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怀义上门
一夜无事,随着天际透出一抹亮光,隋缘双眼缓缓睁开,低头看了眼摊开的双手,轻轻舒了口气。
离开五行峰,长春功又重新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内力在经脉中游走也没有了那种轻快、顺畅的感觉。
心中惋惜的同时,又有些疑惑,不知五行峰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居然能增益人的修炼,倘若真的在五行峰上住上个三年五载,隋缘不敢想想对自己修炼的进益会是如何的巨大。
一时间,隋缘却是有些理解五行峰上那些终年不肯下山的人了。
“没想到那女人居然转了性子,”一旁,徐署睁开双眼,起身来到窗前伸了个懒腰,“这一晚上提心吊胆的,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打开门,外面的阳光透射进来,将房间内的一切都染上了金黄色。
“我出去走走,”想着隋缘摆了摆手,徐署边走边说道,“免得那女人在周围动什么手脚。”
说着,人已经拐过墙角不见了踪影。
随缘起身来到门前,看到外面已经有侍从在昨天那个管事的安排下在打扫了。
“隋公子,“看到隋缘,管事上前躬身打了个招呼,”现在可要用些早膳?“
隋缘闻言想到前两日在五行峰上用过的早膳,点了点头,刚想要答应下来,却见徐署神色匆匆的从后面闪身而来。
“今天早膳可有准备好?“盯着面前的管事,徐署的神色很是严肃。
“已经准备好了,“管事见徐署的神色有些不对,小心的说道。
“用的是哪里的水?“徐署双眼骤然眯了起来。
“厨房水缸里的清水啊!“管事有些不明所以。
“你去吧早上用过厨房水缸里的水的人都召集起来,“徐署沉声道,”缸里的水被人下毒了。“
“啊!“管事闻言大惊失色,”我这就去。“
说完,人已经小跑着向院外而去。
“梅浅雪做的?“看向徐署,隋缘皱眉问道。
“十有八九就是她了,“徐署双眼微微眯起,”这个贱人。“
隋缘闻言心中同样有些不喜,若是对方昨晚当真明刀明枪的找上门来,他还会高看对方几分,像昨晚这种暗地里下毒的手段,不论结果如何,终究免不了遭到江湖人的耻笑。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隋缘皱眉道,”若对方一直在暗中动手,我们总不能一直防备着。“
“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徐署冷哼一声,沉声道,”最迟后天,阁里面调拨的人手便会赶到,到时候我非亲自带人灭了那女人不可。“
听出了徐署话语中的杀意,隋缘目光闪了闪,若自己到时候还在城内,说不得也会出手出一份力。
没多久,管事从院外小跑着过来,“徐爷,人都集中起来了,现在还都没什么大碍,刚派人去请了大夫,很快就会到了。“
徐署闻言点了点头,“今天先不干活了,让大家聚在一起歇着吧。“
“是,徐爷。“管事闻言点了点头,一大清早出了这样的事情,估计现在大家心里面也都虚的很。
“接下来该怎么办?“隋缘看向徐署,想看他有什么办法解决当前的困境。
“等,“徐署却是只留下一个字,转身便回了房间。
看着徐署的背影,隋缘不由得有些无语。
想了想今天胡怀义会过来拜访,隋缘也不好出去闲逛,只得也像徐署一样,回到房间等了起来。
两人也并没有等太久,太阳刚升起没多久,外面便有侍从前来禀报,外面有一个自称胡怀义的人前来拜访。
隋缘与徐署两人闻言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惊讶。
“这么早就过来了!“自语了一句,徐署偏头看向隋缘,”难道是来蹭饭的?“
没有理会徐署的调笑,隋缘起身向外走去。
先不说如今自己有求于人,单以胡怀义的身份,在这镇北城中,去谁家都得是家主亲自出门相迎,断没有自己在这里等着别人前来拜访的道理。
来到门前,隋缘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正站在门口打量着有些破败的大门,身后还跟着一个牵马的侍从。
知道这应该就是正主了,隋缘紧走两步,上前拱手道,“在下隋缘,敢问可是胡将军?“
“在下胡怀义,“胡怀义看到隋缘,眼前微微一亮,听到隋缘自报名号,笑道,”没想到隋公子如此年轻,当真是年少有为了!“
能被入世阁的人看重坐镇一方,在胡怀义心中,隋缘当得起‘年少有为’四个字。
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徐署已经从后面跟了出来,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打量着一身便装的胡怀义,神色有些莫名。
“这位是?“虽然心中早已经有所猜测,胡怀义还是有些惊奇的向隋缘问道。
“这位是威远镖局的新人主事,徐署,“隋缘在一旁解释道。
“在下徐署,见过胡将军,”徐署闻言,怀抱着长剑向胡怀义拱了拱手,“威远镖局在镇北城讨口饭吃,以后还要胡将军多多照顾了!”
