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聚出风云,一斩便可唤出立地而起的气刃。
气刃所经之处,纷落的树叶都被整齐地切开了缺口,仿佛被精心雕琢过一般。鸳鸯剑法不仅威力惊人,而且精准无比,每一剑都蕴含着深不可测的力量。
白一沐狡黠一笑,分明是认定了宫任舒躲不开这一击。
“啧,我可不能总被人当作一个计量啊。”
宫任舒脸色凝重了起来,她双手快速结印,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她的掌心喷涌而出,迅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风旋,将白一沐包裹在其中。
“风缚!”
宫任舒低吟一声,在速率的快速变动之下,她所发出的飓风瞬间威力骤起。
白一沐所斩下的气刃立即就被吞噬,她感到自己仿佛被无数看不见的绳索紧紧束缚,动作变得迟缓了起来。
“就是这一刻!”宫任舒重重踏地,整个地面都被她一脚蹬出尘土裂碎。
几乎是瞬移般地出现在了白一沐面前,宫任舒一拳狠狠地砸了下去。
“轰——”
干将慌忙格挡,但是强大的势能动力依旧将白一沐从山巅上击飞,重重地坠入了谷底。
“看起来你不是我的对手。”宫任舒从山崖上轻轻跳下,快要接触到地面的时候,速率负增长,很快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缓缓地落在了地面。
“如果没有你的那些法器,你根本无法有效地格挡我的进攻。”
白一沐浑身沾灰,脸上甚至沾染了浑兮兮的泥渍。
她缓缓地托起地上的干将剑,用它撑着地面,缓缓从地上站起。
白一沐并没有受伤,也是托了这是友谊赛的福。一切在友谊赛中容易制造伤亡的可能,都会被比赛机制临时拦住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攻击力。
只是套在手腕上的考核手环,会进一步加固,死死地贴紧皮肉。
刺痛感,撕裂感,很快就反应到了白一沐的身上。
“差点……差点就,”白一沐捂着嘴干呕,很显然面对宫任舒难以招架,说着:“这要是在现实里,差点就把命给丢在这了。”
宫任舒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她的小皮鞋轻轻落于大地,很快就得益于高速变化的速率,整个大地都出现了剧烈的摇摆。
霎时间,地面塌陷,两人脚下的空间很快就成为了一处地底盆地。
高低约有百米。
“好了,为了防止你逃跑,我已经把这里作为了新的战场,接下来就是淘汰你了!”宫任舒摩拳擦掌,矮小的个头微微仰起,就这样自信无比地看着白一沐。
“想要第一个淘汰咱?”白一沐轻轻笑笑,她说着:“想得到挺美。”
“如果不是因为在驱使法器的时候,无法同时兼用异能,这才让你钻了空子而已。”白一沐说着:“但咱的所持有的法器,可能会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哦,总有一款适合你的。”
白一沐轻轻地将白发向后撩起,将自己的半边缺耳裸露在外。
那是一个可以说整个器官只剩下了一半,同精灵的耳朵一样,白一沐的耳朵似被一把刀斩断了般的,残余的部分则是散发出不同于肉色的,腐烂般地铁青。
可谓是无比的丑陋,这耳朵的存在,哪怕是再漂亮的脸蛋,这也是个无法磨灭的意难平。
白一沐摘下了自己的耳环,并将手中的耳环紧紧地捏在了食指与中指的指缝,她朝着那法器轻轻吹了一口气。
玲珑雪。
摘下了玲珑雪之后的白一沐,浑身的伤势立即得到恢复,一层淡淡的光晕从体内流出,似有骄阳般的柔和。
“让你白费一番心思了,真是不好意思,”白一沐显然以焕然一新的姿态,出现在了山谷底,她斩意分明的瞳孔里,写出了自己的求胜情绪,说着:“不过玲珑雪的作用,可不仅仅让咱恢复能力啊,甚至是……”
奇怪,她怎么能有这么多法器?
宫任舒心中叨念。
“因为咱说过了,咱是世界宗门的教主。咱的宅邸远在地中海的君氏但丁堡,那里是万教合一的宗门圣殿,咱的地位,你可以理解为教皇。”
她可以听得到我在想什么?宫任舒瞪大眼睛。
“何止是听得到你在想什么,咱还能听得见你的咚咚心跳。”
摘下了玲珑雪的白一沐,似乎能依靠此法宝,完成读心术。
“这样一来,你发起的任何攻击,咱都能有效地进行感知……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咱是时候送你出局了!”白一沐重拾鸳鸯干将剑,冷冽的剑意涔涔流梭于剑口。
似乎还比之前更加强劲了几分。
“就让你,做第一个出局的人吧!”白一沐挥使手中长剑,红唇开咧,整个脸笑得十分御姐风。
但是,下一秒发生的事情,显然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
“参赛者汪直,出局!新旗手人选已更改。”
整个赛场,传来了系统识别的语音报送。
“什么?开什么国际玩笑?”
白一沐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剑意,当她听到了这一声报送后,整个人瞬间有个水波在脑子里清旋,让她愣了愣。
不可能啊,谁出局,都不可能让汪直出局啊?
乖娃子不应该是无敌的状态吗?
而且对面还是第四梯队的白一禾,那位最无可能取胜的异能者。
所以,汪直是怎么出局的?
白一沐显然深陷于不得其解,她举在半空中的鸳鸯干将剑,此刻也已经变得沉重无比,仿佛有千斤之重。她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她的目光与前方的宫任舒对视着。
宫任舒的模样,双马尾在风摆中摇晃,扎着一个小领带,身上的白衬衣紧紧地塞入裙里,双手交叉地站在远处。
宫任舒明显也愣了一下,但一听到是汪直出了局,她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个大好消息。
局势一边倒了。
白一沐的败局已定。
“好像是你们玩脱了啊,接下来我只要一直拖住你,让白一禾夺旗就行了,这场比赛,我们赢定了!”
宫任舒洋洋得意地说着。
“赢?”
白一沐死死地咬住下唇。
好一个赢啊,不要高兴太早了。
咱白一沐的求胜欲,高乎的让人害怕……这个世界,只有胜利,才能拥有别的一切。
其他的结果,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