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扫描了一会方圆几十里的一切细微变化,林飞云用破空梭向着一个山头飞去。
等到了山头,林飞云落在一个刚刚死去的青年身边,林飞云检查了一下青年的死因,低血压、长期营养不良、过度劳累,轻微的中毒应该不是死去的主因。
趁着还没凉,林飞云将一颗天王保心丹塞入青年口中,然后借助分神化念、借尸还魂秘术,将一缕承载了林飞云一点点知识经验的神念附在青年身上。
林飞云又把灵泉水喂给自己的分身之后,分身才悠悠转醒。
转醒的分身,接受了来自身体原主人的大量知识记忆。原主人和林飞云有点缘分,名字叫林解放,是一户农户之家的长子,原本家中生活还行,可是这去年当地遇到大洪水,粮食不说颗粒无收,也是被冲走了七七八八,去年村里靠着洪水后补种了一些蔬菜,才勉强度过。
可偏偏去年洪灾,今年又遇到旱灾,人喝的水都快没了,哪里有给庄稼的水呢。这老天爷简直不给农民活路了。村里大队的庄稼,今年田地里绝收了一半多,就剩下那点,就算收获了还不够今年大队交公粮的,到现在还没夏收,不过各家去年存粮早就吃完了。
大旱之季,地里的野菜也都少得可怜,这个林解放是在山里寻找野菜野果的时候,因为长期饥饿营养不良,这种情况人的血压也低,结果因为血压太低一个晕倒之后就死了。
虽然这样的情况不是饿死的,也和长期饥饿有关了。原主的肚子里只有一点树叶子和野菜粥。
那些树叶和野菜,也是原主轻微食物中毒的来源。
消化了天王保心丹之后,林解放才算是活了过来。因为林飞云用隐息术隐去了身形,林解放是看不见林飞云的。林解放也不知道自己是林飞云的分身,只是觉得是自己刚才太饿了,晕倒了一次之后,自己又醒过来了,这样的事情,最近也发生过。
醒过来的林解放,突然多了一些在山林之中找食物和药材的各种记忆,当即也来不及多想,背着装了一些野菜的竹篓提着柴刀,继续进山找食物。
林解放是家中的大哥,今年也不过是17岁,家中还有六个弟弟妹妹,上面有父母和爷奶,给一家找吃的这事,任务大半落在林解放身上。
原因不是别的,家里太穷了就这么一条能穿出去的衣服裤子,谁出门谁穿——剩下的人在家里喝了树叶野菜粥后就躺着,还能节省一点力气。重点是其他人干活没有林解放利索,林解放当仁不让的要负起当大哥和长子的责任来。
进了山的林解放就像突然开了窍一般,先找到了一些背阴处烂木头上面的木耳,采摘下来之后,放在了背篓之中。然后林解放找了一棵附近最高的树,爬上去在上面看了看周边的树。
现在季节刚刚是春末,林解放在树上又看到了在林子里有一颗老榆树,上面的榆钱很是诱人,三两下下来,又爬上榆树之后林解放摘了大量的榆钱,将背篓装的满满的。
榆钱在灾年可是好东西,甜丝丝的还顶饱。吃了几把榆钱的林解放,才觉得肚子里终于有了点东西。
想到家中人还饿着肚子,林解放背着竹篓一溜烟的下了山。下山的路上,林解放看见一只受惊跑出来的兔子,林解放几乎是凭着本能,就把手中柴刀对着兔子就扔了出去。
兔子顿时身体和头在空中就分离开来。已经渴得不行的林解放直接喝上了新鲜的兔子血——这时候不喝也是浪费了。
然后趁热给兔子剥了皮,带着兔子尸体回到了家中。
刚到家,林解放就抓出几把榆钱,放在屋里的几个大碗里面,对家人说道:“爸妈,弟弟妹妹们,都来吃点榆钱。可好吃啦。老五,你去给爷奶那边的院子送点榆钱过去。”
家中唯一有童装今年六岁的五弟,穿着从大哥、三哥那里继承而来的开裆裤,端着一大碗榆钱晃晃悠悠的去了爷奶的院子。
爷奶一直和还没结婚的七叔住在一起。这灾荒年,大家情况都差不多,那就是树叶和野菜都吃不饱了。好在七叔还没结婚,也就没有子女负担。
父亲林满仓一听是榆钱,问起:“我记得深山里才有榆钱树吧。老大你怎么跑那么远。”
林解放叹了一口气:“因为近的地方,能吃的都被人挖走摘走了。可不就得越走越远才能找到吃的。”
撩开薄被一家人都光溜溜的起来小口小口的吃榆钱,因为平时都习惯了也没啥不适应的。
正因为饿,所以要吃的慢,吃得太急的话,肚子还没感觉到饱就没东西了。
林解放以路上吃过为由,开始在院子里烧火做饭,十四岁的大妹林二妮吃了几口榆钱光着屁股在灶台旁帮着林解放添柴看火,说是饭,其实是一点粮食都没有,完全是有什么做什么用水煮木耳、榆钱、兔子肉,还夹杂了一点野菜。
然后加上一点点盐,这就是今天的饭了。
要说,其实木耳、榆钱、兔子肉,其实都是好东西,不过这么一起煮了吃实在有些不好看,但人都快饿死了,还要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先把肚子糊弄饱了才是真的。
很快,穿了开裆裤回来的老五回来没多久,煮兔子肉的香气传进了屋子里。
三弟林援朝吸了吸鼻子:“大哥,有肉啊。”
林解放:“嗯,回来的时候,我撞上了一只兔子,一刀就解决了。”
三弟林援朝:“哎妈呀,真香。”
看火的林二妮问林解放:“好了吗?”
林解放:“肉没那么容易熟,用小火再熬一会。”
直到水下去了七成半,林解放才让林二妮熄火。
等肉和菜再吸收一些汤汁,水能下去九成。这样菜的味道就更好了——因为真的是一粒正经的粮食都没有,真的算不上是饭。
拿了海碗的林解放,将菜分了,一人大半碗,就这样锅里还剩下一点。
虽然长时间处于半饥饿状态,一家人还是吃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