“徐主事言重了,”不知为何,看到徐署的第一眼,胡怀义心中便有些没有来的厌恶,就好像不吃猪肉的人看到自己面前的饭桌上被人摆了一大盘猪肉一般,心有有些莫名的烦躁。
“在下刚接手此地,院子还没有打扫好,昨天晚上还被人在厨房的水缸里下了毒,为免对将军产生什么不利,就不清将军入内用茶了!”向胡怀义拱了拱手,徐署有些懒散的说道。
闻听此言,胡怀义的眉毛微微挑了挑,自己乃是负责整座镇北城防卫的城守将军,这徐署一上来就说什么水缸下毒的事情,难道是在嘲讽自己这个城守将军的失职?
胡怀义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却是有些摸不准徐署的想法,是以看上去有些犹豫。
“胡将军勿怪,”隋缘闻言在一旁解释道,“昨天在酒楼与人发生了些冲突,今天一早便发现厨房的水缸被人动了手脚,徐主事正在气头上,说话冲了些,还请将军见谅。”
闻听此言,胡怀义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本座身为镇北城城守将军,身负守城安宁之责,昨夜这里居然发生下毒这般歹毒的事情,本座定当给你们一个交代。”
“多谢将军了。”隋缘闻言向胡怀义拱手行了一礼。
门槛上,徐署闻言却是轻笑一声,向胡怀义拱了拱手。
胡怀义见状,眉头在此皱了起来。
“将军来此,可是在下前往边军的事情有了眉目?”隋缘眼见两人有些不对付,在一旁开口问道。
“没错,”胡怀义轻吸口气,平复下有些上窜的火气,“当日接到传讯我便亲自前往边军大营求见顾帅,用尽了人情总算是求得了一个准许,不过。。。”
目光扫过隋缘,胡怀义的语气有些犹豫。
“不过什么?”隋缘闻言松了口气,提着的心微微放松了下来,只要能入边军,接下来的事情便可徐徐图之。
“顾帅有言,”胡怀义看着面前的隋缘,正色道,“几大势力的人,无论是谁,想入边军,皆要先从陷阵营开始做起。”
“陷阵营?”隋缘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眼神中有些疑惑。
“这是让你去送死啊!”一旁,原本有些懒散的徐署闻言面色也是变得凝重了下来,闪身来到隋缘身旁,面色平静的看向面前的胡怀义,“你想好这么做的后果了吗?”
徐署声音平静,然而话语中却带着几分凌冽的杀意。
徐署前后转变的太快,胡怀义明显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徐署凌厉的气势所逼,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一旁,为胡怀义牵马的侍从察觉到徐署的气势,抬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我能有什么后果?”胡怀义反应过来,抬手制止了牵马侍从接下来的动作,看向徐署,沉声道,“当初我也只是答应你们送人到边军,可没说哪一个营中,如今我说到做到,你们又能奈我何!”
最后一句落下,胡怀义挺身上前一步,周身气势激荡而起,隐隐与徐署抗衡在了一起。
“我去,”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隋缘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看向胡怀义,“胡将军费心了,陷阵营就陷阵营了。”
“放屁,”一旁的徐署闻言沉喝一声,“你可知陷阵营在边军中是何等说法,里面又都是些什么人?“
隋缘闻言看向胡怀义,“敢问将军,这陷阵营可是边军中的正式旗号?“
“当然!“胡怀义朗声道,”西北二十万边军,谁人不知陷阵营的名字?“
隋缘闻言点了点头,向胡怀义拱手道,“多谢将军。“
话落,隋缘转身看向徐署,拱手道。“徐兄心意,隋缘记下了,”顿了顿,隋缘接着说道,“既然这陷阵营是边军正式的旗号,胡将军便也是完成了对我们的承诺,还请徐兄莫要强求太多!”
说着,向着徐署郑重的躬身行了一礼。
徐署闻言,看着面前的隋缘,面色却是变得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