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能这样子玩?”
宫任舒首次感觉到了脑子达到极限,白一禾的想法让她脑洞大开。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规则上也只说了选择旗手必须从参赛人里面选,但没说不能选择对方阵营。”白一禾重新走回了图标前,伸手朝向了署名区。
“他们的战术肯定是,选定汪直当旗手,然后白一沐找一个地方一直躲起来不被找到就好。完成了双感体交接后的汪直,将免疫任何攻击,无论是从歼灭战还是夺旗战的角度出发,这将是首选的,但。”
白一禾轻轻地咬住了那个“但”字。
她接着补充:“如果白一沐被选中了旗手呢?”
这个是无比大胆的猜测,白一禾也停下来顿悟了好一会儿。
“如果她被选中为旗手,如果按照他们既定的计划,躲起来的她将无法参与夺旗,甚至是参与了夺旗,行踪将会暴露,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所以啊,我们把旗手选为——”
白一禾迅速伸起手指,在署名区洋洋洒洒地写下了“汪直”二字。
图标在白一禾落手后演变为一个加载的光圈,光圈流转着环光,几秒钟后,很快就弹出了一个“选定成功”的界面。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宫任舒此刻已经难以描述自己的想法了,她真的小看了白一禾的应变能力。
她这是打算舍弃夺旗战的设定,威逼白一沐暴露行踪。
汪直跟白一沐的双感体下,汪直是完全无敌的存在。因此想要靠着脚程优势与这种状态下的汪直玩夺旗战,明显没有胜算。
而汪直只要全力攻过来击败她们任意一方,随后等待时间结束也能获胜。
所以想要取胜的关键,还得是白一沐。
“所以,我要是白一沐,我也不会参与夺旗,这么说来,”白一禾仰起头来看着头顶遮天蔽日的树荫,几处阳光攀过树梢,浅浅地落下了影线的交织,落在了她的脸上。
“夺旗战,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了!”
“……”
“不是,什么鬼啊,汪直已经被选定为旗手?咱还没选呢,乖娃子怎么就已经成为旗手了?”
白一沐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她反复地摁了几下确认键后,图标里的信息一度地浮现错误,甚至在三次以后,直接给了白一沐一次黄牌警告。
“说明姐姐大人的枪法准。”
“好家伙,咱明白了。”
白一沐脑子短路了几秒后,很快就想起了比赛规则的设定。
对呀,它没说不能选择对方阵营的当旗手啊,这只是比赛的一种方式而已,白一禾直接把它当布局的棋子先来了个下马威?
“白一禾啊,咱真是轻敌了。”白一沐此刻只能是悔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写下名字。
她们选定了汪直,那说明接下来的旗手只剩下三人选。如果跟白一禾一样把旗手扔给对面的话,那对面俩都会移动的,不给他们插旗这不就没什么意义了吗?
给自己当旗手的话,旗手的身份反而成为了累赘。
白一禾仅凭一个操作,就废掉了其中两个规则。
这……竟然是阳谋。
“姐姐大人?”汪直转动着脑袋,他看到了白一沐此刻的神态正在反复陷入深思,汪直说着:“不如我们也把旗手选对方阵营吧?”
白一沐长叹一气,随即摇了摇头。
先不说这是个马后炮的行为,但把旗手选定为对方这是彻底的放弃了夺旗战的设定。夺旗战从任何角度而言,都将对她白一沐有利,她只要靠着汪直,就能躺赢。
所以对白一禾的回招,只能是恢复夺旗战的设定。
也就是……
“也就是让白一沐把自己当作选择旗手的人选,”白一禾在树林里捡了一根棍子,她拨开了地面上层叠的枯枝败叶,将地面清扫出一个平面泥地,她很快就用树枝写起了什么。
“那如果白一沐也同样选择了我们之一当她的旗手呢?”宫任舒问着。
“几乎不可能,如果这样子,说明她默认了计谋上的认输,这跟她争强的性格不相符,她一定会选择自己当旗手的。”
白一禾说着:“恢复夺旗战的设定,远比暴露自己的行踪来得更加重要,夺旗战对他们阵营而言,其实是很大的优势。”
“而我们的优势则是,得到白一沐的行踪,把原本死局的场面,让它活过来,”白一禾在地上写了几个关系图后,彻底理清了思路,她摸着下巴,说着:“这完全不是什么权谋,而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用我们不以夺旗为胜的条件,换取白一沐的行踪。”
话语刚落,整个树林不时地有阵阵飞起孤雁。
宫任舒紧盯着地上那些关系网,很快就明白了白一禾的意思,她的目光也随之看向了树林的深处。
荒草丛生之间,似有环伺的暗眼。
“那我们的计划是什么?毕竟时间拖太久了也不利,直接攻过去霍霍了白一沐?”宫任舒摩拳擦掌。
“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白一禾捂着脑袋表示头疼,她站起身来,背靠着大树,说着:“先撇去汪直不说,光是白一沐的能力,也有第三梯队中游,跟你差不多的水平。”
“这个阶段的《间源形态》的,攻击范围是三百米,而且能够熟练地操控固液气三态,而且她身上还有龙虎山老天师给她的护体金光,自身的防御力也是很强大的。”
“这么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宫任舒静静地看着白一禾。
此刻她对白一禾的信任度刷新到了一个新高度,无比相信白一禾的判断力。
对方阵营的俩人,一个是最锋利的矛,一个是最坚硬的盾,配合起来还真是刀枪不入,找不到一点破绽。
“……”
“还是有办法的,只不过,我们可能会被黄牌警告。”
白一禾倚靠大树,突然间她想起了什么,低头看向了地面上的荒草,随后悄悄地凑上来,朝着宫任舒嘀咕了些什么。
……
“有意思,”在露台上,邹大山看着监控画面的不同阵营的双方,他的一对眼睛眯了起来,最后的目光落在了白一禾身上。
邹大山轻轻地说着:“现在的后辈,还真是比咱们那时候聪明啊!”
在露台的另一侧,赵昱森同样也瞩目着训练场的大屏幕。他作为白一禾的基础训练教官,也是十分地在意这场友谊赛结果。
看起来外表波澜不惊的,可实际上真的很想大吼大叫地为白一禾助威。
那位天才美少女,早已经被他当作女儿一般对待。
想到这里,赵昱森露出了老父亲般的微笑。
他看着训练场外那一群闹哄哄的安保,赵昱森迅速又落起严肃的面孔。但这面孔很快也舒展开了,似乎也是长长一叹。
“算了,这次就让兔崽子们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