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几日如白驹过隙。
三日后,便是裴衍与顾楠烟大婚的日子。
这几天,整个临安城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百姓们更是喜气洋洋,奔走相告……
同时,另一件事也传播极广。
茶楼酒肆中,说书先生唾沫横飞。
“那日,千金小姐遇袭之后,便被一位翩翩公子所救!”
“那公子英武不凡……”
“本来千金小姐要回都城,可二人眉目有情,情意绵绵,绵绵不绝,绝口不道……她便留在了临安。”
“而公子将她安排在一处隐秘之地,一来二去,两人感情升温,便开始那苟……”
说到这,说书先生顿了顿,还故意喝了一口茶。
“快说啊,苟什么?”
“难道是苟合之事?两人私定终身了?”
说书先生笑而不语,只是把自己收钱的匣子扔到前面去。
众人纷纷开始往里扔钱,说书先生眼眸闪烁着亮光。
起初,符宗跟他商量故事内容的时候,他还不太情愿,没想到竟然如此火爆。
若是再说个几日,保证能让他赚的盆满钵满。
说书先生收起钱匣,干咳两声。
“二人便开始那苟且偷安的生活,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靠!这就完事了?一次性说完啊。”
“妈的,老子又不是没钱听。”
“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听这?”
其实也不是说书先生不想说,而是他也没有后续呀!
所幸他口才不错,缝了几句话,顿时引得台下听众连连叫好。
“要我说啊,这故事里的千金小姐,除了咱们的平月公主,还能有谁?她前些日子不是被人埋伏了嘛。”
“可不是嘛!谁不知道平月公主倾国倾城,身份尊贵,也只有她,才能配得上故事里的那位少年英雄!”另一个瘦削的男子附和道。
一时间,茶楼里议论纷纷,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故事中的女主角就是平月公主叶檀儿。
当然,人群中也有不少反对的。
“怎么可能?平月公主什么男人没见过?哪会被一个什么少年英雄吸引?”
“没错,人家公主的礼仪高贵、举止典雅,就不会做那与人苟合,私定终身之事。”
可任由几人怎么说,大多数人还是愿意相信女主角就是平月公主的。
毕竟普通人最喜欢的就是看贵人出些腌臜难堪之事。
……
此时,城内一处破败的院落里,叶檀儿正处于暴怒的边缘。
“啪!”
一个精致的茶杯被狠狠地砸在地上,碎片四溅,茶水四溢。
“废物!你就是一个废物!”
叶檀儿指着面前的苏子卿,怒不可遏地吼道:“现在全城的人都在议论本宫,说本宫与你私定终身,简直是荒唐!”
苏子卿低着头,任由叶檀儿的怒火倾泻在自己身上,不敢反驳半句。
“去,快去把那些造谣生事的人抓起来,本宫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殿下息怒……”
良久,苏子卿才低声说道,“裴衍与顾楠烟的婚事在即,我们现在不宜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暴露行踪。”
“暴露行踪?本宫现在还有什么行踪可言!”
叶檀儿气得浑身发抖,“等他们成婚之后,本宫就成了全城的笑柄了!”
苏子卿低沉着眸子,眼中满是怒火,可他依旧深吸一口道:“公主,您说的没错!但大计在即,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如果您放弃对付顾楠烟,三天之内,我可保城中再无谣言。”
听到这话,叶檀儿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
若是这件事传回京都府,她还有什么脸面面对父皇?面对长公主?
“难道,我们就真的什么都不做了吗?”
苏子卿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狼狈不堪的女子,心中满是心疼。
“殿下放心,再等三天,就是顾楠烟和裴衍的死期!”
……
与此同时。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种小摊沿街叫卖,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
裴衍正带着顾楠烟穿梭其中,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古代的婚礼比较繁琐,各种规矩搞的人焦头烂额,好在有专人安排,他们俩只需要买些喜欢的饰品就好。
“裴衍,你看这支凤钗怎么样?好看吗?”
顾楠烟在一个精致的首饰摊位前停下了脚步,拿起一支做工精美的凤钗,在自己的发髻旁比划了几下。
可还是不太确定,便开口询问裴衍的意见。
裴衍的目光落在顾楠烟身上。
只见她今日身着一袭淡粉色的衣裙,衬得肌肤如雪,清丽脱俗,而那支金色的凤钗在她如墨的长发间更显得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但他故意微微一笑,打趣道:“不好看!”
“啊?可是我好喜欢呢!”
顾楠烟有些惊讶,她对自己的眼光一向很有自信,这支凤钗无论是款式还是做工都是上乘之作,怎么就不好看了呢?
裴衍温柔地看着顾楠烟的眼睛,轻声说道:“当然不好看呀,毕竟再好看的凤钗,也会被你的美显得黯淡无光!”
“哎呀!讨厌!”
顾楠烟听到裴衍的话,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脸上却满是甜蜜的笑容。
她轻轻地打了一下裴衍的胳膊,可眼中的笑意却是隐藏不住。
“楠烟妹妹?”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两人身后传来,打断了他们的甜蜜互动。
顾楠烟和裴衍闻声转过身,只见如翩翩公子的秦枫再次以偶遇的形式出现。
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容。
只是那双桃花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秦公子?你怎么在这?”顾楠烟语气淡然地问道。
一听这话,秦枫脸上闪过一抹幽怨之色。
他摇着折扇,故作伤感地说道:“唉!楠烟妹妹,你从前都是叫我秦枫哥的,现在怎么如此生分?连一声哥都不愿意叫了吗?”