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泠现在非常懵。
原本洛文州也不喊她名字,一般都是直接安排她要做些什么。
但今天第一次正式唤她居然是喊小六?
司木枫见夏泠呆住了,忍不住笑了笑,主动将这麻烦事接过:“五长老,此事交于我就好,您尽管放心。”
洛文州:“行。”
见事情已经说清楚,洛文州毫不客气地赶人:“没事的话你们两个可以走了,小六跟我来。”
被赶的于千炀及司木枫:“……”
“师尊师兄,回见!”夏泠见洛文州已经朝庭院内走去,朝于千炀他们打了个招呼后,赶紧跟上他。
于千炀无奈地收回视线,瞥向自家二徒弟,“木枫,你真打算认真参与这次大比?”
“自然。”司木枫笑意不达眼底,“既然身为亲传弟子,那也该尽点责任才是。”
这些年宗门大比他们几人从未参加过,长老们的亲传又没什么兴趣,一般出个场就直接认输,想来其他宗门已经不把望月宗当回事了。
外界的轻视争议辱骂也从未断过。
……这次得一一奉还才行啊。
“您放心,师兄师弟他们那我自会去与之商谈,若他们实在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于千炀拍了拍他的肩,“那一切就交给你了走,走,陪你师父我去下两盘棋。”
司木枫看了一眼庭院,不太情愿道:“行吧。”
他的敷衍的没有要遮掩的意思,于千炀习以为常,直接当做不知道。
转而问道:“后山和长老院相隔那么远,说吧,你来找文州做什么。”
路过什么的明显就是胡扯的屁话。
“我找他作甚。”司木枫收回视线,转身迈步往前走,“师尊,不是要下棋吗?再耽搁下去天要黑了。”
现在才刚过未时(下午1点~3点。),太阳正亮呢!
于千炀有些好笑:“你这臭小子,懂不懂对待师傅要有耐心?”
“嗯嗯,好的。”
司木枫敷衍应下,把于千炀气得吹胡子瞪眼。
*
而庭院内。
被叫过来的夏泠看着坐在树下竹椅上的洛文州,问:“五长老,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洛文州示意她坐下,淡声道:“你来寻我不是有事要问,现在说吧。”
原来是因为这个。
夏泠听话的在他对面的竹椅处落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聚灵阵我已经学会了,此次来就是想问问您能不能教我一些防御类的阵法。”
洛文州倒茶的手在半空停滞了一下,“你何时学会的?”
“刚才在庭院试了几次后大概就能摆出完整的阵法了。”夏泠说出自己疑惑的问题,“但并未用到符箓,这样会有影响吗?”
“……”
洛文州心中大概有数了,唇边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没影响。”
他拿出一古卷递到夏泠面前,“这里面的阵法大多都是以防御为主,各别带有一定的攻击性,你先将它们一一记住。”
“好,麻烦您了。”夏泠将其接过,扫了一眼。
半刻钟后,她抬头将手中的古卷递还给他。
洛文州垂眸看着眼前的古卷,“作甚?”
“嗯?”夏泠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已经记完了,您现在有空教我吗?”
“……你随我去见一个朋友,比起我,她对这些阵法更为熟悉。”洛文州表情没什么太大波澜,但内心却涟漪不断。
古卷中带有一定的灵力抗性,若神识不强大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一一记住。
这孩子果真有成为阵修的天赋……
洛文州掩去眸中的满意,起身朝门外走,“在宗门大比之前的这半个月,她会代替我教你。她喜欢四处游历,过完这段时间会再次离开宗门,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好,我会努力的!”夏泠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和谁学不重要,能学会就行了。
夏泠跟着洛文州离开宗门来到山中内围的一处独居院落,里面住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从他们的交谈中来看,这位姐姐和五长老应当是表姐弟关系。
洛文州与那女子交谈了几句后,便将夏泠留在了这里离开了。
被留下的夏泠看着眼前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裙,秀雅绝俗气若幽兰的女子。心中不由感叹了一下这个世界真的是美人帅哥成群。
见面前的小孩一直盯着自己,洛轻若眉梢微扬,嗓音轻灵如泉水滴石,“别愣着了,进来吧。”
能让文州寄予厚望,甚至是领到她面前。
那想来这孩子天资的确超越了普通天才的范围。
“好的。”夏泠抬步跟了上去。
……
一下午的时间,夏泠好似又经历了一场高考。
全程一句话废话都没说过,被洛轻若监督着背了数个阵法,背完后就开始实战演练。
为什么说是实战呢。
因为夏泠每记下一个阵法,洛轻若就会将此阵法布下,让夏泠自己破阵。
其中不乏一些迷阵杀阵,若无法破除,那夏泠就得亲自布下相同的阵法,再次入阵想办法破阵。
说句实话,自认学习能力强的夏泠在经历了这一遭后都有些精疲力尽。
毫不夸张的说,破这些阵的强度甚至比洛文州那些训练还要难上数倍。
不过好消息是她这几个小时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天色已暗。
庭院外,洛轻若似若无骨的靠在门边,挥手送客,“小泠儿是吧?天色不晚了,明日辰时来此处寻我吧~”
神识和体力都快耗尽的夏泠点头,朝她行了个礼:“今天多谢您了,明日见。”
洛轻若笑笑不说话,目送着她离开。
等夏泠走后,她走到院内的秋千上坐下,瞥了眼一直在暗处观察的某人,语调懒散:“小泠儿的确是个好苗子,这段时间我定倾囊相授,你无需担心。”
“嗯。”洛文州从暗处走出,“无需告诉她你是阵修,这孩子如今已经是剑符双修,要是知道自己能做到三修,恐怕会变得浮躁。”
“什么?三修?”洛轻若惊诧不已,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她倒是听过望月宗那灭宗预言,也知晓宗主新收的徒弟就是那预言中能改变宗门悲剧的存在。
但一直不当回事,可如今……她却有几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