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笑一说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因为我并不知道苏青平日和玉珠姐相处时是个什么状态。
如果她在玉珠姐面前表现得很“淑女”,那我这句话可就是出卖了她……
我直想扇自己两巴掌,但话已经说出口,再怎么后悔也没有用。
于是,我不由分说地就用公主抱、抱起了玉珠姐。
玉珠姐一捂嘴儿,瞪了我一眼,但也没有挣脱,就任由我将她抱出了房间,去了外面的天台。
去天台干嘛?
当然是赏月啦~
这也是我和玉珠姐第一次在外面“两情相悦”地“赏月”。
玉珠姐就紧紧地搂着我的脖颈,有些紧张,也不停瞟着我明明已经反锁了的天台门,似乎在害怕有人会突然闯进来。
而我看着她羞红的脸儿,看着她眉宇间的提心吊胆,是笑着尽可能地抱稳了她。
“玉珠姐。”
“嗯?”
“你看,今晚的月亮好白、好圆、好大、好美……”
“啊?今……今晚哪儿有月亮啊?”
“嘿嘿~”
“呸!流氓!”玉珠姐脸儿通红的骂,却跟着主动封住了我的唇,堵住了我满嘴的“流氓话”……
一夜甜蜜温柔的缠绵……
……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在医院看护杰少的疲倦,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正午。
身旁的凉席空空的,玉珠姐已经离开,只有饭桌上放着豆浆油条的早餐,并且还是双人份,玉珠姐给苏青也买了一份……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也正有玉珠姐发来的未读短信,内容也简单,让我确定了歌厅开业的时间提前跟她说一声。
“好的玉珠姐。
对了,昨晚的月亮看着还舒服吧~”
“流氓!”
随着玉珠姐的回信,我是由心地笑了笑。
也就在这时,身后床铺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哟~小老板~终于起啦?昨晚在天台很刺激嘛~”
当然是苏青,就在我身后床铺的床沿上撑着脑袋打着哈欠,也一脸的意味深长。
我“嘿嘿”干笑:“青,你昨晚不是睡着了吗?”
“老娘是睡着了,但也只是睡着了,不是死了~”苏青憋不住笑般回,“小老板~你和玉珠那动静,啧啧啧~老娘很难不醒,很难睡得踏实呀~老娘……馋啊~”
我再次“嘿嘿”干笑,只想还好杰少躺在医院,这宿舍顶楼就苏青在,不然还真有些尴尬。
而顺着杰少这么一想,我又不由得蹙了眉,因为我自然也想到了安妮……
按照昨天病房中杰少那苦笑的表情,安妮八成还是没有一下就接受阿朵母子的事儿,那么我们青辉酒吧的驻场表演……
只希望安妮不会把所有艺术生都带走,不然的话短时间内我要去哪儿找新的驻场“明星”?
我只觉得有些头疼,但还是给周泰他们发了短信,说今天开始照常营业。
既然暗花的事儿已经过去,江长风也向七叔保证了不再乱来,那么我自然得把重心放回我们酒吧铺子的营生、和歌厅的装修进度上。
也随着我发着短信,苏青从我背后搂上了我的脖颈,用手指在我胸口画起了圈。
“小老板~你说这凉席……会不会太硬~”
这样的“虎狼之词”,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其中的含义?
发完短信,手机一扔,翻身就把苏青推倒在了凉席上,一巴掌呼上了她的翘臀。
“眼馋是吧?来来来!老爷我雨露均沾~”
苏青“咯咯咯”的笑,但也用她那纤细的双腿勾上了我的后腰……
……
将苏青送上她的车后,我自然也回到了歌厅那边继续盯着装修。
直到下午快两点时,我也就开了我们青辉酒吧的铺子大门。
周泰他们陆续都过来了,只是,周泰本人和怀里搂着的小萍儿在瞧见我时,纷纷就向我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周泰的宿舍房间就在我们顶楼的楼下,这样看来,昨晚我和玉珠姐的“赏月”,还不止惊动了苏青……
我白了周泰和小萍儿一眼,却又在他们所有人身后发现了那熟悉的身影。
自然是安妮,正穿着一身深红色的半身裙。
还是那么青春靓丽,也还是那么极具混血风情。
只不过,她那双深邃的眼瞳此时就直勾勾地盯着我,整张脸儿平静得看不出任何喜怒。
她就这样盯着我,直到所有员工都进了我们铺子,她这才一步步来到了我身前。
“陈辉……”
“嗯?”
“我就问你一句,”安妮锁死了我的双眼,“阿朵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我认识阿杰之前,还是我认识阿杰之后?”
“之后。”我如实回答,也丝毫没躲避安妮的直视。
数秒,安妮点着头移开了她的眼神,跟着背过了身,抬了抬手,明显是在抹着双眼……
我看着,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杰少是我过命的兄弟,但安妮怎么也是我的朋友。
他们之间的事我不该倒向任何一方,也只有他们自己能解决。
“放心……”安妮回过头来,微微有些红着眼,“我们签了合约,那么,我和阿杰的事不管怎样,在合约到期之前,我都不会离开。”
“所以,安妮,你大概怎么想的?”我还是有些忍不住地问。
“我也不知道,我……我的心很乱……”安妮的声音一下就颤了起来,双眼也更加的红。
“行行行,慢慢想慢慢想,反正那b出院还早,不急着一时半会儿。”我赶紧说道。
安妮这才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我们酒吧铺子。
我透过酒吧大门看着她低着脑袋的背影,是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别说,安妮这“真实”的、梨花带雨的模样,还真的有杀伤力。
我刚刚就瞧了那么一眼,此时便在心里不停地骂杰少那个b“浑蛋”。
可让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安妮的杀伤力还不止于此……
就在下午五六点,我守着歌厅装修,有些口渴,回了铺子想弄杯冰饮时,还没进门,我便发现了不对。
我们铺子里的员工和卡座上的客人,竟纷纷侧着脑袋看向了我们铺子最深处的小舞台。
就连酒水吧台上的调酒师和明显点了调酒的客人,都停下了各自手中的动作。
甚至,其中还有几个客人正不停地眨着泛红的双眼,似乎内心情绪十分翻涌……
这是个什么情况?
我推开门进了铺子,然后便听到了安妮那抓耳的歌声……
她就坐在小舞台的高凳上轻抚着吉他,那原本深邃的双眼完全失焦地盯着地面。
就好像她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一层揭不开,散不去的雾……
“电话响起了,你要说话了,还以为你心里对我又……想念了……
怎么你声音变得冷淡了,是你变了,是你变了……
灯光熄灭了,音乐静止了,滴下的眼泪已停不住了……
天下起雨了,人是不快乐……
我的心真的受伤了……”
她没有像第一次为我们演唱《外面的世界》时那么多的动作。
没有故意停下,没有去抹眼睛,也没有故意抽泣。
她就这样唱着,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地唱着,死了心般、行尸走肉地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