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想,这人应该是个冷血动物吧。
秦澈东说的理所应当,他站起来打量了一下这间公寓,“我调查过你那个男朋友,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而已,家里无父无母,他提供不了你太多。”
“而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孩子,只要你跟我学习生物实验,在偌大的未来基地里你就可以接手我的一切,我的组长位置,我的实验小组,甚至你到时候找男人找女人我都不干涉,只要你能留下一个血脉来。”
“还有,未来基地里掌握着所有人的基因档案,但你那个男朋友并没有留存记录,我想你应该不想我带人将他带回去做实验吧?”
秦澈东人已至中年,手段自然也狠辣了不少,自然知道该怎么拿捏一个刚步入社会不久的小年轻。
若是仅仅提到自己还好,但他居然想要动桑奈?
秦殊难得的发了一次火,他拿着桌子上的茶杯往对方身上砸,想将人赶出去,却听见门咔哒一声伴随着瓷杯落地碎裂的声音传来。
桑奈大步走进来,见着一地的狼狈和面色不善的秦澈东,心思一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走过去安抚好秦殊,将他哄上了楼。
秦澈东倒也不急,他手里捏着把柄,自然不会担心对方从自己眼皮子地下逃走,对着一脸平静的桑奈声音强硬。
“你从哪来的?”
未来基地是全球为了探寻人类进化而组建的一个实验基地,所有人在出生时便会被收纳基因编入未来基地的基因库里,自建立这么多年到现在,几乎都有几百亿的基因收录在里面。
可秦澈东却没有查到关于桑奈的一切,对方就像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上,没有父母没有过往,他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
桑奈垂眼,拿起水壶给他倒了一杯水。
“喝水吧,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秦殊不是我,所以就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秦澈东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楼上关紧的门,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你把他保护的很好。”
桑奈面色不动,“谢谢夸奖。”
秦殊确实被他养的很好,无忧无虑,肆意快活,所有的阴险计谋都被桑奈挡在外面,他像是一个保护罩一样,为他抵挡着风雨。
秦澈东仔细打量了对方一下,“我要秦殊跟我回去接手我的一切。”
桑奈却笑着摇摇头,“你错了,哪怕秦殊现在妥协了,他跟你回去后,你又怎么能保证他不会在获得到你的一切后又转手抛弃了呢?”
秦澈东猝然睁大双眼,但又很快掩饰住自己一瞬间的失态,心知自己低估了桑奈。
他说的是事实。
就算强行将秦殊带回去逼着他学习生物,他又怎么能保证秦家这么多代人的心血不会毁在对方的手上呢?
秦澈东思索了一会,便知道自己败了。
他叹了口气,心底反倒是对桑奈好奇了几分。
“我建议秦先生最好去找一个信得过的,或者再生一个比较好,”桑奈微微收敛了笑意,“毕竟秦殊从小就是被你们抛弃了的。”
秦澈东猛地站起来,脸色并不好,很快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桑奈却并没有动,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在看什么,眼神聚焦却含了一点空洞。
秦殊自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在上面等着,他贴在门口听着下面的一切,等到大门落锁的声音传来后才慢慢推开门下楼,一抬眼就看见脸色不太好的桑奈,脸上的喜悦很快便烟消云散。
他走过来蹲在桑奈面前,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桑奈?”
沙发上的人这才回过神来,眼底的忧愁还没有散去被秦殊敏捷的捕捉到,他一把捧住那张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你在想什么?”
桑奈的鬓角的碎发落在他的手指间,痒痒的。
秦殊认真的看着他,“他也跟我说过你的事,我不在乎你是谁!从外婆死后,你就是唯一会对我好的人了,我只有你了。”
他慢慢站起身来,凑过去碰了碰桑奈的唇角,“我只有你了……”
你是我整个儿童时期的欢笑,是我整个学习时期的向导,是我整个情感世界的救赎。
我不在乎你是谁,我只知道你一直陪着我,在乎我,一直……爱着我……
桑奈看着面前的人,伸手搂住对方的腰将他搂在怀里,强硬的撬开牙关探了进去。
懒人沙发随着他的动作深陷进去,秦殊压在桑奈身上,忘情的回应着。
直到那只手揽着腰的手慢慢掀开了自己的衣服他才回过神来,赶忙仰起头来,“别,别在这!”
这个懒人沙发是单人的,承担两个大男人的重量还是有些吃力,秦殊没有着力点,这种被动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逃离。
桑奈不容许他拒绝,强行的将他箍在自己身上,边笑着看着他,边探手从沙发的壁袋里摸索着。
秦殊感觉到身下的温度忍不住逃离,就见桑奈拿着一个银色的小袋子放在唇边“撕拉”一声。
他脸都白了。
“不……不要……”
桑奈不容拒绝的看着他,伸手将自己的眼镜勾了下去,少了镜片的遮挡,那双眼里的侵略感特别明显。
“上次你说你想在上面。”
“现在你可以试试了……”
“……”
秦殊咬着下唇,低下头狠狠的咬了对方一口。
…………
那天是怎么回到卧室里的秦殊并不知道,但他能感觉出来桑奈对自己的关心更甚,除却做手术和问诊时间,桑奈几乎都在自己身边。
秦殊也问过对方为什么这样关心自己,可桑奈总会做些别的什么来转移注意力,比如愉快的双人运动。
可桑奈千防万防也防不住秦澈东的手。
秦澈东趁着两人出去吃饭秦殊上厕所的时候将人带走,等桑奈找到秦澈东家里的时候,秦澈东难得的以胜利者的姿态笑着看向他。
像是在说,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桑奈闭了闭眼,任由对方的实验人员取走了自己的头发和血液。
“秦殊呢?”
“地下室里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