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的时间很快过去,距离跨年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在这段时间内我们一整个项目组将商城的项目从头到尾全部检查了一遍,在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放松的回到了办公室。
随着公安局的手续办完的信息在工作群中响起,我们也放下了悬在心头上的最后一口气。
天知道在这两周整个项目组的成员熬了多少个通宵,真正意义上自愿加了多少班,而这段时间的付出,也将在明天受到检阅。
喝了一口凉水我的视线开始看向办公室的其他人,发现此时的他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看剧,甚至有的还在组队打游戏。
这种违纪的现象在这个时间发生无疑是一种让公司高层放心的方式,只有确保风险系数降到最低才能在迎接验收前肆无忌惮的放松。
“陈子言,这两天应该不用值班了吧。”看了一圈后我朝陈子言问道,我的声音不算大,但就在我说出口的那一霎那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
陈子言站起来面无表情的看了一圈,随后笑道:“不用,大家这几天多陪陪身边的人吧。”
“陈哥我爱你!”
“陈哥我觉得现在的你比彭于晏还帅。”
陈子言听到这句话半开玩笑的回应着:“好啊,我平时没彭于晏帅是吧,跨完年你的工作量翻倍。”
不知何处传来一句哀嚎:“啊?陈哥我错啦,不要啊——”
办公室内响起了一阵阵的欢呼,我的脸上也浮现了一抹轻松的笑容,如果条件允许谁不愿意呆在家里,谁不愿意多陪陪身边的人呢?但往往这种最简单的要求在上班后都会变得极其困难。
……
晚上八点我依旧是踩点进书店,对于我这种行为坐在椅子上的林疏影也只是扫了墙上的时钟一眼,发现没迟到后又低下头和怀中的小猫互动。
我也不客气,拉来一张椅子就坐在了林疏影的身边,通过这些天的接触我发现眼前的女人在不触碰其底线的条件下好很好说话,但不管怎么样她依旧是高冷的模样。
此时的我毫无形象的瘫靠在座椅上,这种嚣张的行为以至于我的内心出现了一抹愧疚,不过也只是一抹,正当我躺的舒服的时候林疏影却问了个让我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你明天晚上要加班吗?”
我有些不解,虽然心中隐隐猜测到林疏影想要说的话,但还是老实的回道:“明天不用,怎么了?”
“那你明天来店里一起跨年吧。”
“你不陪你的家人一起?”
林疏影的手微微的震了一下,就好像我说中了隐藏在她心中的一些事情,半晌后她才说道:“我的家人不在我身边。”
“对不起。”我坐起身子赶忙道歉,“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抱歉抱歉。”
林疏影又看了我一眼,道:“所以你明天?”
“准时准点到。”
“嗯,好。”林疏影点了点头,随后抱着怀中的小猫走了出去。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喉咙在不断的翻滚,我明白我刚刚的无心之举已经刺痛了林疏影的内心,或许对于她来说之前出现在店里的中年女人也只是挂了个小姨身份的陌生人罢了。
回过神我轻叹一口气,随后又靠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下班的来临。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悠闲的打工仔。”在我闭目养神的时候店门被推开了,我听这声音也认出来的人正是古月。
还不等我有所动作,古月就坐在了我身边的椅子上,我睁开眼望着她说道:“你没见过的还多着呢,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家店的老板极度厌倦资本主义。”
古月听了我的话笑了笑,而我在看到她的笑容时心中的某道弦又开始莫名的震动,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失而复得一般。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眼前之人早已有了新的陪伴,在这种不可改变的现实下我又用怎么样的立场来冒出这种想法呢?
我皱着眉想了一会但还是找不到任何一个有力的答案,而就在我恍惚的时候古月凑到我的面前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我问道:“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吗,要想这么久?”
“咩事?”
古月重新坐了回去,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后笑道:“我问你,明天要不要一起跨年,到时候也会叫上陈子言和墨染。”
“明天?一起?跨年?”我不理解古月是怎么把这三个毫无关系的词串在一起,不过这种不重要,反正我有一个强而有力的借口,“明天不行,我要看店。”
“看店?”古月有些狐疑的望着我的脸,仿佛是想从我的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不过这一次她失算了,我没有在骗她,我在阐述一个事实,既然是说事实我的脸上又怎么会有漏洞呢?
“你怕和锦阳见面?”
我感到莫名其妙,于是反问道:“我为什么会害怕和他见面?我从来都没有亏欠过他又哪来的害怕?”
“那你……明天真的要看店?”
“不然?”
古月认真的看着我好一会,随后笑道:“怎么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敬业呢?”
我压下心中的情绪,同样笑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时间在流逝,世界在发展,人也是会变的嘛。”
“那你现在有奋斗的欲望了?”
我摊开手,无奈的摇头道:“那你可就高看我了,我还是想当一条咸鱼,不同的是以前的咸鱼只是一条简简单单的咸鱼,现在嘛,我想当一条味道更好的咸鱼。”
“有欲望,但是不强烈。”
“yes,恭喜你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古月和我一样靠坐在椅子上,不同的是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笑容,她的脸上却出现了一抹我看不懂的微笑,我不明白我刚刚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或者说笑点在哪里。
“洛辰,你说广州这座城市到底好在哪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来到这里呢?”坐在身边的古月看着玻璃外的世界朝我问道。
我看了她一眼,随后开口道:“在我看来广州并没有什么好,这座城市和其他城市也没有什么区别,如果硬要说,也就是机会,在这里所能遇到的机会也比除一线城市外要多一点。”
“那你会一直留在广州吗?”
“……”
古月的这个问题让我陷入了沉默,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回复她,就好像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一般。
思索了许久,我才开口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这个问题已经超过我的思考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