旧不见阿灵身影。
任苒也很发愁的揉了揉额头,“这死丫头,又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