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锣打鼓之声如雷鸣般响彻整个潭州城,每一下鼓点,每一声锣鸣都像是在敲响战斗的序曲。
骑兵们的呼喊声在大街小巷中回荡:“金军攻城,梁王诏命,凡参与守城建功者,分地,分牛,分钱粮!”
骑兵的呼喊声仿佛一阵旋风,迅速席卷了整座潭州城。
潭州城居民足有七十余万,消息传开后,不到半天时间,城门口就集结了万余名守城的百姓,而且人数还在持续增加。
大街小巷里,人们奔走相告。
在那狭窄的胡同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听到消息后,眼神中瞬间燃起炽热的火焰。
他们毫不犹豫地扔下手中的农具或者工具,飞奔回家,告知家人自己要去守城的决定。
家人虽有担忧,但一想到那诱人的赏赐——土地。
那可是世世代代梦寐以求的安身立命之本,还有牛和钱粮,这些足以改变家庭命运的东西,便也纷纷点头支持。
在热闹的集市上,摊主们听闻后,立刻收拾起摊位。
一位卖布的老者,他颤颤巍巍地拉住一位年轻人的手说道:“孩子,你年轻,跑得快,去替我报个名。
我虽然老了,不能上阵杀敌,但我还能给守城的壮士们送水送饭。”
年轻人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向着城门飞奔而去。
城门处已经是人山人海,人们排着长队等待登记。
负责登记的官员们忙得不可开交,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
一位名叫阿虎的青年,身材魁梧,肌肉结实。
阿虎兴奋地对周围的人说:“早就听说梁王的土地改革,咱老百姓能以极小的代价获得土地,就能过上粮食自由的好日子了。
现在金兵来犯,正是咱们报答梁王,保卫家园的时候。”
周围的青年们纷纷响应,他们的脸上充满了坚毅和决然。
在城墙上,已经有不少百姓在士兵的带领下搬运石块、木材等防御物资。
一些有经验的工匠也主动加入,帮忙修缮城墙的薄弱之处。
妇女们也没有闲着,她们自发地组织起来,为守城的人们准备干粮和清水。
孩子们则在一旁帮忙传递消息,整个潭州城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在守城的信念下迅速而有序地运转起来。
虽然金兵有三万骑兵来犯,而潭州守军仅有八千。
但此刻,潭州城的百姓们用他们的热情和决心,筑起了一道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城墙。
常亮在湘春门楼上摊开一张城防图,对着辛弃疾说道:“大人潭州有老九门,即
东:小吴门、浏阳门,
西:通泰门、潮宗门、驿步门、德润门,
南:黄道门,
北:新开门、湘春门,
潭州是一座山水之城,城墙的走向、街道的走向都是随山势、水势的变化而变化的。
因此,潭州的街巷不可能形成北方城市那种棋盘式格局,而是不规则的蛛网式格局。
从四面城门的数量差异来看,南北方向、东西方向的城门都不是对称的,没有形成“十”字形或“井”字形的中轴线。
我们军队调动会多少出现一些问题。”
辛弃疾点点头,对着范廓之说道:“把三衙军统一划到飞虎军统一听从我的指挥。
其他士卒分成四组守四门,守城士卒百姓上城墙就发钱,先发一半,打完再发另一半,有功者分地优先,免税两年!
在汉军俘虏兵中,问问有没有愿意参与守城的,戴罪立功,顶住这一波进攻,全部算投诚处理,减免刑罚。
但要把这波俘虏兵分开,不能聚堆,以免引起哗变。
敌军最快明天就能到,但缺乏攻城器械,第一天守城压力会小很多,我们要抓紧时间准备。
悬赏城内工匠赶制简易投石车和扎马钉,越多越好,直接结现钱!
能造多少扎马钉就给我造多少,造得多的退敌后给国家编制。
收集牛粪、芦苇、石灰、火药、巴豆、狼毒、砒霜,越多越好,按比例给我做成炮弹!
滚木,雷石,热油,金汁都给我运上城墙。
让百姓把水缸都续上水,防止火灾…”
辛弃疾安排着城内的防务,而平江先锋部队已经到了潭州城北80里处。
由于长时间奔袭人马俱疲,完颜良田下令休整一下,准备再一鼓作气杀到潭州城。
在完颜良田的眼中,民变真的不值得一提,来潭州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私产,还有一个就是自己的亲大哥就在潭州当值。
而此时斥候回报:“将军,潭州城已经戒严,四门紧闭,城头是梁字大旗!”
完颜良田眉头一皱,问道:“潭州城被破了,梁峰的部队来了?
没听说啊,他们不是在江州和隆兴府吗?这么老远咋过来的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斥候恭敬说道:“将军,不是小人一人所见,我们这支小队多人亲眼所见,城头站满百姓,正在往城墙上运木头和石头。
城外有游击在巡逻,大约百人。”
完颜良田吐了口唾沫:“完犊子了,这让梁峰掏一下,啥都不剩了,不日梁峰大军就会赶到,想走都走不了了。”
完颜良田想了想:“派人去给关山报信,说潭州被梁峰先锋部队占领,只有万余部队,正在往隆兴府转移财产。
让他速派人来抢救物资,来晚了,毛都不剩了。”
完颜良田拿出酒壶,刚想喝口酒,突然想到了隆兴府的辛弃疾,大喊道:“快去查查,潭州守将是不是辛弃疾!”
完颜良田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如果是他,一切就都说的通了,他是怎样鬼使神差的出现在潭州城的呢?”
说完完颜良田翻身上马大喊道:“停止休息,全速向潭州城进发,争取天黑前到达潭州城。”
一万金军精骑,踩着土扬着沙直扑潭州城。
……
接到斥候回报的辛弃疾正在营帐里糊着孔明灯,听着斥候汇报完,对着面前的常亮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次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武德充沛!
先锋部队来了多少人?”
陈亮回复道:“约万人。”
辛弃疾摇摇头:“只可惜城外是开阔地,抓不住这么多人。”
常亮一脸懵逼:“将军,这…”
辛弃疾拿给常亮一份战报:“看看杨沃衍,杨爵爷,这才是战神,3000大梁龙骑出河西,现在都快十万人马了!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咱玩不出什么新东西,玩得杨爵爷玩剩下的吧。”
常亮贱兮兮地指着桌子上的孔明灯说道:“就这?能退敌?”
辛弃疾点点头:“那得看怎么用!咱们只有2000多颗手雷,少量的迷雾弹和闪光弹,守城用太浪费,咱们得用脑子,把这东西的价值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